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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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之就要將她從身上推開,這邊才從震驚回過神來的棠寧卻伸手一下就緊緊抱住了對方,“不要……” 不敢相信地看著緊抱著他不放的棠寧,晏行之一時間甚至都忘了抱著她躲開即將落下的刀刃。 還好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厲喝之聲在兩人的身后響了起來,“住手!” 同時,一柄長劍被人急速投擲了過來,直接砍斷了兩人頭頂上方的長刀。 再然后就是一陣陣打斗的聲響在棠寧的耳畔不斷響起,棠寧卻只是用力抱著身下的晏行之,身子微微顫抖著。 直到打斗聲漸歇,她才又聽到那道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她的身后響了起來。 “寧寧?!?/br> 聽到這樣的聲音,棠寧這才如夢初醒般睜開了眼,抬頭,便與晏行之漆黑幽深的雙眸對視到了一起,回頭,就與方云揚憂心焦急,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不確定的眼睛對視到了一起。 “云揚……哥哥……” 她詫異又驚喜地開口喚道。 看到棠寧臉上的笑容,方云揚才終于揚起了嘴角,同時緩緩抬起雙臂,“寧寧過來?!?/br> 聞言,又看了一眼身下的晏行之的棠寧,微咬了下唇,起身便朝不遠處的方云揚奔去。 被他抱住的剎那,手中一直提著的玉兔抱月花燈也因此落到了地上,破了。 抱住了棠寧的方云揚緊繃的情緒也因此跟著一松,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親眼看到寧寧抱住晏兄之后,心頭就一直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憋悶恐慌感來,他知道他們不是故意的,就像他與青青一樣,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這一頭的晏行之,眼神下意識落在了那花燈上半響,才終于微微垂眸,斂去里頭的嘲諷與了然。 而這一邊與方云揚緊緊擁抱的棠寧,聽到54088跟她匯報的晏行之剛剛的好感度有從-72升到了-50,在她被方云揚抱住摔了花燈之后,又降到了-65,現在加加減減變個不休,根本測不到他準確的好感度。 棠寧高高地揚起了嘴角。 好感度漲漲跌跌的,現在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因為剛剛她已經徹底印證過自己在看完劇情之后,心里就一直盤桓的一個猜測了。 小的時候從東廠爪牙的手中救下棠寧的人,從來都不是方云揚,而是當時還叫葉譽的晏行之。 所以,劇情里原主在遇到晏行之之后才會一直覺得他看上去那么的面善,才會那樣輕易地被他套路而徹底愛上他。 所以,從一開始所有人就全錯了,方云揚錯了,晏行之錯了,原主也錯了。 她從一開始要訂親的人就不該是方云揚! 從小到大,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救了她的小哥哥也根本不是方云揚。 只是,劇情中,到死她都不知道,她認錯人了。 呵。 作者有話要說: 比慘,誰能贏過原來的棠寧! 原棠寧:作者,我要在你的腿上寫一個慘字!【血淚 這就是從一開始的設定,哈哈哈!終于寫出來了!之前已經有寶寶看出來了是不是? 第29章 反派無情公子(七) 天灰蒙蒙的,沒有一絲陽光,卻又悶又熱,連路邊攤販賣的小青菜都蔫巴巴的,更別說人了。有經驗的老人都知道這樣的天氣極有可能是大雨來臨的前兆,故而大街小巷里除了零星的幾個攤點,基本沒有多少行人出沒。 偏偏就在這時,一個又瘦又小,渾身臟到連性別都叫人分不清的孩子一邊在城內一條逼仄的小巷里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著,一邊因為劇烈奔跑的緣故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細細的右手臂始終都按在胸口的位置,就像是那兒有什么寶貝的不得了的東西似的,偶爾路過拐角處的時候他還會不自覺地回頭看上一眼,一聽到那逐漸逼近的雜亂腳步聲,即便再累,他也會立馬加快自己的步速。 有人在追他! 追得他像個灰撲撲的小老鼠一樣不斷地在這些寬寬窄窄的小巷子里不停地鉆著。 又一個拐角,他悶頭悶腦地又鉆進了個小巷子,誰能想到,這回就連老天都不幫他了。 面前是條死巷! 腳步聲的逼近讓他無路可退。 情急之下,他一把掀開了一個被人隨手丟在路旁的破籮筐,小小的人兒就縮了進去,用力抱緊了雙膝,盡量將自己整個人縮得夠小,同時迅速平復起自己的呼吸來,因為他知道那些追著他的人都會武功,如果還像之前那樣劇烈的呼吸的話,他根本就藏不住自己。 等到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即便仍然還在喘個不停,小孩還是在第一時間用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再也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動靜來。 很快,巷子口便立馬出現了幾個持刀的黑衣男人。 等這幫人一發現這里只是條空蕩蕩的巷子之后,領頭的一個白眉男人,毫不猶豫地抬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幾人開始四處搜尋了起來,每家每戶都不可以放過,畢竟那小女孩的身上極有可能攜帶著那本能威脅到都督的賬本,所以絕不允許有一丁點的差錯,必須要將小女孩與賬本一起銷毀干凈才是。 那姓棠的混賬早已被五馬分尸了,家里掘地三尺了都沒找到那本賬本,那么就只可能是被他意外逃出去的女兒帶走了。 這么想著的白眉男人,在身后的屬下四處散開之后,提著刀,抬腳就邁進了眼前堆疊了許多雜物的小巷子,同時手中的刀不斷地往兩旁的雜物堆里戳刺著。 很快就來到了小女孩躲著的籮筐旁,毫不猶豫地一刀刺了進去。 用力捂住自己嘴巴的小姑娘瞪大了雙眼看著刀刃從她的身側插了過去,又被人緩緩抽回。 腳步聲開始往前挪去,她劇烈跳動的心臟這才平復了些許。 只是還沒等她松開這一口氣,下一秒變故突生,將她包裹在里頭的籮筐瞬間被人從外頭一把劈開,刀鋒太利,臉頰一疼,一道血痕就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找到你了,小老鼠?!?/br> 來人的聲音尖利而陰冷。 叫小女孩一時之間甚至有了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 “賬本在哪兒?說!” 她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伸手朝她抓來,一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直接就從地上提了起來。 疼痛、窒息、驚恐、害怕各種情緒在她的眼中不斷交換著,她不斷拍打著對方的手臂,可隨著男人手上的勁越來越大,所有的情緒都慢慢轉變為nongnong的絕望。 逃了這么多天,她到底還是沒逃掉,她要去找爹爹他們了,也不知道他們在奈何橋上會不會等她…… 才這么想完,忽然間,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來人竟然一腳踹到了白眉男人的手臂上,猝不及防下,男人的手臂下意識一松,小女孩直接就掉落到了地上,緊接著一只干凈溫熱的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掌,“走!” 也是這個時候小女孩才發現救下她的竟然只是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俊俏少年,甚至連聲音都還帶著與她差不離的清脆,身穿一身明黃色練劍服,僅在袖口與衣領的邊緣縫了一道黑邊,扎了個高高的馬尾,眼珠極黑極亮,膚色更是白的耀眼,另一只手上則拿著一柄還未出鞘,連刀柄都墜著華麗流蘇的長劍。 從內而外的那好似春陽一般的少年氣,叫任何人見了,都不由得在心里感嘆這是哪家的俊俏小公子,長大了又不知道會招惹多少純真女兒心。 而這一邊,女孩一被他拉住手,剛踉蹌起身要跟他往后面跑。 那來自東廠的白眉男人就已經回過神來了,“找死!” 一聲厲喝之后,一爪就朝少年的心口抓了過來。 還好他早有準備,在男人靠近的一瞬間,抬起抓著佩劍的那只手,連劍都不要了,一陣刺鼻的白色粉末便被他直接全撒進了男人眼中。 一擊即中后,白眉男人哪里還顧得上他們,直接捂住自己的雙眼就開始慘叫了起來。 見狀,黃衣少年都來不及撿起自己的佩劍,拉著女孩的手,運起他那蹩腳的輕功,就帶著她躍過了一道圍墻,七拐八彎的,還帶她爬了一個狗洞,最終兩人才在一間破破爛爛,連雜草長得都快要有人高的荒院停了下來。 女孩還好,她從一開始就臟兮兮的,再臟些也看不出什么,黃衣少年卻從之前明媚整潔的模樣迅速狼狽了起來,原先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早就亂了,身上的黃衣也劃出了好幾道口子,變得破爛不堪,更別說他胸口還被那白眉男人狠抓了一記,上面直接出現了三道血痕。 女孩抬頭看著少年胸前的血痕和一旁無比特殊的紅色葫蘆形狀胎記。 一等她平復了呼吸之后,便立馬沖著面前的男孩跪了下來,“謝謝小哥哥救命之恩……” 她的話才剛說完,黃衣少年便立馬被嚇得跳到了一邊,“不是,你這是干嘛?也太……就是舉手之勞罷了,不必行如此大禮?!?/br> 他撓了撓頭,“其實早在你躲進來之前,我就一直躺在一旁的屋頂上偷……咳咳,休息呢,后來見你來了,又看到那幫人進來了,他們那衣服我一見就知道是東廠的爪牙,我聽爹爹說過,東廠的人都是壞胚子,更別說他還要掐死你了,習武之人,行俠仗義,本就是分內之事,所以你根本不用跟我道謝的?!?/br> 他俯身就將面前的小女孩扶了起來,熟料對方才剛站起來,肚子就突然咕了一聲。 聽到這個聲音,即便是女孩臉上的灰塵泥污夠多,也掩蓋不了她泛紅的臉頰。 “你是……餓了嗎?” 見狀,少年訝異地問了一聲,隨后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口,眼中心疼之色一閃而過。 他的大雞腿??! 家里這兩天來了個姓方的,練起劍來比自己要勤快多了,爹爹還說他的天資遠高于他,為了不落后又讓他加了訓練,可把他訓得苦不堪言,好容易找機會偷跑了出來,買了個香噴噴的大雞腿,找了個僻靜的地兒,吃吃雞腿偷偷懶,誰能想到…… 盡管心里想了這么多有的沒的,一咬牙一跺腳,少年還是從自己的袖子里將那用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雞腿拿了出來,一閉眼就遞到了女孩面前。 “這個我還沒碰過,給你吃吧?!?/br> 女孩愕然看向面前的油紙包,緊接著就被對方塞進了她的懷里。 等她打開之后,看見是雞腿之后,眼眶頓時就紅了,還沒咬上一口,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哎呀,哎呀,你別哭啊……” 一見她哭了,少年立刻手足無措了起來,從身上到處摸來摸去也沒能摸到一方帕子的他,最后沒法,直接用衣袖就開始給她擦起眼淚來了,直擦得他原本干干凈凈的袖口頓時漆黑一片起來。 這么多天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溫柔對待的女孩一時間連哭都有些忘了,只是眨巴著眼睛這么看著他。 就見少年好看的眉頭忽然一皺,“你等下……” 說話間,他就從口袋里掏出了個拇指大的小瓷瓶來,將塞子拔開,一只手抬著女孩的下巴,另一只手就開始認真給她臉上還在流血的傷口上起藥來,“你別動,疼的話就先忍一忍,這個金瘡藥是我娘研制出來的,可管用了,撒一點下去,保管你的血立馬止住,很快就能結痂,而且還不容易留疤呢!” 少年的臉上滿是驕傲。 一陣刺痛過后,女孩便感覺到他收回了手,然后可能是見她還只是捧著手上的雞腿不吃就連忙勸了起來,“你怎么不吃???不是餓了嗎?快吃吧!我剛買的,還熱乎著呢,別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br> “嗯!” 女孩用力點了點頭。 之后兩人就在這荒蕪的小破院子里開始聊了起來。 女孩說自己的爹爹是朝廷三品大官,但因為看不慣東廠那些閹狗所以一直私下里在調查他們的事情,還將其制成了一本賬冊,預備呈給皇帝,卻因此惹禍上身,現在全家死的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賬冊一直在她身上,所以那幫人才這樣的窮追不舍,不依不撓。 這樣悲慘的經歷可把少年氣得跟著破口大罵了好一會兒。 日頭漸西。 再美好的相遇也有分離的時候,從這小破院子出去之后,聽女孩說她要去投奔自己在洛州山谷里的一個親戚,是的,這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叫藥神谷,只是大致知道在洛州一帶。 少年幾乎掏干了身上所有的銀子,甚至連靴子上鑲嵌的寶石都摳了下來,給她買了一頭驢子代步,還買了許多干糧,剩下的錢都塞進了她的懷里,說是他家周圍也有一些朝廷的爪牙散布著,所以根本就不能帶她回家,再加上這些天家里的氛圍一直很嚴肅,他就曾經聽到過不止一次他父母在私底下的對話,好像說是要搬家什么的,他也不能陪她一起去,但可以給錢給她自己去,希望她一路上平安。 女孩坐在那矮矮小小的驢子身上,眼眶紅紅地看著少年跟她揮手道別,忽然就大聲地開口問了一句,“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怎么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