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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競秀聽完,忍不住對視一眼,道:總不會這么巧吧? 這回,輪到阿福納悶了。 競秀解釋道:還是原先,我們剛回京的時候,一次回府時,碰到一婦人,抱著一個昏睡不醒的嬰孩,故意往馬車上撞,說把她兒給撞壞了。當時不少人都看見了,為我家郡主打抱不平,后頭,郡主還沒說什么呢,崔公子就把人帶到醫館去了。再后來,遇見過幾次,次次都針對我們郡主。 阿福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珈若正在對著珍瓏棋譜,擺殘局,百忙之中說了幾句公道話:崔公子出身世家,為人正直,他以為那婦人是嬰孩的母親,所以才判斷錯誤。世上怎么會有母親對自己的孩子下手?他先入為主,所以才輕信了別人。自然,他錯在偏聽輕信,但要論錯,是這婦人的大錯,用自己親生的孩子謀求銀錢,太心狠了。 阿福被虛淵帶去過一次馬場,趁著春日天氣好,就常出去玩。多數時候和虛淵一同,偶爾珈若也會同去。 這日,三人一同出門,半路上下起小雨,就提前回來了。 到公主府附近,雨越來越大,就都到公主府避雨。 剛到門外,就見幾個人蹲在大門外,一個婦人光著腳,兩只手不停的拍著鞋板,口中咧咧有詞,不知道說些什么。 阿福透過雨水,仔細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了,陰沉難看的很。 阿福吸口氣,勉強握住顫抖的手指:兩位郡主,今日怕是不能好好招待了,改日再請你們來吃酒。 虛淵:我要留下看熱鬧。 珈若: 阿福車簾一掀,就要下車,被虛淵給攔住了。 這種事,我有經驗。你看下雨天呢,不說吵得贏吵不贏,他們光腳的,不怕你穿鞋的。人家本來就一身泥巴,你要下去,他們什么都不干,先抹你一身泥。惡不惡心? 阿福:我不怕臟。我就去問問他們,究竟有沒有良心。 那可不成!虛淵拽著阿福,你現在是和我一頭的,我要看熱鬧,你就得贏。你要是輸了,我想想,我妹子居然輸了,回去得氣好幾天。 阿福自然的回口:誰是你妹子? 說話間,大門開了,含山公主被一群侍女婆子簇擁著,撐著雨傘出來了。 她臉色極不好看:你們怎么來了? 那婦人把滿是泥水的鞋子往腳上一穿:乖囡,娘來看你??! 含山公主沒接話,從侍女手中接過銀袋,遞給那婦人:我早說過,叫你們在老家安分守己。要不然,憑你們那些罪名,殺頭也夠了。 她恨恨的丟在泥水之中:拿了錢,滾! 婦人撿起錢袋,掂了掂,又隨手在衣服上抹了抹雨水,揣進了懷里。 囡,娘想你,想跟你住在一塊。 含山公主氣的說不出話來:你是不是瘋了?怎么還有臉到我這里來?要不是因為你,阿福的婚事怎么會這樣不順?要不是因為你,她早先就有了封號 婦人立馬又坐在地上,嚎啕哭喪,完了大聲吆喝:你這狠心的囡,你打小阿娘疼你,連你幾個哥哥都比不上,你就因為一個什么勞什子的封號不封號,連阿娘也不認了?你自小那是命好運不好,托生在妃子娘娘的肚子里,卻偏偏流落到了外頭,做了我們農家的閨女。這也就算了,你娘我委屈你了沒? 你打小,你幾個哥哥做農活,我都沒讓你下過地,你才養到細皮嫩rou一副好模樣。你瞧瞧你,和別的公主站在一起,哪里比下去了?你是我的囡,我拿你當心肝rou,你進了京城,這好地方來享福來了,阿娘也不沾你的光,就想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你就拿錢打發叫花子! 婦人越說越帶勁,旁邊幾個婦人憨子也跟著附和:就是,就是,婆婆想你想的飯都吃不下,都瘦了。 含山聽他們顛倒黑白,唱唱說說,心中一口惡氣堵悶著。 她不是什么軟弱的人,也一向潑辣,可這婦人的作派,叫她惡心透了。 阿福見她母親氣的臉都白了,似乎還在為這一家人傷心,剛要下去,就見含山做了個手勢,公主府的侍衛立刻動手,將這一排鬧事的人,壓在了泥水當中。 那老婦人大喊大叫:還不放手?我是你們公主的養母,生恩不如養恩大,你們敢這樣對我?囡囡,你把你娘的好,都忘了嗎? 旁邊年輕點的也跟著嚎:我是你嫂子 侍衛一用力,幾個人都吃了一口的泥巴水,終于沒聲音了。 阿福站在車內,隔著老遠,看她阿娘上前去,踹了嫂子一腳。 呸!你也配? 你們仗著我是公主,就以為自己也是皇親國戚了?敢橫行霸道,打死人?我早就看透了你們! 她說都懶得說,反正名聲是什么,又不能當飯吃。 她囑咐一聲,叫侍衛把人丟出城去:你們,都記著這些人的臉,他們都不是好人。下次,見一次打一次! 阿福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