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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芳草緊捏起T裇下擺,我只知道,能為他做任何事情,我都幸福,其他的,我不愿想。 蒙杰只是工具嗎? 本來,哥哥對他寄予厚望,但沒想到你在演習中表現出的水平竟連哥哥都超過了,哥哥就和父親商量,要除掉你那時候,有個女孩叫娜可麗 娜可麗原來是你哥哥安排的,都是因為我――她成了無辜的犧牲品,在我身邊的人,都逃不過這樣的厄運 我們陷入了壓抑的沉寂中。 芳草是絕望的,不僅在于她失去了最愛的人,更因為無論她怎樣去愛那個人,他們之間永遠也不會有結果。 我又何嘗不是絕望的,我想用生命去保護的人,愛我的和我愛的人,我身邊的人,不斷地,化為尸骨、粉末、泥土 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下一個會是誰,我已經失去太多,幾乎沒有再可以失去的了,如果上天還要繼續折磨我,只好讓我本身粉碎成灰 今后有什么打算?我問芳草,其實也想問自己。 活著或者死去,都不重要了,我想先回地下去,不知道我家還在么? 完好無損,不過已經沒收充公,改為公園了。 公園也好,家也好,我只想去找點回憶。 有空的話,我也想到地下看看,卡納姆的地底帝國,留給我的不止是回憶。 你忙什么呢? 我一時無言以對。 忙什么?這些年來,我都在忙什么?以后,還要忙什么?還有,為什么而忙?生存?信念?榮譽?地位?職責?權力?利益?這些年的忙碌只換來一個做不完的夢嗎?或者說,一個破滅的夢? 不知道也許,要跟權力與利益搏斗,可我好像只懂得打仗 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強吧,人類從來不是全能的。 嗯我不知道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什么。 你有健全的身體和大腦,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吧。芳草認真地說,神情變得像個大jiejie。 你自己呢?想做什么事情? 等我決定要好好活下來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嗯。 我要走了。 我讓手下給你開張通行證,現在地下還是軍管,有通行證才能出入。 謝謝。 還有,我起身靠近她,輕輕地說,你一定要好好活下來,如果遇到蒙杰,代我轉告:保護好自己,我救不了他。 芳草抬起明亮的眸子看著我,微微頷首。 千葉家跟我的恩怨,該劃上句號了吧。 2012年11月15日,根據日內瓦協定,自由軍各部正式進駐全球五大基地群。先鋒師繼承自1師番號,隨總司令部和總參謀部進駐南京基地;自2師4旅進駐弗洛狄卡比拉洞區,5旅進駐諾爾洞區,6旅進駐塔拉洞區,師部設在南京;自5師師部及13旅、14旅駐澳大利亞悉尼基地,15旅駐中東科威特基地;自6師全部駐美國紐約基地;自7師全部駐英國普利茅斯基地。(后自2師5旅又與自5師15旅交換駐防地) 十天后,在我21歲生日那天,我走進了中國政府提供資金建造的自由軍南京基地家屬區,六年了,我總該跟父母見上一面了。 在此之前,國家主席楊玉海曾派人來解釋說,千葉宏南叛亂得勢后,迫于壓力,中國政府不得不將我的父母從高干別墅區中逐出,發給十萬安家費和戰爭補償,遣回原籍桂林,未能及時落實其工作和社會保障待遇,楊主席深感不安,于是專門在基地家屬區為包括在內的一批高級軍官建造了單價數百萬到上千萬元的豪華別墅,并將我父母及時接往入住,然后要我毋聽信懷有不可告人目的之徒編造的無恥謠言,以免影響雙方關系。云云。 對于我父母的真實遭遇,我無意識追究,即使父母告訴了我實情,為私事刁難如今為合作對象的祖國政府,可不僅僅是損害個人聲譽的問題。 家門開了,老淚縱橫的父母身后,縮著一個女孩。 是麗梅。 曾幾何時,她和蒙杰幾乎每天伴在我身邊。 她與我相處的時間,超過任何女孩。 她為了尋找我和蒙杰,落入地下,差一點就 在地下,她為我后來的死敵千葉宏南所追求,最后踏入了千葉家 如今,她怎會出現在我家?和我父母在一起? 很快父母給了我答案。 塔拉洞區核空難時,安排在東京的麗梅父母不幸死于核爆觸發的大地震,后來麗梅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決心離開千葉宏南,回到家鄉去。當時桂林市及周邊城鎮幾成廢墟,重建工作進展緩慢,麗梅就在那里遇到了我父母。 當時你母親病發了,住進災民醫院,院長一聽我們剛從北京來,馬上就翻臉說要收錢,一住半個月,收去六萬多塊錢。然后到重建局訂房子,因為路上丟了身份證和工作證,硬是不給辦,只好先住進帳篷,每天還要收一百塊lsquo;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