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再者,邵攬余在柏蘇的身份特殊,一直待在軍營里,確實影響不好,而且太過招搖。 被那么多雙眼睛盯著,處處掣肘,有許多事情反倒不好開展手腳。 來得匆忙,沒有太多東西需要收拾,費慎讓蛇牙清點好人數,統一在軍營外集合。 看一眼時間,正好下午兩點,費慎發話:“原地休息十分鐘,兩點一十準時出發?!?/br> 體育館休息室內。 邵攬余也看了一眼時間:“我只留了十分鐘,要說什么盡量簡潔點?!?/br> 秦一舟面色陰沉,整個人氣壓低到不能再低,心里忍了又忍,終于忍無可忍。 “你現在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忘記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邵攬余露出不太理解的神情:“你這個問題的依據是什么?” 秦一舟冷聲說:”維岡占領著柏蘇兩座城,危機還沒解決,邵家產業也受到了影響,我們還損失了郁南鎮,你一個家主,不回息川主持大局,反倒要跟著姓費那小子跑去科謨,你談個戀愛把腦子談沒了嗎?!” “好,我姑且當你是正在興頭上,”秦一舟喋喋不休,接著道,“你要去科謨、要做其他事,我沒意見,為什么又要把我撇開?讓我一個人回息川,我妨礙你倆親親我我了是吧?” 自從成了邵攬余身邊的秦助,不管出入何種場合,遇見什么困難,秦一舟極少有過如此失態的時候,也很少去聲色俱厲地下人面子,更別說對面的人還是邵攬余了。 可見這回是真氣著了。 面對憤怒不已的秦一舟,邵攬余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態度,緩聲道:“你覺得我去科謨,是為了費慎?” “那不然是為了你自己?” “我是為了郁南鎮?!?/br> 秦一舟微怔,有片刻的困惑,邵攬余卻只提了這么一句,其中緣由不欲多說。 還剩五分鐘,邵攬余站去對方跟前,單手摁住秦一舟肩膀。 “柏蘇動亂,息川局勢復雜,必須有我信得過的人坐鎮,一舟,我從來沒將你只當成過自己助理,自始至終,你都是秦家未來家主?!?/br> 留下一番蘊含深意的話,邵攬余拍拍秦一舟胳膊,徑自離開,讓對方慢慢領悟。 走出軍營,邵攬余同費慎對視一眼,點了下頭。 費慎讓蛇牙通知下去,立刻準備出發。 隨后走到邵攬余身邊,一攬對方肩膀,漫不經心道:“幾分鐘沒看著,心情就不好了,吵架了?” 盡管邵攬余面無異色,表情淡然溫和,換作旁人肯定看不出什么,可費慎就是能感覺到,他家老板心情不好了。 邵攬余一笑,心底那抹隱約的沉郁,似乎不經意間飄散了。 他胳膊繞到后面,指尖不動聲色敲了下費慎的腰:“注意影響,中校?!?/br> 費慎眉峰微挑,哦了聲,還是沒松開。 第100章 城門開放日 金潤口往東一百八十公里,密陽城某處郊外。 遼闊的黃土地域筑起了一座座軍綠色營寨,營寨周圍停放了數輛軍用房車、貨車以及武裝坦克和戰斗機,所需裝備一應俱全,看起來森嚴強大。 連占蒲州和密陽兩座城,本該士氣大漲的維岡軍,卻在昨日栽了個大跟頭。 損失了近一千兵士,逃回來的殘余部隊也都受了大大小小各種傷,軍醫和護士們在帳中來回奔波,奮力搶救那些死里逃生的傷員們。 此時此刻,主營帳中的氣氛,同樣彰顯出一股沉悶壓抑。 怒罵聲不斷從營帳內傳出,罵的話也一句比一句難聽,帳內卻無一人敢反駁。 帶領軍隊攻打金潤口的指揮官,首當其沖被訓成了孫子,一把年紀倒是成了最窩囊的那個。 畢竟誰能想到,段斯昂一個首領,放著舒舒服服的維岡城區不待,非要親自跑來前線指點江山,指點就算了,還不允許人家忤逆他。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最上面的首領,那些混跡軍營的老將們,也只有老老實實挨罵的份兒。 段斯昂不帶喘氣兒地罵了三四十分鐘,嗓子眼都說干了,也找不到什么新鮮話好罵了,心里那點不痛快卻還是沒能完全發泄出來。 他端起秘書送來的水,咕咚灌進嘴里,余光瞥見某個坐在旁邊,正一臉看好戲模樣的男人,心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胳膊一揮,水瓶砸到地上,段斯昂喝道:“都滾出去!每人交一份戰后總結報告上來,別跟這礙眼!” 幾位老將面色鐵青,又不好發作,索性看也不看段斯昂,甩手出了營帳。 “段首領好氣魄,一段時間不見,倒真是越來越威風了,佩服佩服?!?/br> 半晌,帳內其他人都走光了,坐在角落里的那個男人巋然不動,笑著鼓了鼓掌。 男人約莫三四十歲的年紀,身材略有些發福,五官布局潦草,其貌不揚。 盡管是笑著的,卻瞧不出半分真心實意,反倒滿臉的jian相,一瞧就不是什么和善的人。 段斯昂冷笑一聲,反唇相譏:“劉水淼,與其有空在這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不如多cao心cao心自己,我可是聽說,北圖塔前陣子又被伏羅黨搶去了一座小鎮,該不會沒等到維岡大勝,北圖塔就先讓人滅了吧?” 北圖塔的叛軍頭子劉水淼,眼底閃過一絲陰冷,面上笑容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