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8食rou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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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良一早騎著自行車到萊利酒吧去,還沒進去,里面的狄克沖了出來,“你來得真準時,西莉?!?/br> 他就站在面前,身上一股廉價香水味,噴得很濃,有些嗆鼻。郗良面不改色露出笑容,“我說了會來?!?/br> “噢,對了,我說要請你吃飯的?,F在……不如你先把車子放在這里,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 “去哪里吃?” “……我家怎么樣?我昨天烤了些面包,你想嘗嘗嗎?我烤的?!钡铱蓑湴琳f,會烤面包的男人實在少見,他知道女人都會喜歡。 “你家?有什么人嗎?” “現在沒人……”狄克應得很遲疑,他需要通過觀察對方的神情來判斷她是想要有別人在,還是想要二人世界,一進門就上床。他覺得郗良是后者,這個女孩穿著黑色的長裙,黑色的外套,一身黑色,看起來保守沉悶,老太婆都不這么穿,但她的臉實在迷人。過去郗良常常光顧酒吧時,他正好有一個麻煩的女朋友,那段時間都沒想到其實還可以試探一下她,來個一夜情也不錯。昨天,她喝酒的時候,頻頻朝他看來,然后微笑,這分明就是對他有意思。 “那你家在哪?遠嗎?” “不遠,我們走一會兒就能到?!?/br> “那走吧,不過我得帶上我的車?!?/br> “好?!?/br> 狄克一身熱血沸騰,他已經可以想象一進門,這個看似保守實則浪蕩的女孩一把撲進懷里的畫面…… 不遠處的一輛車子里,比爾開車,安格斯就坐在副駕駛座上,視力極好的他看得見那兩人,但為以防萬一,手上還拿著一個望遠鏡。 郗良牽著自行車,和一個渾身上下透著寒酸氣的男人走了。 盡管知道自己的寶貝手癢要殺人,但眼睜睜看見這樣的一幕,看見下賤的男人和她并肩走,他一點兒都不能輕松,眼里陰鷙的殺氣宛如冰錐,幾乎殺人于無形。 身邊仿佛矗立著一座崎嶇的冰山,寒氣陣陣滲人,比爾無言以對,明明隨便叫個人解決了那貨就沒事了。 那貨住在幾條街外,一棟老舊的公寓樓里。 “你怎么都不說話?” “沒什么好說的?!臂家宦纷邅矶荚谟浡愤吘?,沒空回應男人的話。 話不多的女人,在床上不知道會被cao得浪叫成什么樣。狄克想著,心里和下身一起在膨脹。他帶著郗良走上公寓的樓梯?;璋档臉翘堇?,墻上的壁紙破舊脫落,空氣中流動著潮濕的陳舊味,還有長年累月熏出來的煙草味。 狄克打開公寓門,門上的牌號是叁〇二。 “進來?!?/br> 郗良走進狹窄的屋里,狄克在她身后關上門,她立刻轉過身看他,“面包在哪?” 狄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我這就給你拿來?!?/br> 公寓很窄,一房一廳,還有一個廁所,布局上一目即可了然。廚房是開發式,一小塊占地,就在進門處。 狄克轉身走兩步,在柜子前,身后的郗良面無表情從袖子里拔出楓葉匕首,用力握緊刀柄—— “啊……” 利刃自身體穿過,男人低下頭,震驚的目光只看見自己腰間長出一個金屬尖刃,紅紅的,是他自己的血,接著他就見尖刃利落往下一切又消失—— “啊——” 郗良的動作又快又狠,拔出匕首未等男人回身便又用力刺了進去,再是往下一切,霎時間血流汩汩,她緊握刀柄的手也濕了。 “你……”男人順勢傾倒,身子和頭都重重摔在地板上,眼睛大睜,瞳孔漸漸擴散。 郗良的目光不經意落在他的胯間,那里本就鼓起來一個大包。 鮮紅的血液在男人身下蔓延開來,郗良不禁退后幾步,生怕血液流到自己的鞋底下。 她不能久留,沒心思看這間公寓,抬眸逡巡,找到洗手盆便跨過血液和尸體,匆匆忙忙將沾血的雙手和匕首沖洗干凈。 匕首用大衣下擺擦干,重新揣回袖子里,垂下手,郗良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將門拉開一條縫隙,走廊上沒人,她這才開門離開。 門板被關上,屋里一片死寂,不一會兒,安格斯和比爾在唯一的臥房里走出來,一出來就看見地板上的死人。 “我的天,她下手也太快了吧?!北葼柌唤止镜?,“真是yin蟲碰上索命鬼?!?/br> 他蹲下來觀察了一下尸體,掀起衣服,兩處刀傷是猙獰的兩條裂口,分別在腰椎兩邊,不知道是兇手運氣好碰巧,還是她知道避開椎骨,直接捅個對穿,還往下切,不知道切斷了幾條動脈。 看到這一幕,比上回見到她的未婚夫的下場時更加不寒而栗,比爾看了安格斯一眼,感嘆道:“安格斯,你能在她身邊活到現在真是命大?!?/br> 安格斯白了一眼,“你拿我跟這種貨色比?” “當然不是,只是……她真的沒對你有過殺心嗎?她攻擊她的未婚夫和這個男人,都是快狠準?!?/br> 郗良當然有,起初對安格斯的幾次攻擊,安格斯至今沒讓比爾這幫人知道,非常穩妥地維持住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 這會兒,被直白地問起來,安格斯面不改色,厚著臉皮道:“她哪里舍得?” 目光瞥到打開的櫥柜門,里面有兩個面包,耳邊想起郗良進門后說的唯一一句話,面包在哪,安格斯走過去將面包拿出來,掰開冷硬的面包,有一股不算重的奇怪味道,但內行人輕輕一嗅就聞得出來是什么,他的臉色愈發陰沉。 比爾起身洗手,看了一眼,“這不是大麻做的面包嗎?噢,他想請她吃這個!” 安格斯隨手扔開面包,面包砸在地上的鮮血里。他從刀架上拿起一把刀,轉身插進死人的心臟。 …… 郗良騎著自行車回到家,關上門,將匕首扔在案幾上,脫掉鞋子,跳上沙發抱膝坐著。 她的呼吸這時才急促起來,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仿佛奔跑在天寒地凍的一片白茫茫之中。房子里只有她一人,安靜得針落可聞,她的呼吸因而變成一曲交響樂。 案幾上的楓葉匕首靜靜散發金屬特有的錚亮光澤,嶄新無比,就和一把從未使用的還在櫥窗里的刀刃一般。 誰也不知道它剛剛沾了血。 郗良看著它,嘴角不自覺漾出愉悅的笑漪,心口跌宕,每吸進的一口氣都是寂靜的,每呼出的一口氣都是歡喜的。 她起身抓起匕首走進廚房,把它放回原位,從柜子里拿出酒,回到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回味,小嘴笑得合不攏。 一瓶酒見底時,獨自快樂的郗良聽見車子的聲音,霎時間,歡樂煙消云散,寒毛豎起,她抱著酒瓶,一臉沉凝趕到窗邊察看。 黑色的車子她并不陌生,是安格斯的。 金色頭發的安格斯從車上下來,寶藍色的薄風衣下,還可見他那雙筆直的長腿,裹在黑色的西褲里。 他打開后座的車門拿東西。 郗良閉上眼睛,松了一口氣,渾身都被突然回來的他嚇軟了,頹靡地回到沙發上窩著,喝光瓶子里最后一口酒。 安格斯提著愛德華準備的新鮮食材回來,一進門,他聽見沙發上的姑娘死氣沉沉抱怨道:“你嚇死我了?!?/br> 安格斯不知道她做賊心虛,道:“我怎么嚇你了?” “你為什么這么早回來?你不是要晚上才回來嗎?” 安格斯將食材放在一邊,到沙發邊坐下,“忽然有空,就回來了。你穿成這樣,是要出去?” 郗良爬過來抱住他,搖搖頭道:“不出去了,明天再出去?!?/br> 她靠著他的肩膀,他身上很干凈,味道也好聞,她揪著他的衣襟,“安格斯,抱我?!?/br> 安格斯摟緊她,明知故問,“怎么了?” 郗良只管往他胸口蹭,想了想,神秘兮兮道:“明天再告訴你?!?/br> 安格斯一挑眉,唇角噙笑問:“好。中午想吃什么?面包?” 懷里的郗良一頓,連連搖頭,“不要面包,我要吃rou,吃牛rou,燉酒?!?/br> 真是聰明的女孩,賤男人還以為用個破面包就能騙走他的女孩。安格斯的大掌有意無意順著她的背輕撫,滿意微笑道:“好,吃rou?!?/br> 在吃穿用度上安格斯一開始就沒虧待過她,吃的食材是上好的,穿的布料是上乘的,若非她不挑食,在經過各種好酒好rou滋養之后 ,她一定會對外面的廉價啤酒和食物感到難以下咽,偏偏她嘴笨,好和不好吃不出差別似的。 幸好,面包當前,她知道說一句要吃rou,也還不算無藥可救。 回想她下手的狠勁,安格斯相信她是天生的狩獵者,食rou動物。 時間正是十一點多,安格斯抱了她一下,去廚房料理食物,郗良又開了一瓶酒,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廚房門口,寸步不離地看著安格斯。 安格斯不免想起上回,她捅傷未婚夫的時候,哼哼唧唧害怕他走,不惜主動討好他,撩起裙子邀他進入。 第一次殺人以后,她是什么樣子?做了什么? 安格斯很想知道。 他偏過臉去看她,她咽下酒,咧嘴一笑,笑容可掬,怎么看都是一個討人喜愛的小姑娘。 當年那個被殺的少女,會是她第一個殺死的人嗎? 安格斯希望不是,不希望她僅僅是因為夏佐。 小劇場:今天是想要良吃醋的安格斯 安格斯(試探):良,我喜歡上別的女人了,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郗良:??? 安格斯(強調):我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郗良:噢,快滾。 安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