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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縈苒在他懷中嚶嚶啜泣,她為剛才歡愛時對他叫夫君而感到羞愧,更恨自己為什么要說喜歡被他cao,雖然自己確實是不怎么討厭,可是怎么能那樣說呢?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眼淚掉得更兇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撫摸著她的長發,哄道: “你別哭了,我都告訴你?!?/br> 縈苒立刻止住哭泣,從他懷里抬眼看他。 他幫她擦去腮邊的淚水,說: “我叫付青硯,是太子的暗衛首領。初次見你時,我們正在執行一項任務。齊王對太子之位一直虎視眈眈,我們便想引他入套,一舉將他徹底打壓下去?!?/br> 縈苒看著他,不明白他輕薄自己和任務有什么關系。 他繼續說: “我們事先派人將太子下屬常常在各大酒肆、茶樓聚眾yin樂的消息放了出去,只等齊王帶人來捉拿。但聚眾yin樂不算大罪,最多治太子一個御下不嚴,所以我們特意讓馨芳樓挑了兩個清倌扮做良家女子……” 他說到這似有些害羞,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 “原本的計劃是我和另一個暗衛假裝走錯門去侵犯兩個清倌扮的良家女子,再讓那兩個女子回家后不堪受辱自縊而死。這樣一來,事情鬧大了,齊王必定上鉤?!?/br> 縈苒忍不住問: “那兩個女子真的自縊了嗎?馨芳樓難道是太子的產業?” “本就是做局,怎會真讓那兩個女子去死,我們事先就準備好了身材相近的女囚尸身。馨芳樓不是太子的產業,是我們暗衛專門用來打探消息的,算是暗衛的產業,盈利不需上交太子。當然太子也不會撥款給我們執行任務,以免被人知道其中的瓜葛?!?/br> “可是你們真的走錯了包間,那后來如何了?” “雖然出了小插曲,后面都按照我們的安排順利進行。齊王果然帶人來抓人,還沒審問就上了奏本彈劾太子縱容下屬聚眾逼jian良家女子,導致良籍女子自縊而亡?!?/br> “可是這不是害了太子嗎?” 付青硯笑道: “齊王大概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等皇上指派叁司會審時發現那些人并非太子的屬下?!?/br> 縈苒也不由驚奇,問: “這又是為何?” “南苑茶樓定包間除了壓金銀子,還得壓個信物,以免將同姓的客人弄錯,也避免有權有勢的客人吃霸王餐。我們壓的是太子侍衛的腰牌,齊王自然以為是太子的下屬,他卻不知道我們的人到了茶樓后立刻點了酒菜,先付了賬,又給了豐厚的打賞,早把腰牌拿了回來?!?/br> 縈苒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竅,說: “你們讓人把腰牌帶出了茶樓,留下的人是暗衛,齊王自然無法證明這些人的身份?!?/br> 付青硯點頭,繼續說: “叁司會審,嚴刑拷打之下,我們的人假裝不能忍耐,招供是齊王指使他們誣陷太子,皇上震怒,立刻撤了齊王身上的所有差事,勒令他在府中思過?!?/br> 他停了停又繼續說: “那日我錯把你們當成馨芳樓的清倌才會那樣,我是真的愿意承擔責任娶你的。后來我去那茶樓等了一整個月,都沒見你去,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你,直到侯爺迎親那日?!?/br> “所以你就求了太子要……要跟我……” 他搖頭否認。 “不是那樣。你跟著侯爺去接親,我知道你是侯爺的meimei,直到你的圍帽在慌亂中掉落,我才發現你是那日茶樓中的女子。以我的身份自然不敢有奢求,可是后來連續出了幾件事,我與太子才有了讓你當太子妃的想法?!?/br> “什么事?” “太子一向勤政,并不貪戀女色,但從某時開始于房事漸漸力有不逮,入夏以后漸漸不舉。開始以為是夏季暑熱之故,后來終于完全不能人道了。細想起來,太子是從新年宮宴以后有的這些癥狀,而那時太子只喝過景王遞來的酒?!?/br> 縈苒因太子不舉這一消息而吃驚,壓低聲音問: “太子不能人道所以讓你來跟我……那付良娣的孩子也是你的?” 付青硯沒好氣地看著她說: “良娣與我都姓付?!?/br> “??!莫非……她是你親戚?” “他是我的親meimei,那孩子是太子的唯一血脈,只可惜不是男嗣?!?/br> “所以,太子是讓他的小舅子替他生孩子?” 付青硯無可奈何地捏住她的下巴仔細看,問道: “你這規矩都白學了,只有你哥哥才配做太子的舅子,我只是屬下?!?/br> 縈苒一時無言,付青硯繼續說到: “我們既對景王生疑便細細調查,后來查出是蘇氏在景王后面撐腰。太子與景王雖是一母所生,但太子對外戚多有不喜,所以蘇氏想扶植景王。一個沒有男嗣的儲君遲早會被廢黜,所以侯爺迎親那日,景王與蘇氏又對齊王下手了?!?/br> 縈苒了然,接口道: “如今齊王昏迷不醒,太子無嗣,圣上只有叁子,都不用爭,那個位置便是景王的?!?/br> 付青硯點頭,又說: “不過他們也不能完全肯定。良娣原本也只是太子身邊的宮人,因承寵封了奉儀,一直都喝著避子湯,沒想到偶然有了身子。懷孕以后一是怕太子以為她?;訝帉?,二是害怕其他份位比她高的妾室嫉妒會暗算,一直不敢說出來?!?/br> “你是她兄長,她總要告訴你吧?” 付青硯苦笑,回答說: “后來月份漸漸大了藏不住,她才哭著來找我。那時候太子已經發覺身體有恙,便將她懷孕的日子減少兩個月告知眾人,又將她獨自遷往宜春宮,太子從此長宿良娣宮中。良娣懷胎是足月的,但為了掩人耳目,假裝不小心跌倒動了胎氣早產。這樣算下來,良娣有孕是在宮宴之后,所以景王那邊不能完全肯定,暫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br> 縈苒垂下雙眸,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她問: “因為景王想娶我,所以太子不想叫他如意才求娶我嗎?” “并不是這樣。太子自知不舉以后苦惱了很長一段時日,盼著良娣能生下一個男嗣,但是太醫把脈以后說很可能是女孩。太子這才動了借種的念頭,我自然是最好的人選。我作為太子的暗衛首領是經過重重考驗的,絕對忠誠,而且良娣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勢必要守護她和她的孩子。我也同意這個主意,太子便讓我自己挑人選,他是做了長期打算的,孩子自然是多生幾個才有保障,而且也不能保證一胎就能生兒子?!?/br> “迎親那日,你認出我的身份,便和太子說要娶我?” “是在聽說景王對你一見鐘情,有意求娶,沒多久你未婚夫就殉職以后,那時候我才動了心思。太子也覺得你未婚夫死得蹊蹺,多半是景王搞的鬼,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自然結盟起來是最好的?!?/br> 縈苒驚問: “景王?你可有證據?” “凌校尉帶著一個小隊往西追尋可疑線索,最后活著回來的只有兩個人,這兩個人私下跟景王的手下見過面,而且沒過多久,這兩個人就各自在尚京城里置了小院子。他們原本只是郊外神策營的兩個普通騎兵,這尚京城的房價可不便宜,即便是西城、南城的小院子也不是他們的俸祿能夠買的起的?!?/br> 西城是尚京小商賈云集之地,南城則是普通平民的聚居處,相對于城北的皇宮、官署、羽林軍營和城東的高官顯貴之家是比較便宜的。但是便宜的院落相對于普通騎兵的俸祿還是太貴了,這里面肯定是有問題的。 縈苒心中難過,凌冽居然是因為他被景王害死的嗎?她的淚噗簌簌落下,心中不斷自責,若自己不是貪玩去湊熱鬧,景王如何能看見她? 付青硯見她哭得傷心,重新將她摟回懷中,輕撫她的背安慰說: “事已至此,你不要太難過。為今之計,你只有嫁給太子,景王才不敢馬上對你怎樣,但若太子無嗣,必然坐不穩那個位置,我們得快些生下男孩才好?!?/br> 縈苒心中百味雜陳,又是難過,又是痛恨景王,在他懷中哭了很久才恍恍惚惚睡著。 第二日一早她醒來的時候,付青硯已經走了,太子坐在她的床榻邊。 “太子妃可是醒了?” 縈苒坐起身,也不給他行禮,問: “付青硯說是景王害死凌冽的,是真的嗎?” 太子輕嘆,回答: “根據目前我們查到的,應該是?!?/br> 縈苒靜默不語。 太子柔聲說: “孤知道你心中難過,當日孤得知自己糟了暗算,不能再有孩子,也是同你一樣。求娶你做太子妃,并非全是因為青硯喜歡你,也是為了不讓景王傷害你。若你嫁了景王才發現是他害死你心愛之人,又該如何是好?” 縈苒的眼淚又掉下來,說: “臣妾沒有怪殿下這樣做,于臣妾而言,做太子妃確實比嫁給景王好。只是,臣妾終究是與外男私通,叫殿下蒙羞,臣妾愧對殿下?!?/br> 太子勸道: “你不要這樣想,孤會將你當做親meimei一樣疼愛,你生的孩子會繼承孤的位置。青硯每晚會來陪伴你,不會叫你孤單寂寞。白日你悶了可以和付良娣一處說話,她必將敬重你,這些事我們也沒有瞞著她?!?/br> 縈苒雙眼哭得紅腫,太子拿了自己的帕子幫她拭干眼淚。 縈苒漸漸止住哭泣,她對太子說: “殿下,臣妾若為您生下男孩,可否為凌校尉報仇?” 太子說: “你放心,如今的形勢,就算你不求孤,孤也必然不肯放過他的。你只需放寬心,好好保養身子,早日生下子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