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她會偷偷親他的臉頰??吹剿[紅了臉,她才覺得過癮。 那個時候的時間總是很慢很慢,他們從來不趕時間。為了喜歡的人,沈書魚愿意跟著溫言回起擠公交,在她看來那是最甜蜜的事情。 想到這里,沈書魚仿佛吞了整顆檸檬,顆心酸澀得厲害。 她快速從包里翻出顆椰子糖,拆掉糖紙,送進嘴里。 甜蜜綿長的奶香能讓她獲得短暫的愉悅。 對面路口很快跳出路燈。車流爭相穿過十字路口。 沈書魚握住方向盤,踩下油門,鬼使神差地跟上了那輛45路公交車。 路大站小站不斷。公交車停下,沈書魚就停下。公交車走,她就走。 就這樣耗了兩個多小時。 還是和以前樣,45路公交車的終點站還是白糖鎮小學。 政府規劃,這帶早已翻天覆地,高樓拔地而起,柏油路穿梭,絲毫不見往日的痕跡。 十年前,這里還是個小鎮。棟棟低矮的樓房和廠房,蜿蜒曲折的水泥路,路旁全是幾十年的老樹,枝椏肆意生長,橫亙在人頭頂。 沈書魚找了個空位置停好車。 夜色拉下帷幕,路燈昏黃古舊。 細雨蒙蒙,深秋的清寒千絲萬縷,無孔不入。 她從車里拿出把自動折疊傘撐開,循著記憶慢慢找。 物是人非,找尋過去談何容易。 四處亂竄,毫無章法。 她突然有點后悔自己意氣用事了。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找不回來了。 不過既然來了趟,她也不想失望而歸,她想碰碰運氣。 她找了個路人問路。 大爺是本地人,里牽著條體格威猛的薩摩耶。那狗毛色雪白,圓潤可愛,沖沈書魚吐了吐舌頭。 他熱情地告訴她:“原來軸承廠的家屬樓早就已經被房地產開發掉了?!?/br> 他抬往馬路盡頭指了指,“喏,看見沒?就是前面的端明小區?!?/br> 沈書魚道了謝,走路到了端明小區。 小區設置了崗亭,兩個值班的保安正在聊天。 這是近兩年剛開發的小區,房子很新,有些戶型都還沒有賣完。 當年老舊的家屬樓變成了如今設施齊全的新小區。她不用問都知道那棵丹桂早就不在了。無情的開發商不會放過那么棵孱弱的老樹的。 沈書魚眼角酸澀,突然之間有點想哭。 之前聽溫言回提過白塘鎮這邊政府規劃,老房子早就被拆掉了。當時她還沒想到那棵丹桂。 如今真切地意識到它不在了,她還真的有點想哭。 如果那棵丹桂還在的話,現在應該有二十多年的樹齡了。它是溫言回的父母生前種的。每年到秋天,丹桂開花,花香濃厚,連空氣都是清甜的。 那棵丹桂直長在沈書魚的記憶里。 故地重游,肚子的酸澀。 她站了會兒,默默轉身,打算離開。 剛轉身卻見朦朧的雨霧里迎面走來個人,他撐把黑色的長柄傘,黑衣黑褲,攜風裹雨,滿身清寒。 作者有話要說:入v更,集美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辣! 大晚上突然好想喝珍珠奶茶,奶茶使我快落! 第16章 、 秋雨肆意迷離,不斷敲打著傘面,脆脆的發響。遠處樓棟的幾盞大探燈,光束強烈的仿佛要撕破半天天際,暖色的燈光下,地面濕漉漉的,不斷反射出路燈的亮色。 待看清那張臉時,沈書魚不自覺地拽緊傘柄,心臟蓬勃有力地跳動起來,陣鼓噪。 她壓根兒就沒想過會在這里碰到溫言回。 她下意識就把傘往下拉,企圖蓋住自己的臉??上腥搜奂?,瞬間就看到了她。 她躲在傘下裝死,試圖躲過這劫。然而事與愿違。 沈書魚清晰地聽到男人沉穩有力的步伐漸次逼近,鞋底踏過濕漉漉的地面,每走步都仿佛是踏在她心尖上。 她的呼吸被撞亂,站立不安。 她低頭看著潮濕的地面,雨水濕噠噠的不斷往下掉。 她最終看到了雙黑色的運動鞋,鞋帶系得很緊。夜風灌滿他褲管,獵獵作響。 頭頂響起個熟悉低沉的男聲,“別藏了,我都看到你了?!?/br> 沈書魚:“……” 此刻她只想裝死。 —— 今天是外婆的忌日。溫言回整天的心情都糟糕透了。 這刻看到沈書魚,糟糕的壞情緒瞬間掃而空。 她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能輕而易舉左右他的心情。 “來這里找我?”他穿件深灰色的長風衣,身材頎長,自帶氣場,非常有壓迫感。 他的感冒已經好全了,嗓音也早已恢復正常。 沈書魚認命地把傘移開,露出自己的臉,冷冷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br> “那你從市區跑來這里干嘛?” “我來玩不行??!” “繞大半個城區跑來這里玩,沈總編很有閑情逸致??!”男人的嘴角掛著抹若有似無的消息,語氣戲謔。 “要你管!” 冷風夾帶細雨蠻狠地從兩人間穿過,她的長發隨風飄揚,發絲張揚又凌亂。 兩人毫無預兆地撞到起,沈書魚只覺得尷尬。她實在沒話對溫言回說。 “走了?!彼D身就想走。 誰知男人直接收了自己的傘,身形閃跳到她傘下,嫻熟地說:“起走!” 沈書魚:“……” “你沒傘嗎?”沈書魚磨了磨牙,語氣不善。 他把傘往身側垃圾桶隨扔,朝她攤攤,“現在沒了?!?/br> 沈書魚:“……” “不要臉!”她瞪了他眼。 他以前可從來不會這樣的。這人現在太不要臉了。次又次刷新她的認知。 沈書魚不愿意撐他,用胳膊肘捅他,想把他趕出傘外。 誰知這人將沒臉沒皮貫徹到底,把扣住她腰不放,讓她根本動憚不得。 她嬉皮笑臉,“魚魚,老同學場,你忍心我淋雨??!” 她磨了磨牙,憤恨地說:“我有什么不忍心的?你淋雨我才高興!” 男人故作痛心,“魚魚,你太狠心了?!?/br> 沈書魚抬起高跟鞋毫不客氣地踩了他腳。 溫言回:“……” “嘶!”溫言回吃痛,倒吸口涼氣。 “魚魚,照理我不會跟你計較?!彼?,勾唇壞笑,“不過我今天心情不好,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br> 沈書魚:“……” 不能跟賤人般見識!沈書魚強壓下心怒氣,這樣安慰自己。 傘內空間狹小,兩人不得不緊挨著,呼吸相撞。 她的長發被風吹亂,偶有幾根發絲掃過他側臉,癢癢的,酥酥麻麻的,讓人心猿意馬。 “等下?!彼曢_口,出人意料地喊住她。 沈書魚停下腳步,不定所以,“怎么了?” 只見他抬將她的頭發整理平整,動作溫柔。 “好了?!彼臐M意足,露出笑容。 這是他直想做的件事情。 沈書魚:“……” 沈書魚當即怔在原地。 反應過來以后她不管二十,抓起自己的頭發就是頓揉搓,瞬間又變成了雞窩頭,亂糟糟的。 不,應該說比之前還亂。 溫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