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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貴妃抬起眼睛看皇帝,她說:明白明白。 皇帝溫柔地問:朕能信得過你,對吧? 趙貴妃的神色惶然中帶著一絲凄楚。她是個美人,怎樣都惹人憐惜。她側身靠進皇帝的懷里,皇帝嘆了一口氣,輕輕伸手環住她。 皇帝說:今日你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趙貴妃設想過許多結局,這一種不算壞。不僅不算壞,甚至于是很好的。她不需要再爭取,她已經有了后宮里所有女人想要的一切,這是皇帝給她的承諾。 所有人都會羨慕她。 但她還是感到莫名的空虛和恐慌。她明明奢求過什么情愛,也不幻想皇帝長久的垂憐。 她不求,是因為她知道沒有。一入候門深似海,她不會天真地以為有真情真愛。 然而她發現,是有的,只是不是她。 很好了,已經很好了,她不求那些虛的,地位,權力,太子的未來,這才是她要的。但她還是模糊地想起,十七歲嫁到王府時,那時候的皇帝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纖纖?;实壅f,纖纖擢素手,這名字很好聽。 嚴清鶴給趙晟寫了封信,趙家沒人能照應他了,嚴清鶴把他當作自己的弟弟。 嚴清鶴沒避著皇帝,信要送出去,總還是要過皇帝的手里。他對皇帝說:陛下別怪罪我,您知道我們向來有私交,并沒有說什么見不得人的話。 話里就隱隱透出他當時被牽連的荒唐來。 怎么就能因此怪罪你皇帝無奈,你還是在怨朕。 我哪里敢? 皇帝沉默一晌,說:那時候是朕的錯。 嚴清鶴筆下一頓,說:所以呢? 從一開始就是朕的錯,從來是朕對不起你。 他一時出神,墨跡就暈開了。嚴清鶴不搭皇帝的話,只說:寫毀了,得重寫一張了。 皇帝一手按住那一疊紙:世安。 怎么了?嚴清鶴說起這些事情就感到煩亂?;实巯蛩狼?,他受不起的,他還是受了。他該怎樣?他還能怎樣? 他皺著眉直視皇帝,也許有一點慍怒。他本來是想要逃避的,他用這樣的強硬來逃避,讓人認為他不想講道理。 皇帝嘆了一口氣,說:不能和朕好好聊聊嗎?你給朕一句話你愿意怎樣? 臣早就說過了。嚴清鶴說,不行的,不可能的。 為什么不行?皇帝追問,你叫朕死心,也該有個緣由。 嚴清鶴也不再和皇帝對峙,他擱下筆來,說:這有什么可問?君不君,臣不臣,這還不夠么? 就僅是這樣么?皇帝說。世安只為倫常俗事所惱嗎? 對,正是。臣是個俗人,當然為俗事所惱。陛下不在乎史筆曲折,臣在乎,臣在乎這些虛名,這樣說夠清楚了嗎? 他平了一口氣,又說:哪怕不管身后名,現世呢?您是天子,您有后宮,理當開枝散葉,誕育后代。您卻來和我說情情愛愛,我又算哪門子的妖魔鬼怪? 皇帝冷下臉:什么叫做妖魔鬼怪! 嚴清鶴自覺有些失言,但并不在意,接著道:那臣的父親,兄長,又該算什么?他們兢兢業業,忠君愛國,又為什么要平白被我拖累呢? 他不給皇帝插話的機會:您不必要總是道歉,臣惶恐不敢受。您可以說您哪一夜做得錯了,說您撤我的職是做得錯了,說您一開始找我就做得錯了。但那又怎樣呢?像這紙,寫壞了就是寫壞了,把錯字涂掉,它也還是在的。 回不去的。他說。 嚴清鶴一氣說了許多,他感到說得有些過頭了,有些話他本不想說的。他想即刻請皇帝出去,又忽然意識到整個皇宮都該是皇帝的地盤,只好說:屋里悶得頭暈,臣獨自出去散散,不擾陛下了。 作者有話說 從前有一條咸魚寫文,它更一章增加九個收藏,到下一次更新掉八個收藏,請問它什么時候能完結【。 已知收藏的增加是更新次數的函數,收藏的減少是時間的函數,所以只要更得夠勤快,掉收的速度就追不上漲的速度 答:勤快是不可能勤快的,也就隨它掉這樣的【。 第三十二章 在從前,哪怕只在一年之前,嚴清鶴從沒想過他會和皇帝吵架。他當然也沒有想過,他和皇帝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但就是這樣發生了。他和皇帝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他與皇帝都自顧自地忙碌,不再說話。 然而他們還是同床共枕。他們沒有看對方,卻知道對方一定還沒有睡。從呼吸知道,從空氣知道。 皇帝說:世安。 嚴清鶴沒有回答,但皇帝知道他在聽了。 朕有三個兒子了?;实弁蝗贿@樣說,顯得有些沒頭沒尾。 嚴清鶴大約明白了皇帝想說什么,他輕輕地從喉嚨里發出一個音來應答。 皇帝重復道:朕有三個兒子了,夠了,朕覺得夠了。 嚴清鶴原本該說,但這與我有什么關系?但他忽然說不出口了?;实鄣囊馑己苊靼琢?,與他有什么關系也很明白了,他如果再這樣應答,就是無理取鬧的裝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