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7前面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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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用不完的安全套,安格斯一有空就拉著郗良夜夜笙歌,晝間再賴個床,郗良就沒精力想出門的事情了。她住得偏遠,騎自行車出門也得腿力,但安格斯一直讓她自己動,她的一雙腿因此酸疼。 安格斯一點愧疚心都沒有,在她抱怨時,他理直氣壯說:“家里又不是沒有酒,為什么非要去外面喝?外面的香?小心別人給你下藥?!?/br> 郗良不相信別人和他一樣心思陰暗,對此嗤之以鼻。 “西莉斯特?” 隔了好久好久,郗良終于重新光臨萊利酒吧,冬天的寒風隨著她飄進酒吧里,陪她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 點了一打啤酒,郗良坐在久違的卡座上,望一眼落地窗外人煙稀少的街道,攤開在半路上買來的報紙。頭版不是康里·佐-法蘭杰斯,是總統競選結果。 隨意地翻了翻報紙,她看見一樁兇殺案的報道,被殺害的是個女人,黑發,頭發被剃光,死于暴力毆打,面目全非。 “這是在紐約的第二個?!彼途苼淼哪腥丝匆娝膱蠹?,意味深長說了一句。 郗良愣了一下,再看報紙上的內容,他們懷疑這是連環殺人案,第一個案子發生在紐約,就在年初,兇手用殘忍的手段殺死一個黑發女子,四個月后,俄亥俄州也發生了類似作案手法的案子,之后便是幾天前,一具頭發被剃光的無名女尸被發現。此時兇手也許回到紐約,也許回到俄亥俄州,也許準備到其他州繼續作案。 “那個瘋子專殺黑頭發的,你最好小心點?!?/br> 郗良聽不懂,抓起自己散落在胸前的烏黑發絲問:“你是說我會被殺死?” “他殺黑頭發的女人。你是黑頭發嗎?是。你是女人嗎?是。所以……” “為什么他要殺黑頭發的女人?” 男人錯愕一瞬,聳聳肩道:“我要是知道,我現在就去警局領錢了。你沒出現的時候,這里的人都以為死的是你?!?/br> “為什么?”郗良好奇地問。 “因為你是黑頭發,是女人,而且你還行蹤不定,神秘得很?!?/br> 男人笑著,說著說著就在郗良對面坐下,坐在幾張桌子外的比爾警覺地蹙起眉頭,嗅到一絲不妙的預感。 男人胡子拉碴,笑得很yin蕩,眼神透出一股饑渴,一看就是想把眼前的女孩拉上床的浪蕩子。 比爾也算酒吧的???,酒吧里的人底子都摸清了,好比這個想勾引郗良的男人,就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還飛葉子,經常勾搭些無知又叛逆的女孩在后巷的破車里干得熱火朝天。 這樣一個東西給郗良端酒,比爾都嫌臟了郗良花錢買的酒,更別說他居然還想朝她下手,一時之間,比爾一心在想怎么弄死他。 “你是學生?還是……” “還是什么?”郗良問。 “還是……”直白的妓女一詞對著這張可愛又干凈的臉說不出口,男人想著,“我記得你是訂婚了?結婚了嗎?” “沒有?!?/br> “還沒有?我能問為什么?” “你是說我的未婚夫?”郗良言簡意賅道,“他死了?!?/br> “我很遺憾?!蹦腥藟焊诓夭蛔刃牡目裣?,臉上的表情和說出口的話截然相反,他心虛地用別的話來掩蓋,“真是可笑,你這么年輕,怎么就死了未婚夫呢?” 未婚夫是被自己殺死的,郗良當然不會和他說,說出自己殺人的事,她就會被抓進監獄,會死,因為殺人償命,許多年前她就該償命了。 “我也覺得可笑?!?/br> 郗良露出天真無邪的笑漪,在旁人看來,卻像一個痛失未婚夫的小寡婦在強顏歡笑——她在笑,是要用笑容掩蓋心里的悲傷。 可憐的姑娘,她還年輕,她需要新的男人給予可靠的胸膛。 比爾眼看著兩人都在笑,滿面愁容。酒吧里唯一算得上正直的人——老板史密斯今天不在,他不在,心思不正的的東西心思就徹底歪了。 在他坐不住時,酒吧里唯一的中年女服務員從后廚出來,眼色極好,一眼正見郗良,跟見了女兒的老母親似的湊了過去。 多了一個人說話,男人自知暫時沒機會,起身到吧臺邊去。盡管如此,比爾還是不能放心,這個中年女人比任何人都能輕易博得郗良的信任,如果讓她們聊得深,郗良的遭遇被聊出來,那可是件麻煩。 他靜心盯著中年女人的唇形。 一番噓寒問暖后,她問郗良,“你和他聊得怎么樣?” 郗良搖搖頭,“我不知道?!?/br> 聲音軟糯的一句不知道,就是無知少女被當成獵物的開始。 中年女人以一副毫不意外、完全掌握的樣子叮囑道:“下次再有人這么問你,特別是男人這么問,或者問你覺得他怎么樣,姑娘,你隨便怎么說都好,就是不要說不知道,那會讓人覺得你很好欺負?!?/br> 郗良一眨眼,來了精神般,“說不知道就是好欺負?” “當然,特別是和男人說話的時候,像你剛才這樣嬌滴滴說不知道和他聊得怎么樣,上帝作證,男人會立刻就覺得你對他有意思,你會惹上很多麻煩,明白嗎?” “我應該怎么說?” “你應該果斷點、干脆點,說:‘還能聊得怎么樣?和男人聊天不如看母豬下崽!’” 不如看母豬下崽——比爾不禁懷疑自己的唇語退步了。 郗良呵呵傻笑,女人直白說:“你還年輕,漂亮,總之記住,別輕易在男人面前露怯,也別和隨便什么男人約會,像狄克,剛才坐在你面前的,他只想上你。如果把你搞大肚子,他可不會負責,就算他負責,當他的妻子還不如……不如去死,因為以后你不只得養活自己,養活孩子,還得養活他?!?/br> 郗良笑不出來了,“我只想養活我自己就好?!?/br> “那你還算是個聰明的姑娘?!迸诵Φ?,“記得,別和他走得太近,上個月才有一個姑娘來找他,她已經懷孕,不過他不認,還說也許是哪個野男人的種,讓她去找別的男人?!?/br> 比爾額角一顆冷汗緩緩墜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好在,郗良有些傻了一樣,干巴巴吞咽一口,沒有說出自己孩子都生了的事。 不過,郗良問道:“為什么他們不戴……那種套子?” “噢,你在開玩笑嗎?男人怎么可能會戴套?會懷孕的又不是他們,他們只會顧著自己爽,才不會管女人死活?!?/br> 比爾心想,話也不能說得這么絕對,像他們這幫人,就是會戴套的,因為這是哈特利醫生的教誨。只是世事不能永遠滴水不漏,安格斯看上郗良后,他居然沒有戴套,把郗良搞大了肚子。誰也不敢去問安格斯,上她之時為什么不記起來哈特利醫生的教誨?,F今事情過去,郗良生出來的孩子可愛得讓人忘記他來得有多突然。 中年女人毫不藏私地教導了看起來呆呆愣愣的小姑娘幾句后就去工作了。郗良偏過臉,目光追著先前與她說話的男人去,他也看了過來,沖她笑了笑。 頃刻間,郗良仿佛看明白了。 喝完一打啤酒,郗良走出酒吧,打算去餐廳吃點rou,再去電影院看電影。比爾走在她身后。牽自行車時,她被人叫住。 “西莉!” 郗良循聲回頭,服務員狄克跑了過來。 “……你要走了?” “有什么事嗎?”郗良一眨眼,溫柔問。 似乎有一股看不見的電流自這雙漂亮的黑眼睛里射了出來,被擊中的人四肢百骸都酥了。 “噢……”狄克癡迷道,“我就是想問你,你明天還來嗎?” 郗良微微沉思,狄克語無倫次道:“你總是沒有到這里來,我們還以為你搬家了……唔,我們都還挺想念你的……不知道你下次什么時候才來……” “你想念我?” “噢……”狄克深吸一口氣,聳聳肩道,“每個人都想念你,當然我也……不例外?!?/br> 郗良上下瞥了他一眼,笑得甜甜地瞇起眼睛,“我明天會來的?!?/br> “噢,真的?那……明天我請你吃飯怎么樣?” “好啊?!?/br> 比爾聽得一頭霧水,郗良竟然答應和一個陌生男人約會——她的樣子看起來完全知道這是約會,她笑得很甜蜜。 怎么會這樣?有安格斯在前,還有那個好心的中年女人才剛提醒過她,她明明知道男人會對她做什么,明明知道前面是個坑,她還要往里面跳。 郗良騎著自行車走了,狄克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笑著轉身進酒吧。 比爾直到坐進車里都無法平靜,他該解決了這個覬覦郗良的男人,但與此同時,他想知道郗良要什么。 準備開車離開時,比爾忽然發現,郗良走的方向是回去的方向,不是還要去哪里瞎逛的方向。 繞了一大圈回到房子里,比爾進門便問:“她是回家了嗎?” 愛德華點點頭,“她到家了。她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 郗良很久沒出門,他們都理所當然覺得她會像脫韁野馬一樣在外面逛上一整天,天黑才回家。 比爾直奔二樓的書房,在監視器里找到郗良的身影,將其放大,她正蹲在廚房里,手上拿著什么東西在研磨。 愛德華湊過來看,“她在干什么?” “磨刀……”比爾心下駭然。 “她磨刀做什么?”愛德華天真地問。 這一天晚上,用完餐,洗完澡,郗良躺在床上,對著關上門的安格斯說:“今天你不能碰我?!?/br> 安格斯默默看了她一眼。 這幾日忙了些,他都是早出晚歸,因此只是抱著她靜靜睡上幾個小時。 顯然,郗良已經養足精神。 比爾說她明天要去殺人。 她也是挺忙的。 葷素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