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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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像海上的仙山“博山”,因此而得名。 這件博山爐的起拍價是三十萬。 很快就有人舉牌喊:“三十一萬?!?/br> 陳禹和汪杰坐著,挺直了腰背,裝著淡定,其實一竅不通。 他們只看到一個黑黑綠綠的銅罐子,別的就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價格喊到四十二萬,錘子一聲響,博山爐定了買家。 汪杰為了不給陳禹丟人,坐著不敢亂動,就沒事用眼睛瞥瞥陳禹,心里想——你他媽的看得懂嗎?花這么多錢買來買這些玩意回家,真的值嗎? 而陳禹呢,也是表面淡定,不時就用目光偷偷瞥一眼岑歲。 看到岑歲偶爾和榮默湊頭到一起說悄悄話,他就綠著臉,氣得快要坐不住。 幾件藏品拍過。 拍賣師開始介紹一件瓷器——北宋同安窯的珠光青瓷,劃花紋茶碗。 起拍價和其他藏品比起來,算是很低的,只有五千。 聽到這個報價,汪杰突然來精神了。 他碰一下陳禹的胳膊,開口就說:“禹哥,就拍這個,便宜?!?/br> 這話一出,旁邊坐著的人都朝他們看了過來。 陳禹臉上一陣尷尬,強作鎮定,伸手在汪杰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汪杰被他掐得一臉扭曲,到底是咬住嘴唇沒出聲。 等陳禹松了手,他就緊緊咬著嘴唇,默默地揉他那被虐了的大腿。 就在汪杰默默揉大腿的時候,榮默舉牌叫了句:“五千五?!?/br> 他這次主要是來出東西的,但如果遇到合適可以拿的,他自然也會拿一下。 同安窯是福建的窯,雖然沒有“汝、鈞、官、哥、定”那么出名,但是很受日本人追捧。 傳到日本以后,因為受到日本茶湯之祖珠光文琳的喜歡與青睞,所以日本學者給同安窯的青瓷加了個美譽——珠光青瓷。 榮默舉完牌以后,場內一陣沉默。 就在拍賣師問還有沒有人加價的時候,陳禹突然舉了牌,淡定地叫了一聲:“六千?!?/br> 聽到陳禹的聲音,岑歲下意識轉頭看了他一眼。 這人有毛病,同安窯的瓷器算不上稀少,根本不值什么錢,以“平價質高”著稱,他這往上加價干什么? 當然,她明白的也很快。 陳禹他懂什么古董呀,他這是故意和榮默較勁呢。 榮默舉牌喊了聲:“六千五?!?/br> 陳禹果然立馬舉牌喊:“七千?!?/br> 最后兩人交替喊到一萬的時候,榮默捏著牌子沒再舉了。 他拿東西是做生意的,不是為了滿足個人喜好的,所以和個小孩較什么勁呢。 榮默不再舉牌后,這個茶碗自然一萬歸了陳禹。 從榮默手里搶了個東西,陳禹看起來挺得意,腰背打得直直的,好像自己是什么大佬一樣。 岑歲抿抿氣,也不多往心上放。 然后等到拍賣師呈出一件清代的青銅鏤花小香爐的時候,她抓著榮默的手腕,直接讓他舉了牌。 榮默瞬間沒反應過來。 這小香爐是他自己的東西,哪有加價買自己東西的,這不是傻么? 就算流拍不賺錢,也不能自己拿到拍賣會來,再加價買回去啊。 拍賣師看榮默舉著牌子不說話,便笑著問了句:“榮先生,請問你的價格是?” 榮默倒也沒有表現出什么,簡單道:“二十二萬?!?/br> 然后榮默剛一放下牌子,陳禹就舉了起來,“二十五萬?!?/br> 沒有其他人加價,岑歲抓著榮默的手腕,又讓他舉了牌子。 榮默現在自然也反應過來了,嘴角微微含了些笑,報了句:“二十八萬?!?/br> 陳禹不負岑歲所望,繼續加價:“三十萬?!?/br> 岑歲一臉淡定,握著榮默的手腕也繼續舉,“三十五萬?!?/br> 陳禹:“四十萬?!?/br> 榮默:“四十五萬?!?/br> 陳禹:“五十萬!” 在場的人,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心想這兩人干嘛呢? 然后就聽榮默說:“歸你了?!?/br> 陳禹還挺得意,道了句:“承讓?!?/br> 岑歲坐在座位上,努力壓住嘴角的笑,不讓自己直接笑出來。 進價十幾萬的香爐出了五十萬,血賺一筆。 當然岑歲也沒有過分,激了陳禹這一下也就收手了,下一件榮默的東西,沒再激他。 拍賣會進行到一半,大家原地休息了幾分鐘。 跟自己交好的人隨便聊聊天,等到拍賣師過來,再繼續拍賣。 陳禹和汪杰前半場還有點精神,到后半場直接就蔫了,想打瞌睡。 兩個人同一個表情耷拉著眼皮子,就看個熱鬧。 榮默和岑歲也沒再多舉牌。 看著臺上的古董一件件被拍走,時間也在一點點流逝。 大家坐得累了,全都有點興致缺缺的樣子。 推出來的再不是讓人眼前一亮的好東西,也沒什么特殊來歷,就直接沒人舉牌了。 隨后臺上上了一件袈裟,起價十萬。 一件沒什么特別的舊袈裟而已,大家自然沒什么有興趣,表情都木木的。 場子里沒人舉牌沒人說話。 片刻后,終于有人出聲說了句:“沒人要,下一個吧?!?/br> 拍賣師看確實沒人有興趣,自然就要拿走。 然后就在禮儀小姐上臺取東西的時候,岑歲舉了一下牌,簡單道:“十萬,給我吧?!?/br> 聽到她的聲音,其他人紛紛看向她。 坐在她旁邊的中年女士好心笑著說:“小姑娘,這是十萬,可不是十塊?!?/br> 岑歲禮貌回應道:“謝謝,我能掏得出十萬?!?/br> 突然另外又有人出聲,“都是富二代,你們沒看出來嗎?不是自己的圈子,非要往里擠,有錢隨便砸唄,總之錢不是自己賺的?!?/br> 岑歲看了一眼那個說話的中年男人,胖乎乎的腦門半禿。 她雖然入了鑒古協會,但平時在會內活動的時候并不算多,所以圈子里認識她的人也不多?,F在他們大概以為她和陳禹一樣,拿錢來鬧著玩的,所以嘲諷上了。 岑歲還沒出聲,陳禹先說話了,“只要我有錢,什么圈子進不去?” 中年胖男人嗤笑了一下,“好好的拍賣會,讓三個毛孩子攪合了,怪沒意思的。你們拍了這些東西回去,說得出門道,玩得明白嗎?” 陳禹接話就懟,“我不需要明白,我就顯擺我有錢,怎么了?” 中年胖男人又是嗤笑一下,“你這是在顯擺你人傻錢多,一萬拍了個同安窯茶碗,五十萬拍了個小香爐,說出去叫人笑死你?!?/br> 陳禹被著男人說得臉都綠了。 岑歲看著他的表情,自己都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不過她沒心情和這中年男人吵,只對拍賣師又說了一遍:“十萬,這件袈裟我要了?!?/br> 拍賣師沒多說話,看岑歲確定要拿,就敲了錘子,繼續進行拍賣。 下面大家的興致更不高,很快也就走完了剩下的流程。 那些沒人要的東西,自然就流拍了。 拍賣結束后,大家當場交易,交易完了再做交流。 陳禹先去付了茶碗的錢,然后拿了茶碗在手里,去付小香爐錢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出東西的藏家是榮默,頓時臉就綠了個徹底——媽的,他被玩了! 那個剛才跟他吵架的中年胖男人路過,恰好幽幽說了句:“人傻錢多……” 岑歲看著陳禹的臉,再聽著這個中年男人的話,直接笑了出來。 結果還沒笑多一會呢,那個中年胖男人又折步子回來了,看著岑歲說:“你以為你不是?十萬買個袈裟,回家你要披在身上,轉圈圈向別人展示你的寶貝啊?!?/br> 岑歲:“……” 這人怎么這么欠揍呢? 陳禹站在她旁邊,出聲問:“要不要我揍他?” 岑歲轉頭看他一眼,“你想進派出所?” 陳禹思考一下說:“也不是不能接受?!?/br> 岑歲白了他一眼,“拿著你的寶貝趕緊回家去吧?!?/br> 陳禹手里捧著他的瓷碗和小香爐,隨意地往岑歲面前一送,“要不要?要的話,送給你?!?/br> 岑歲不想再多理他,轉身就走,“我才不要?!?/br> 她沒再理陳禹,去付錢拿自己的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