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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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歲笑著道:“我在家吃過了,這是我家阿姨做的飯?!?/br> 榮知行一副哪哪都滿意的樣子,“口味很不錯?!?/br> 岑歲就這樣坐在餐桌邊,陪著老爺子吃早飯聊聊天。 吃完早飯以后,她也沒有再去店里,陪著老爺子休息了半天,中午帶他出去吃了午飯,下午開車在蘇安市隨便逛了逛,然后才帶他去古董店里去。 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岑歲自然也就沒多問。 這種話問出來,像是在趕人。 這樣呆到下午四點多鐘,本來說了晚上回來的榮默,提前回到了店里。 他到店里的時候,榮知行和岑歲坐在書案邊,正在下圍棋。 看到他進門,岑歲先笑著打了聲招呼:“回來啦?!?/br> 榮默笑著沖她點點頭,目光掃到榮知行臉上的時候,笑意瞬間便收得干干凈凈。 榮知行:“……” 這孫子,還以為他不會笑呢! 榮默也沒和榮知行打招呼,直接到書案邊坐下來,坐在岑歲旁邊。 他看著榮知行,片刻才開口道:“過來找我有什么事?” 榮知行手里拿著棋子往下落,聲音閑閑道:“下著棋呢,晚上回去再說?!?/br> 榮默:“……” 他這是不打算走了?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樣,榮知行看向榮默又說:“再住一晚,明天一早回去?!?/br> 榮默輕輕吸口氣,沒有當著岑歲的面多說什么,捏起棋子往下落了一顆。 …… 榮默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陪榮知行下棋,雖然只是在幫岑歲。 下棋下到傍晚,三個人一起去吃了飯,吃完飯榮默先送岑歲回家,之后帶著榮知行回去自己的房子里。 進了屋到沙發上坐下,爺孫倆默聲對視,更像對峙。 氣場上不相上下,榮默先開口道:“我暫時不想卷進榮家的那些事情里,也不想被榮騰特別關注加針對,您還是少跟我接觸吧?!?/br> 榮知行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只慢聲道:“我有分寸,他們不知道我來這里?!?/br> 榮默沒什么情緒,也慢聲道:“您不用想著彌補我什么,這些年我過得挺好的,比在家里過得自在,沒受什么委屈?!?/br> 榮知行當然是看出來了。 他輕輕松口氣,半晌道:“明早回去,我就暫時不來了?!?/br> 說完了不想再說這個,直接又轉移話題,“怎么樣?最近有沒有查到其他什么線索?” 榮默搖搖頭,“沒有,查到一點線索也會很快斷掉,藏得太深了?!?/br> 榮知行倒也不著急,“慢慢來,接應的人我都給你安排好了?!?/br> 榮默靜靜看著他,片刻又道:“這件事帶有一定的危險性,我不打算讓歲歲知道,以她的性格,她會摻和進來。所以關于我的身份,還有家里的一切,暫時都別讓她知道?!?/br> 榮知行點點頭,“我知道,我沒跟她說什么?!?/br> 說著他又很自然地切換話題,“我挺喜歡這個丫頭的,你可得加把勁,把她帶回家給我做孫媳婦?!?/br> 榮默輕輕抿口氣,拒絕道:“她只做我老婆,不做你孫媳婦?!?/br> 榮知行也不生脾氣,看著他道:“呵,讓她再和我相處幾天,不定是想給你當老婆,還是想給我當孫媳婦呢?!?/br> 榮默:“……” 真想把這個老頭拖出去讓他露宿街頭…… 而榮知行說著又正經起來了,看著榮默道:“她和我們榮家有緣,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很親切很熟悉。也很奇怪,突然就讓我想起了我師父,唉……” 榮默對榮知行其實不是很了解。 這種再往上數幾代的事情,別人不知道,榮默更不知道。 他看榮知行眼神中略帶感傷和惆悵,便好奇問了句:“你還有師父?” 榮知行看著他,又輕輕嘆口氣,“都是老一輩的事了,我那些個老兄弟,人都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你們小輩都不知道,我也沒怎么說起過,我師父姓今?!?/br> 榮默聽到這話不自覺蹙了一下眉,下意識出口:“今信之?” 榮知行倒沒覺得訝異,還是語氣感慨,“看來他老人家的影響還是大的,連你們都知道他?!?/br> 榮默只知道榮家世代鑒古,但不知道他爺爺榮知行還給今信之老爺子當過徒弟。 榮知行看他好像對這事很感興趣,難得能和他多聊幾句,便又繼續說:“雖然我們榮家世代都吃鑒古這門手藝的飯,但當年我能領著一幫志同道合的人快速起家,最重要的,其實還是我是今信之的徒弟,靠著老爺子的威望,借了他的名頭。他兒子天賦不行,并且當年早已不知所蹤,而我是他收的唯一一個徒弟。后來榮家起來了,這樁事也就沒人再提了?!?/br> 榮默聽完這段話,稍微消化了那么一會。 片刻后,他又開口問:“那今家有一件柴瓷蓮花碗,您知不知道?” 榮知行點點頭,語氣越發沉重,“知道,那是今家從祖上傳下來的,是我師父收藏中最珍貴的一樣東西,我有幸看到過一次。但是當年動亂,蓮花碗早就被毀了?!?/br> 說著又長長嘆口氣,“那時候真的太亂了,想起來都還會做噩夢。當時有人起哄說老爺子以前給日本人鑒過寶,是漢jian走狗,就被拉去了游街。再之后,老爺子和今家,就都沒了?!?/br> 第058章 榮默想跟榮知行說,今家的那個蓮花碗雖然被毀,但殘片還在。 之前蘇安市博物館接受捐贈的殘片,就是今家那個碗的殘片。按照今老爺子在手帕里留的信息來推測,剩下的一半殘片,應該也有安排。 但是這話要是說起來的話,必然會牽系到岑歲和岑家。 引起了榮知行的推測與懷疑,他肯定會安排人去調查,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岑家。 為了讓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榮默考慮了一下,便沒跟榮知行說蓮花碗殘片的事情。 當時蘇安市這邊出報道,只是褒獎岑歲捐文物,關于碗的來歷倒是沒多說。 大多數圈內人看那個報道,更多的注意力在柴瓷上,不會特意記著是誰捐的。 榮知行現在沒有聯系起那件事來,也就是沒有直接的關系可想。 爺孫倆難得有話題坐在一起多說幾句話。 榮知行看榮默感興趣,又給他講了一些他和今信之之間的事情,當年怎么拜師,今老爺子在圈內怎么得人敬重敬仰等等。 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現在再說起來,就跟說故事一樣。 故事說得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榮默和榮知行也就分別洗漱睡下了。 因為榮默這里只留了兩個房間,所以他自己便睡在了岑歲那屋,躺在床上聞著岑歲被子上的香味,腦子里想的卻都是今家、岑家和柴瓷的事情。 看到岑歲想起今老爺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這么說了。 周圍認識的人中,因為年齡問題,見過今老爺子的人并不多,夏國梁在自己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上次和岑歲去龍樹村,也說了同樣的話。 現在榮知行又再次說了起來,就讓他不得不多想了一點。 岑歲這么小年紀就有過人的眼力和經驗,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如果說她是今家后人的話,似乎就更有說服力了一點。 他還記得以前和她吃飯的時候,她自己說過,他爸爸是開公司做生意的,爺爺是個小銀匠,在路邊擺攤給人打首飾的。 到了曾爺爺,就完全不知道是誰了。 如果她的曾爺爺就是今信之,他爺爺當時帶著她兩歲的爸爸離開平城,從此隱姓埋名過上最普通人的日子,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今老爺子的死對今家的打擊應該很大,還有她爺爺,也就是今老爺子的兒子,在鑒古上也沒有太多的天賦。 想到這里,順著思路接著往下想。 如果岑家就是原來的今家,那么剩下的半片柴瓷,有沒有可能就收在她家?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玩古董玩個緣分這話,倒也是不錯了。 柴瓷本來就是今家的傳家之寶,兜兜轉轉幾十年下來,還是全都回到了今家人手里,不就是最好的緣分嗎? 當然,這些都是他自己綜合所有事情得出來的推測。 沒有任何真憑實據的事情,也只適合自己放在心里想一想,不好隨便對別人說。 …… 清晨的光線從窗縫間落一片進房間。 榮默起床拉開窗簾,便看到榮知行站在院子里打太極鍛煉身體。 一眼瞥過去定了片刻,就這么靜靜看著,心里忽然產生了一點別樣的感受。 從他父親車禍去世以后,他就沒再得到過家人的關愛,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非??释@些東西的。 站在窗前看了一陣,他沒開窗,直接轉身洗漱去了。 洗漱好之后,去到廚房按部就班做早飯。 因為榮知行年紀大要養身體,所以他沒有再簡單烤個面包倒杯牛奶。 他自己平時要健身,會在早上隨便吃點烤面包之類的。 他特意為榮知行做了適合老人吃的營養早餐,正做著的時候,榮知行從外面進來了。 看到榮默在廚房做早餐,他直接過去伸頭看了看,然后站在他旁邊說:“小伙子很會生活嘛,看來歲歲也不全是被你這張臉給騙了?!?/br> 榮默:“……” 他是靠臉吃飯的人嗎? 榮默沒說話,榮知行也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樣。 他站在他旁邊沒走,很不拿自己當外人,看著榮默繼續道:“怎么?要是沒有我遺傳給你的這張臉,歲歲能跟你在一起?” 榮默:“……” 這回他沒再默聲,接話道:“這是我爸遺傳的,不是你?!?/br> 榮知行站累了,去吧臺邊坐下來,松口氣絮絮叨叨道:“你爸那還不是我遺傳的?我們榮家人,全都一個模樣子。我這年輕的時候,也可招女孩子喜歡了,屁股后面追一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