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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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甑糕,又香又甜的甑糕!哎,小姑娘,你要來一塊嗎?” 才剛走過賣藝人的攤子,下一秒棠寧便立馬感覺到一股甜甜的香味不斷地往她的鼻腔里鉆來。 抬頭看去,棠寧發現前方離她不遠的一個攤子上,正賣著一種紅紅白白的糯米做成的食物,熱氣騰騰的糯米上頭布滿了紅棗、蜜棗、紅豆之類的東西,從小就愛吃各種糯米食的棠寧,看到這吃食的瞬間,見身旁的晏行之毫不在意,腳步不帶任何停頓地就要往前走去。 她急忙忙地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袖,“晏……晏公子……” 因為心里想吃而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早已飛上一抹霞紅的棠寧,看向晏行之的雙眼,卻在周遭燈光的襯托下,好似能放出光來。 晏行之露出了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剛剛由于腦中正在思考今晚的行動,而走了一會兒神的他也確實不太明白棠寧的意思。 還是棠寧看了看他后,又看了看一旁的甑糕攤子。 明了她意思的晏行之頓時有些好笑地彎了彎嘴角,待他看到小姑娘一邊被燙得直呵氣,一邊還要咬上一口紙袋里他剛買回來的糕點,再露出一個滿足的不得了的表情來時,男人嘴角揚起的弧度就更明顯了。 可緊接著他便看到了抱著紙袋的棠寧看向前方的眼神驀地一亮,然后像是根本就沒察覺到自己做了什么似的,一把拉住他的手,就興奮地往前跑去。 奔跑的過程中,晏行之一直緊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直到停下,那股柔軟滑嫩的觸感才驟然消失。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眼神莫測地輕握了握,剛合成一個拳頭,下一瞬他便感受到身旁的棠寧伸手拍了怕他的胳膊,“你看,好多好多花燈!” 晏行之循聲看去,便看到兩人的頭頂上方正豎著一個差不多有一座房子那么大的木架,木架上掛滿了各種形狀的花燈,頂上頭的是一座龍鳳呈祥樣式的花燈,做工精致而仔細,那龍和風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活的一樣。 才看到這里,他就聽到一旁的掌柜介紹,說是今晚蘭舟城花燈節,他們的花燈鋪子在少東家的帶領下,也搞了點彩頭出來,這里有一根桅桿,在場的哪個人能在不放倒桅桿的情況下,將桅桿上的繡球取下,就可以在這花燈架上任選一盞花燈走,包括最頂頭的龍鳳呈祥。 一聽到這樣的話,在場幾乎所有圍觀的人都轟動了起來。 畢竟那龍鳳呈祥燈,外人不知道,他們這些蘭舟人還不知道嗎? 那可是他們鋪子里的鎮店之寶,不僅如此,還曾被一個來自揚州的鹽商開出了一千兩的高價,那可是整整一千兩??! 但等他們再看那幾乎與城墻差不多高,又跟胳膊一般粗細的桅桿時,就知道這花燈不好拿。 聽周圍的人不停討論著那盞龍鳳呈祥燈,又咬了口甑糕的棠寧仰頭看著面前的花燈架,“那龍鳳呈祥多丑啊,要是我,就選第三排的那盞玉兔抱月,真的特別漂亮!” “玉兔抱月嗎?” 晏行之低喃了聲。 “什么?” 只聽到他好像發出了聲音,卻并沒有聽清他說了些什么的棠寧,轉頭便有些疑惑地詢問了聲。 卻只看到了晏行之微微揚起的嘴角,棠寧就眼睜睜地看著他輕輕撥開面前圍觀的人群,走到那個已經被眾人包圍住了的桅桿前,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腳尖只在桅桿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便格外輕松地取下了那桅桿頂端的繡球,遞到了那掌柜的面前。 “晏公子……” 棠寧驚愕地看著這前后不到兩秒發生的事情。 而那原先還一臉得意,胸有成竹的掌柜,看到自己的話不過才說出去,就有人取下了繡球,明明他們之前喊人實驗了無數回都沒有人能取下桅桿上的繡球,誰能想到竟然…… 掌柜的臉色漸漸白了。 周遭看熱鬧的人卻在安靜了一瞬后,猛地發出一陣鼓掌叫好聲來,并且不斷地讓掌柜的趕緊兌現他的諾言,讓人家公子去燈架上任選一盞燈。 眾心所向下,掌柜的根本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句苦之后,就要開口叫人將那龍鳳呈祥燈取下送給面前的晏行之。 他卻直接擺了擺手,道了句不用后,一個縱身,人就像是片沒有任何重量的鵝毛,落在了燈架上,然后親手取下了第三排的玉兔抱月。 “哎,你怎么……” “就是,怎么不選龍鳳呈祥,一千兩銀子呢!” …… 圍觀的眾人一見晏行之選了盞毫不值錢的玉兔抱月,再次喧鬧了起來,倒是花燈鋪子的掌柜,猛地松了口氣,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說了一句一經選擇就不能再更換的話,就開始恭喜晏行之來。 晏行之也不在意,只是提著那盞玉兔抱月,面帶笑意,整個人猶如自帶燈光下凡的白衣仙人,輕輕巧巧地落到了棠寧面前,將燈朝她遞了過去,“棠姑娘,你的玉兔抱月?!?/br> 看到面前的花燈,又看了看晏行之臉上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棠寧臉上不受控制地染上了一片又一片的紅。 “我……” 她這邊還沒來得及說上什么推拒的話,兩人身旁圍著的人就已經開始哄起來了。 “小姑娘,拿著吧,你相公知道你喜歡特意給你取的,還不趕緊接過來?!?/br> 身旁一個好心的婆婆笑瞇瞇地說道。 看著棠寧與晏行之的眼神慈愛地就像是在看家中的小輩。 “我跟他不是……” “我們不是夫妻,只是朋友?!?/br> 棠寧忙不迭地擺手,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晏行之就已經接過了她的話茬這樣解釋道。 “好好好,不是,不是,婆婆懂,都懂!” 見這婆婆露出一副你不必多說,我什么都懂的模樣來,棠寧就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釋,對方應該都聽不進去了,當即伸手拉住了晏行之的衣袖,就快速地逃了。。 直到逃到一個人稍微沒那么多的地方,才終于停了下來,狠狠松了口氣。 一停下來,晏行之便笑著將手中的花燈朝棠寧遞了過來。 見到花燈,便立馬回想起剛剛那窘迫得都找不到地方躲的畫面的棠寧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晏公子,我剛剛只是感嘆了句這玉兔抱月漂亮,并不是真的想要,這燈我不能要!” “不要嗎?” 晏行之微皺了皺眉。 棠寧認真點了點頭,然后就愕然發現對方見她不要,竟然就要將手中的花燈丟到一旁的水溝里。 嚇得棠寧連忙制止,“辛辛苦苦拿到的,也不用丟了這樣……” 說著話,她輕吸了口氣,“這么漂亮的花燈這么丟了多可惜啊,還是……給我吧,我要?!?/br> 說完她伸手捏住了花燈的竹柄,晏行之笑吟吟地順勢松開。 就是這樣一接一松的動作,兩人四周忽然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氣氛來。 晏行之不說話,棠寧也始終都看著手里的玉兔抱月,沒有抬頭。 最后她實在是覺得兩人間的氣氛太奇怪了,隨手拿起一旁的一個面具攤子上的羅剎鬼面具,就開始細細打量了起來。 面具攤主人一見來生意了,便立馬熱情洋溢地開始介紹了起來,還說他們蘭舟城一直以來都有個傳聞,說是在花燈節這天,姑娘家只要帶了面具走在街上,遇到的第一個揭開她面具的男子就是她命定的真命天子,這個法子蘭舟城里的姑娘都試過,可靈驗了。 聽到老板這樣的話,棠寧有些好笑地想要放下手中的面具,可沒想到,她還沒把面具放回到攤子上,另一只手就已經從她手中接過了這面具,手的主人——晏行之笑著看向攤子后的老板,詢問了下價錢。 “你買這個做什么?” 棠寧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就要制止他付錢的動作。 聞言,晏行之指了指街道,“剛剛我就覺得奇怪,老板說了我才明白,為什么我們一路走來,都會有人認為我們倆是兩夫妻,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傳聞,這蘭舟城里的未婚姑娘今晚出門都會帶上各式各樣的面具,你跟我走在一起,又沒帶面具,大家自然而然就會覺得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你不怕被人誤會,這個面具不買也是可以的?!?/br> 聽到這里,根本沒話反駁的棠寧慢慢松開了拉著晏行之衣袖的手,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這個青面獠牙的羅剎鬼面具,就小聲地對他道了句謝。 可沒想到她才剛將面具戴好,街上的行人就立刻躁動了起來。 聽了他們的對話,棠寧才知道原來一會兒河邊有煙花可以看,在這種生產力水平極其低下的古代社會,除了蘭舟城的花燈節,很多人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看到一場煙花,因為煙花造價極高,就連花燈節也得靠運氣才能看上一場煙花。 怎么能叫他們不激動? 了解原因的棠寧甚至都沒還來得及跟身旁的晏行之說上一句話,隨著一陣喧嘩之聲,她整個人便被人海挾裹著與對方徹底分了開來。 “晏公子!” 人潮涌動中,她急忙回頭喚了他一聲。 “棠姑娘!” 一看到棠寧一不留神下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擠走了,晏行之的臉上也升起了一抹焦色,可在這么多手無寸鐵,連武功都不會的普通人的擁擠下,他真的連武功都不好使出來,因為很容易就不小心傷到人。 無奈之下,他便只能上了一側的房屋,直到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便立馬落了下去,按住了對方的肩膀。 只是還沒等他詢問,一旁便立馬竄出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一把拂開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大牛,我不認識他的!” 同時那個戴面具的白衣女子也急忙忙開口撇清道。 完全陌生的聲音讓晏行之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弄錯人了。 之后又找了好幾個戴面具的白衣女人,基本都沒找對,晏行之有些急了。 直到終于在河邊看到了一個站在那兒,腰肢特別纖細的女人,他這才驚疑未定地上前,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對方下意識回頭,心里急著確認自己到底有沒有找錯人的晏行之伸手就解開了她倆上的羅剎鬼面具。 就在棠寧的臉出現在他面前的一瞬間,砰的一聲巨響,一道煙花在兩人頭頂上方驟然炸開。 “是煙花!” 原本還想跟晏行之打招呼的棠寧連忙將他拉到了自己身邊,指著河對面不停綻放的煙花,興奮地說道。 “好漂亮!” 棠寧的瞳仁太黑太亮,倒映著一朵朵煙花仿佛是在她的眼眸之中綻放一樣。 從沒見過這樣綺麗景色的晏行之不自覺感覺到心口一窒,快速將視線從她的臉上挪開,手中卻緊緊捏著他剛剛揭開的羅剎鬼面具,面具攤老板的話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腦中。 許久,他才在心里輕嗤了聲,不知道是在笑誰,剛剛那股心悸的感覺也很快便消失沒了蹤影。 晏行之當前好感度:-72。 不容易??! 緊盯著煙花,根本沒有挪開視線的棠寧微微揚起了嘴角。 煙花的盛放很快就結束了,兩人晚上的花燈之行也該到此結束了。 提著即便剛剛那樣擁擠也被她護得好好的玉兔抱月花燈,棠寧跟在晏行之的身后,在月光的映照下,開始往客棧的方向趕去。 可有晏行之在,她怎么可能會有一個圓滿美好的花燈之行呢,更何況這里可是已經離空山派很近了。 所以,再一次在一條巷子里被一幫黑衣人前后堵截的棠寧心里沒有任何的意外。 她看著因為中毒應對起這些刺客們各種捉襟見肘的晏行之沖著她大喊了一句小心,下一秒整個人就擋在了她的面前,同時來人毫不猶豫地一刀砍向了他的胸膛,盡管晏行之已經拔出腰間軟劍來抵擋了,可還是叫對方的刀尖在他的胸口劃出一刀不深不淺的傷口來。 他也因此扯著棠寧一起倒在了地上,臉頰直接撞到他傷口處的棠寧看著他胸前顯露出來的一個紅色的葫蘆形狀的拇指大小的胎記,不可置信地瞬間瞪大了眼。 “你是……” 她猜對了! 可隨后寒光一閃,黑衣人的長刀就要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