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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毫不客氣地道:“這幅畫實在不如何?!薄拔腋娜战谐上嫱愀显偎蛶追叭说漠?,勝它千倍?!?/br> 齊春錦本要生氣,但想想也是,原本的畫是外祖父的,是好的??墒潜恍ぜ腋倪^了,就變丑了! 對,是丑的! 齊春錦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不好看了?!闭f罷,又補了一句:“不用送來給我,那樣的畫到我手里是暴殄天物?!?/br> 宋珩掐了下她的臉頰。 這小姑娘太乖了。 其實什么到她手里都不算暴殄天物,只要她高興便夠了。 “那肖家公子也的確不應當收你銀子,這樣的畫,不要錢送人,都不合適?!彼午穸读讼履钱嫞骸斑@畫疊過不知幾層紙了,必是涂改時,浸破了紙,就只能修修補補……” 宋珩的話音陡然一滯。 他修長的手指按在那紙面微微鼓起來的地方,隨即面色微冷。 宋珩起身取過了拆信刀,將那畫拆除了面上幾層紙。 齊春錦不由揪著床帳,伸長了脖子去看。 宋珩回到她身旁,從紙張夾層之中,取出了兩封信。 一封信上書:肖兄親啟。 下書:磬拜上。 另一封信中并非是信紙,而是一張銀票。根據上面的印章,可知是始元年間,天寶印號發行的銀票。 “有意思?!彼午竦?。 齊春錦雙眼一亮,心道,這不是我主動和齊王說的!這是齊王自己聰明地發現的! 齊春錦終于憋不住了,揪住了宋珩的袖子道:“是不是王磬寫給肖家的信?你瞧瞧,你快瞧瞧!” 都會催他了。 宋珩眸光柔和些許,展開了信紙。 齊春錦也跟著湊攏了看,腦袋幾乎都靠在了宋珩的肩上。 她看著看著就氣壞了,忍不住告狀道:“太惡心了,太壞了,他們太壞了……這個人殺了我外祖父,外祖母。你瞧,太、太壞了……” 她氣著氣著,啪嗒又掉了兩顆淚珠。 宋珩眸底一片森寒之色。 他單手合上那信紙,放置一旁,隨后側身摟住了齊春錦的腰,抬手撫過了她的眼角,沉聲道:“我知道了,別哭?!?/br> 再哭下去,他心下戾氣都要壓不住了。 宮中。 小皇帝一身疲乏回到自己的寢殿。 王嫻卻是端著漆盤進來了,躬身笑道:“臣妾給皇上親手做了些宵夜?!?/br> 小皇帝有些驚訝,但隨即也溫和地笑了笑,雙手接了過來。 王嫻與他一并坐下,道:“皇上近日處理事務疲累,不妨出宮四下走走,既體察民情,又放松了身體?!?/br> 小皇帝高興道:“朕也這樣想?;屎罂稍概c朕一同去?” 王嫻笑道:“好啊,臣妾正聽聞周家好似要辦個什么宴,臣妾想去湊湊熱鬧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以前齊三姑娘是在夢里訴苦。 現在齊三姑娘學會在現實里撒嬌告狀了。 你們看這皮搋子通得快吧! 終于整完這章了,累死我了,這章三更合并9500 第59章 臣子交好, 各成裙帶黨.派,在天乾年間,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宋珩的那位皇兄, 仁慈有余, 而魄力不足, 以致這樣的風氣在朝中竟然頗盛。肖家在那時和王家來往甚多,并沒有人會去疑心他們別有勾當。 而后宋珩的皇兄病死,宋珩掌得大權,各派也都潰散了, 王家漸漸也和肖家少了往來。 “肖家二老爺那時剛捅出了一樁簍子, 缺錢缺得厲害。這個假王磬就帶著大半的身家, 投了上門。肖二便應下了為他遮掩。隨后肖家老大肖瑞知曉了此事, 不僅未報官上稟, 反而全權接過此事, 多番襄助假王磬。這假王磬不知來路身份, 但遠沒有進士的滿腹詩書。肖瑞幾乎成了他的軍師……”成湘說著, 臉色都陰沉了下來。 “這幫人好大的膽子!”他斥道。 宋珩面上倒是瞧不出明顯的怒意, 他只嗓音森冷道:“黨.派不成, 肖家便想暗自培養自己的黨羽。假王磬成了最佳的人選。肖瑞自以為可以肆意cao控他……” 成湘接口道:“卻不成想這殺人奪財又頂替身份的, 能是什么善茬?”成湘冷笑道:“假王磬要將這秘密徹底埋起來,肖二前腳剛病死, 他后腳就大了膽子, 設法讓肖瑞也中風說不出話了?!?/br> “肖瑞小瞧了假王磬,假王磬也小瞧了他?!彼午耠S手撥弄了下那卷畫。 成湘笑道:“是啊, 這兩個狗東西,都沒信任過對方,都留有后手?!?/br> “再查假王磬的來路背景?!彼午竦?。 成湘應了聲, 但緊跟著就為難道:“可依這人的行事風格,能將救自己的恩人上下數十口人全殺盡,連人的老宅都要放一把火燒了……恐怕與他真正身份有干系的,也都叫他殺盡了?!?/br> 宋珩聽罷,倒并不急:“他真正的父母親人或許死了,但他長子還活著。他殺人越貨時,假王家的大老爺,已經有幾歲年紀了?!?/br> 成湘雙眼一亮:“是,屬下知曉怎么辦了?!?/br> “肖家那里……”成湘又出聲。 “兩家相斗,自露馬腳?!彼午耦D了下,道:“王嫻已是皇后,沒有誰比假王磬更想徹底掩蓋當年的事了。他和肖家之爭,不可避免?!?/br> 宋珩知道此事已歷數年,一朝要全部起出來,恐怕沒那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