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費慎一條一條,將收到的消息全部清空,隨后打開與蛇牙的對話框,輸入一條指令: 【按兵不動,守株待兔】 距離槍襲事件過去兩日,刑事科那邊的案件調查卻陷入了僵局。 行政街上抓到的幾名行兇犯,在追捕的過程當中,三人受傷四人死亡,受傷的那三人在被帶去關押所的路上,竟是不約而同選擇了自殺。 他們牙齒里藏著劇毒,被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線索也因此中斷。 這一事件的發生,直接證實了費慎的猜測——槍襲案背后果然有人密謀指使,開槍的那幾個兇手只是被派出來送死的棋子而已。 與此同時,那日中彈受傷的副首領,由于前段時間食物中毒才剛緩過來,未承想又一次遭受重創,身體不堪重負,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家屬們傷心欲絕,聯名其他官員家屬集體上書,要求徹查此案。 在得到費兆興再三保證后,副首領夫人勉強振作起來,選擇先將丈夫的遺體火化,為其舉辦一場隆重的追悼會。 追悼會當日,費兆興穿了一身沉重的黑,準備出發前往殯儀館吊唁。 碰巧費慎也在家,他說:“小慎,你和我一塊兒去吧?!?/br> 費慎卻說:“我還有事,不去了?!?/br> 費兆興也沒強求,應下后就要離開。 未料剛邁出大門,費慎又跟過來,說:“車送去修理廠了,二叔捎我一程吧,到廣場把我放下就行?!?/br> 兩人一塊兒出門,住宅外停了好幾輛車,四周有不少城警,費惕站在最前頭,看打扮應該要一同去參加追悼會。 見到跟在后面的費惕,他面上并無異色,還微笑點頭打了個招呼。 前者一如既往的冷淡,將對方當成空氣無視掉,和費兆興上了同一輛車。 車內僅有暖氣吹拂的聲音,今日的費兆興異常沉默,一路上都沒怎么開過口,費慎也同樣沉默。 轎車徑直往商業中心駛去,一路暢通無阻,快到廣場時,費兆興終于說了句:“今天有什么重要事嗎?” 費慎隨便找了個借口:“去見朋友?!?/br> 費兆興點頭:“見完早點回家吧,在外注意安全?!?/br> 平素聽見這話,費慎要么不回答,要么嗯兩聲搪塞過去,今天卻破天荒回道:“殯儀館魚龍混雜,二叔身邊最好別離人,以防萬一?!?/br> 費兆興頓了幾秒,答應道:“好?!?/br> 廣場到了,司機找了個偏僻點的地方熄火。 費慎推門下去,剛走沒幾步,身后突然炸開一道不尋常的動靜。 正欲匯入大道車流的車隊,旁邊一輛重型機摩風馳電掣駛過,戴頭盔的男人手持利刃,將費兆興所在的轎車側面劃出一條白色長線。 電光火石之間,男人惹完事,轉個眼就溜之大吉了。 緊接著,街道盡頭竄出來一群戴著帽子口罩的人,令人毫無防備。 他們各個身穿長衣長褲,包裹得密不透風,懷里鼓囊囊的看不清藏了什么東西,氣勢洶洶地統一朝著轎車方向沖去。 費慎剛想原路返回,邁開腿的剎那,腳步卻倏地一頓。 他眼神忽然凌厲,憑借異于常人的觀察力,第一時間發現街上有人在跟蹤自己,就在剛剛出現的,至少三個以上。 他剎住動作,換了個方向,垂下眼皮把手放進衣兜里,加快步伐朝著更加偏僻的小道走去。 到了第二個路口,猝不及防,旁邊斜伸出來一條結實的胳膊。 只是瞬間的事,冰涼的刀鋒抵住了費慎頸動脈。 “父親,前面路口過不去了,要派人下去解決嗎?” 費惕對著通訊器冷靜詢問。 “不用,”費兆興在另一輛車上回道,“掉頭換路?!?/br> 今天是去給副首領吊唁的,太過招搖撞市影響不好,而且這是在城區中心,若隨隨便便動用武力,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車隊依言掉了頭,換另一條路走,誰知又遇見了與剛才同樣裝扮的人群,十分來者不善的樣子。 費兆興再次選擇主動退讓,只可惜接連幾個路口,那幫人就跟甩不掉的鼻涕一樣,不管走到哪都會碰見。 情急之下,費惕提議:“要不走地道吧,新干路那邊有條剛修好的,還沒有正式通行,應該可以避開他們?!?/br> 暫時也沒別的法子了,費兆興沉聲下令:“去新干路?!?/br> 三輛同樣型號的黑轎車,平穩行駛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很快到了殯儀館門口。 門口立著迎賓的家屬,個個臉上皆是疲憊哀痛的神色,可還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微笑迎接前來吊唁的賓客們。 殯儀館外被全面封鎖,沒有記者進來打攪,時辰尚早,應了今日的景,四周顯得有些冷清寂寥。 費兆興下車,與被兒子攙扶著的副首領夫人寒暄了好一會兒,期間多次開口安慰,希望對方能節哀。 副首領夫人用布巾擦了擦淚,雙眼紅腫得更明顯了,她凄聲說:“首領能來送我家老徐一程,想必他在天之靈如果知道了,會安心去的?!?/br> 費兆興又一次道:“夫人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老徐的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br> 邊上副首領的女兒,自言自語嘀咕了句:“怎么沒其他人了?!?/br> 這句話被費兆興聽見,解釋說:“原本我讓犬子跟著一起來的,但他臨時有急事,不得不先離開,實在是失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