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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她不是我們的仆人,胡帝婭賴特說。她是另一個家庭的女奴。我們為你借來的。 我沒聽錯?克萊爾問。艾瑪塔是個奴隸? 是這樣;因為她有罪 克萊爾臉上的復雜表情立即引來莫德的調解。伊斯特岱在他的信里提到過這種事,但還沒有對你們或別的人作充分解釋,她說。起碼我們應該認為,在三海妖上有一種真正的懲罰犯罪的制度。這兒沒有死刑,說實在的,對這個制度有許多要說的,它既高尚又實用。在美國,如果一個人犯了蓄意謀殺罪,我們大多是根據情況處以絞刑、電椅、毒氣或槍決。這樣做徹底消除了他再次殺人的可能性,但這種社會的復仇式報復既不能為社區帶來益處,也不能為受害者家庭帶來補償。在海妖島上,如果一個人犯了謀殺罪,就被判作奴隸,為受害家庭服務,受害者可能失去的年歲就是罪犯服務的時間。她向鮑迪打了個手勢。也許你能用這一條文或法律來解釋一下艾瑪塔這個人。 好,鮑迪對克萊爾說。很簡單。艾瑪塔32歲,她的丈夫35歲時她決定謀殺他。她將他推下懸崖,他當場摔死。我沒有舉行審判,因為艾瑪塔坦白交待。我們的懲治犯罪習俗規定,這個島上的人平均年齡應是70歲。因此,艾瑪塔奪去了丈夫35年生命。謀害了他,也剝奪了他對親屬的幫助、支持和關懷。因此,艾瑪塔被判去代替被她謀殺的人35年。在此期間,她是受害人親族的奴隸,沒有任何特權;她不能結婚,不能享受愛情,不能娛樂,必須吃他們的剩飯,穿他們丟棄的衣服。 克萊爾的手捂著嘴。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真嚇人; 鮑迪同情地笑了。很管用,海登夫人。30年里村子中只發生了3次謀殺。 世界上有許許多多制度,莫德對克萊爾補充說。在西非有個部落叫作哈布,從來不處死殺人犯。他們認為那是浪費,同這兒一樣。他們把犯人流放兩年。然后將他從流放地帶回來,讓他同被害者的一位親屬生活同居,直到生出一個孩子來代替受害人。很奇特,但有著它自己的公正,如同這兒的制度。我不敢肯定我們西方在處理犯罪上有更好的方法。她轉過身??继啬嵯壬?,你是律師;你會怎么說? 我說是,考特尼說,現在我說謝謝你,晚安。 以上就是這些片斷。 馬克發覺自己仍然坐在門廊上,肩和胸有點涼爽,但嘴和舌頭由于威士忌和夾在手指間的雪茄的作用仍然火辣辣的。 接著,他聽到克萊爾從后屋傳來的壓低的聲音。馬克;天很晚了; 他沒回答。 又是克萊爾的聲音。馬克,你不上床了?我要給你個驚喜。 驚喜,驚喜。他知道為紀念日準備的驚喜是什么,并且他獨自坐在這兒躲避的也是這個驚喜。她要給他的是她那討厭的軀體,是他不想要的禮物。她用那個軀體已經煩了他兩年。但是,粗略計算,兩年時間里,他從內心里真正占有那個軀體的次數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多。只不過是那個軀體在那兒,老是在那兒,老是在身旁,老是隨時可用的讓人生厭,這樣以來,就產生了對她的反感,就使他覺得使用的次數很多。 他意識到,有一、兩個月沒同她睡覺了?,F在他被選定去執行任務,他憎恨這一職責,他不需要她,他需要的是那個棕色的,有著高傲的性觀點,赤裸著雙乳,用草遮掩美麗的大腿的人。他想起了今天早些時候,他幾乎占有了特呼拉,而且肯定他會占有她。他想象的已經占有特呼拉的激情流經他的全身,使他清醒過來。他現在需要她,但無法得到她,于是決定去履行職責來消耗激情。 他站起身,將煙頭扔進場地里。馬上就去,他朝克萊爾喊。他推上門,關緊。 他走到走廊上,沿著走廊進了燈光昏暗的臥室。房間里看起來沒有人,他在睡袋上或陰影里找不到克萊爾。他聽到身旁有動靜,在他右面,隨即她從墻陰影中出現,向燭光走去,在其黃色的光環中旋轉身體,向他展示自己。 他默默地眨著眼睛。 二周年的驚喜,親愛的,她說。 她的出現讓他吃了一驚,他好像中了邪,一時間竟認為這是特呼拉,可他的清醒的敏感告訴他這是克萊爾。她的穿著完全同特呼拉一樣,同三海妖上的所有女人一樣。頭發上插著一朵令人厭惡的花,寶石項墜掛在挺著棕色奶頭的白色rufang中間,她的肚臍rou在短草裙的束縛下蓋到了裙帶上。大腿、小腿、腳都光著。 一股怒火直沖腦門,他想給她一拳,大聲罵她,罵她是個妓女、娼婦、yin婦、老鴇。罵她竟敢用這種熱帶妓院的yin蕩的著裝來嘲笑他!竟敢用此來證明她是這些村野動物的一員,是一頭性動物,而他不是,以此來侮辱他! 好了,馬克,她高興地說。說點什么。 說點什么!你究竟是從哪兒弄來的這該死的行頭? 她的笑容消失了。怎么了,我以為是給你個驚喜;我求特呼拉借給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