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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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十年前給蕭刺史的女兒批命是誰的意思?”陰暗的牢房之中, 司馬戈饒有興致地抿了一口茶,修長的手指執著一只潤白的瓷杯。 蕭刺史的女兒…… 聽到這句話,顧夫人和跪下的婦人都愣了一會兒神, 一個透著門洞定定的看著絡腮胡滿面的大漢, 一個扭過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無他, 兩人都認出了跪著的大漢就是十年前為阿瑜批命的江道人。 說是問話,然而蕭瑜的舅母白氏的嘴還用布巾堵著, 所以只有大漢一個人回答, 他抬著頭看了一眼擺在托盤上的利刃, 舔了舔嘴上干裂的皮,喉嚨發緊, “敢問您和蕭刺史府上的蕭七姑娘是……何關系?” 被嘟著嘴的婦人也驚惶地看向面容華美綺麗的男子,那男子笑意盈盈, 生的極為奪目。 “蕭氏蕭瑜乃是吾妻?!?/br> 此話一出,婦人咕嚕咕嚕喉中冒出粗喘不過來的聲音, 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蕭瑜是大晉的皇后,那眼前的男子就是她和女兒費盡心思要攀上的陛下! 聞言,那大漢最后的一點精氣神也沒了, 他跪也跪的不甚穩當,干巴巴地開口,“小的就知道……就知道遲早要栽到這里。也難得那位七姑娘都已經癡傻了還能嫁得一個良人?!?/br> 司馬戈的臉色在他說出癡傻二字的時候變得極為恐怖, 嘭的一下砸了手中的瓷杯, 眼神變得漆黑陰冷。 “貴人您勿要生氣,小的粗通醫術, 數年前給蕭七姑娘批命之后心中惶恐, 找了借口到刺史府去了一趟。蕭七姑娘懷里抱著一只小木馬, 只睜著一雙眼睛木木的也不說話。小的當時就知道出了事,為免蕭刺史發現端倪怪罪就連夜逃離了蘇州,只是沒想到數年之后還是被抓到,只不過不是蕭刺史,而是您,七姑娘的夫君?!?/br> “十年前批命是誰的意思?”司馬戈站起身,一張臉風雨欲來,咬著牙縫一字一句地開口。 “是蕭七姑娘的舅母顧家的夫人!是她主動找到小的,要小的為七姑娘編造命格,克父克母妨男妨嗣這句批語完完全全是她指使的?!苯廊思奔钡亻_口,害怕貴人將氣撒到他身上。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可在死前卻不想遭受折磨。 “是不是你旁邊的這個婦人?”司馬戈陰森的目光轉向嗚嗚發不出聲音的婦人。 “是她,就是她!是她記恨刺史夫人不愿將七姑娘嫁給她的兒子,才給了一百兩銀子讓小的去造謠七姑娘的命格?!苯廊烁袅耸暌矊Υ耸掠洃洩q新,轉頭一看熟悉的面容立刻高聲開口。 “嗚嗚”白氏的眼睛瞪大,不停地搖頭,似在否認這個人所說出的話。 “你不必搖頭,是你領著我到刺史府上的總不能否認吧!”江道人又一句話急著說出來,“你仗著自己是七姑娘的舅母,又知道刺史夫人一直著急生下男嗣,所以才想了這么一個招數!” “不止,將七姑娘關進佛堂七七四十九日也是你這惡毒婦人想出來的!” “若不是你這惡毒婦人心腸歹毒,欺人太甚,我也不會害怕地離開蘇州城!” 司馬戈懶洋洋地又坐了下來,蘇州知府重新為他奉上了一杯清茶,緩緩道,“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一個字都不要漏?!?/br> 他漫無目的的不知在看向哪里,但底下的江道人可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將當年他與白氏兩人的交易和做過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嗯,不錯,真是好一場大戲?!彼抉R戈含笑開口,然后慢慢的將視線放到了底下婦人的身上,“現在,該審問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婦人了?!?/br> “若是不如實回答,就扒了你的皮子?!彼恼Z調輕輕柔柔,但在這陰暗的牢房之中卻透露著一種詭異。 “是你對蕭家懷恨在心,指使這個人到刺史府去……為人批命?” “嗚嗚!”白氏的嘴中依舊堵著布巾說不出話來,只好使勁的搖頭。 司馬戈笑了,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真是好大的膽子,朕的問話這婦人也敢不答,那就…先從一只手臂開始吧?!?/br> 聞言,牢中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一變,白氏被堵住了嘴就算想要開口也說不出話來,陛下他分明是,一定要置白氏于死地了。 從手臂開始……開始什么?冷汗慢慢冒上所有人的額頭,就連牢中見過不少死人的獄卒都頭皮發麻,扒人皮,他們…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濃郁刺鼻的血腥氣很快就在整座牢獄中彌漫,司馬戈的眼尾也慢慢渲染上了紅色,眉眼彎彎,心情十分愉悅。 “是你,慫恿將人關進了佛堂?” “嗚嗚?!钡厣系膵D人眼白已經翻了上來,死命的掙扎,奈何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真是不懂規矩,那就順著后背…慢慢地不要將人給弄死了?!比菝簿_麗的男子語氣依然溫柔似水,但所有人都下意識打了個寒噤。 跪著的江道人看著昔日囂張跋扈的顧家夫人如今活生生要被扒掉一身的皮,整個人瑟瑟發抖,很快就有尿sao氣從他身上傳了出來。 門洞后的顧夫人眼睜睜看著鋒利的冷刃劃向白氏的身上一張臉血色盡失,她想要大聲呼喊卻被身旁的蕭刺史死死地捂住了嘴巴,身子駭得搖搖欲墜,止不住的淚水一直往下流。 “蘇州這里的茶水味道還不錯?!彼抉R戈抿了一口茶,笑吟吟的夸了一句,接著又問道,“聽說你害了你的外甥女,還想為你的兒子求娶她,而你的兒子早就已經有了庶子?” “嗬嗬?!钡紫碌膵D人已經疼得神智不清,手指不停的抓撓地面。她想要昏厥過去,但身上的疼痛怎么都讓她厥不了。 “區區一個商婦,膽子倒是挺大,那就繼續吧?!彼抉R戈的臉冷了下來,撲面而來的血腥氣,讓他心中有些煩躁。 不過是一個婦人罷了,奈何要花費時間來看這污糟的血,令人作嘔的皮子。想到這里他驟然站起了身,興致缺缺,對著蘇州知府冷聲吩咐,“卿就在這里盯著,扒下來的皮子要讓蕭卿和他的夫人確認過后,你們才能離開?!?/br> 蘇州知府聞言心中是叫苦不迭,他哪里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腿早就軟了。然而對上陛下那雙漆黑深冷的眸子,他整個人的靈魂深處都發顫,暴君,這可是暴君! “臣…臣謹遵陛下旨意?!焙么踹€有刺史大人陪著他不是……以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在蘇州為官,一定不能到望京去,若是每日上朝看見陛下,他命不久矣! 司馬戈拂袖而去,臨走之前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蕭刺史還有他的夫人顧氏,想必這一幕他們一定印象清晰。尤其是顧夫人,怕是此事了了之后要到狹小的佛堂里面清修七七四十九日當能安心…… “回刺史府,另傳朕旨意命余成山在顧家修建佛堂,顧家滿門吃要是素齋,住必須在佛堂。等他們好好體會了佛堂的滋味之后,抄沒家產,逐出蘇州?!?/br> 何忠恭聲應是,心中一嘆,陛下怕是和佛堂較上勁了。 刺史府中,這廂蕭瑜還不知曉陛下真的扒了舅母的皮子,還幾乎將顧夫人逼到了絕境。 她聽了陛下的話就急忙到了蕭璟住的院子里面,她雖然和璟兒不太熟悉,但知道這是她的親弟弟,也曾見過幼時滿地亂爬的男童。 烏溜溜的大眼睛,一下都不眨的看著她,偶爾看到蕭瑜嘴巴動了動,還對著她吐泡泡,或者流口水。 阿瑜不想讓他死,雖然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經常生病,顧夫人才越來越不能容忍她。 “jiejie,你來看璟兒了?!笔挱Z看到她過來,臉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一張臉蒼白消瘦,看來這場病讓他吃了不少的苦。 “璟兒,你要乖乖的呀,這是陛下請來的大夫,醫術精湛,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笔掕ぬ统鲎约旱呐磷?,學著話本子里面寫的折成一個方塊將它蓋在蕭璟的頭上,軟軟地開口安慰。 “嗯!”蕭璟眼神里面有了些光彩,伸出了手腕讓大夫診脈。 無人發現,在蘇州城中名望最高的大夫聚精會神地將手指搭上去的時候,房中乳母宋氏的臉變得緊張起來,她再清楚不過小公子這次重病是因為什么貓膩。 大夫為蕭璟診脈,片刻之后他就面色凝重起來,又掀了掀蕭璟的眼皮,臉色愈發難看。 蕭瑜也被御醫診過脈,知道凡是大夫露出這種表情都是不好的結果,她緊張兮兮的攥緊了手指頭,“大夫,不能讓璟兒死呀!本宮有好多金子和名貴的藥材,都給你呀!” 因為她害怕的模樣,蕭璟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難道他真的要死了嗎? “可否將小公子喝的藥端上來讓老朽看看?”大夫出乎意料地開口。 “端上來?!笔掕ぜ泵φ兄∈?,讓大夫看藥湯。 略聞了聞藥湯之后,大夫的眉皺了起來,“小公子的病情并未加重,只是這藥里多了一種東西,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這藥,有問題!” 藥有問題?蕭瑜反應過來,鼓起了臉頰,氣的不行,怎么可以這么壞要害死璟兒呢?她很是那副模樣地吩咐龍虎衛調查此事,龍虎衛立刻就將廚房和小公子身邊伺候的人全部抓起來。 龍虎衛作為帝王近衛,一身的煞氣就讓人望而卻步。結果還不等他們盤問,駭怕不已的乳母宋氏就癱了下來,“奴婢…都是舅夫人指使奴婢的呀!” 居然還是舅母那個壞女人,她故意要害死璟兒! 蕭瑜氣憤地在房中走來走去,像是只暴躁的小獸,“璟兒,你看呀!舅母她要害你,她是個壞人,所以本宮一定要殺了她的!” 蕭璟白著臉,有些不敢相信向來疼愛自己的舅母會在自己的藥中加了東西,他費力抬起了身子看向跪下的宋氏。 宋氏畏懼面容冷峻的龍虎衛,一五一十地將她和舅夫人的所為說了出來,“都是舅夫人逼迫奴婢的,奴婢也不想這樣做,奴婢也不想的!” 蕭璟年紀不大,但辨認真假的能力還是有一些,他懨懨地躺回床上,低聲對著蕭瑜道歉,“jiejie,對不起?!?/br> 蕭瑜哼唧了一聲,高高地嘟起嘴巴,看呀她就知道舅母是個壞人。她還用手叉著腰,嘟囔著罵壞人,然而可能是動作大了一些,也可能是她的情緒過于激動。 她的肚子動了一下,蕭瑜一下子呆住了,良久后才瞪大了眼睛,“大夫,也給本宮把把脈吧!” 第一百零五章 “大夫, 本宮的肚子,肚子動了?!笔掕た迒手?,驚慌出聲, 難道是小公主要從她的肚子里面出來了?可是她的肚子還只是有一點鼓鼓的, 而且小公主要出來是不是要捅破阿瑜的肚子,阿瑜害怕! “娘娘請,勿要驚慌, 您的氣色看上去很好,腹中的孩子也不會有問題的?!崩洗蠓蛱痔嫠衙}, 含笑說道。 蕭瑜嗯了一聲,眼睛圓溜溜地盯著大夫看,唯恐他又露出凝重的神色。 “娘娘放心, 您的脈象穩健, 胎象也十分穩當,并無大礙?!痹\了脈, 老夫人伸手捋了捋胡須, “娘娘有孕已有數月, 腹中能感受到胎兒輕微的觸動也實屬正常?!?/br> “原來小公主是動了一下啊,本宮還以為小公主要從肚子里面爬出來呢?!笔掕び檬终泼嗣⑽⒙∑鸬亩亲? 喃喃地說道。 聽到她那句小公主, 老大夫細細回想了一下手下的脈象,下頜的胡須顫了一下,小是挺小,但卻未必是公主。 “婦人懷胎十月方可生育, 娘娘如今不過三月有余, 生產還需半年呢?!?/br> “半年是一二三四……六個月, 還要那么久才能看到小公主呀!”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 有些愁眉苦臉的,那豈不是阿瑜要再喝上那么久的苦藥?唉,做娘子可真難啊,陛下作為夫君一定要加倍對阿瑜好才行。 若是阿瑜再活一次的話,也做夫君就好了,她若有所思地想著。 “老朽為小公子再重新開上一副藥,大概三兩天的時間小公子的身體應該就能恢復了?!崩洗蠓驅懥艘粋€藥方,讓松景院中的下人停了蕭璟目前在吃的藥。 蕭璟懨懨地像個小大人一般讓人送大夫出府,蕭瑜左右看了看安慰了他一句。 “娘娘,舅老爺、表公子還有表小姐一同在府外求見。大人和夫人并不在府中,您可要見他們?”就在這時,刺史府的管事一臉為難地過來稟報,事實上舅老爺他們言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與大人和夫人說,急的要闖入府中,已經被兵士壓住了。 蕭瑜下意識就要拒絕,可是看了看還在痛哭流涕的宋氏,又看了看神情低落的蕭璟,她點了點頭,“見他們,讓他們來拜見本宮,給本宮行禮?!?/br> 她要壞人做過的壞事都揭開,然后就能光明正大地處置壞人,這是連益和陛下教給她的。 “娘娘,娘娘,出大事了!你舅母她被蘇州知府給抓走了!”片刻之后,管事就帶著幾人過來,蕭瑜的舅父和表兄人還未到就失聲疾呼,言語之間帶著氣憤還有惶恐。 仗著自己的親meimei嫁進了蕭家,蕭瑜的舅父也算有點小聰明,原本顧家的家宅和產業都在望京,但隨著蕭刺史到江南上任,他們一家人也都遷到了蘇州生活。 有刺史府在,顧家雖然坐吃山空,但在蘇州城中卻是無人敢惹他們,生活的也算比較愜意舒坦。 平日里即便是蘇州府的官員們見到顧家人也要給一兩分顏面,他們家雖沒了皇商的名頭,但蘇州的一些小官小吏還是要搶著將女兒嫁進他們家,也不管有沒有庶子妾室。 蕭瑜的舅父和表兄每日或是把玩古董器具或是焚香作畫,亦或是攜著紅顏知己游玩賞樂,看著不中用萬事不問,但他們心里清楚的很,這一切都源于他們顧家與刺史府結親。 是以,當蘇州府衙的衙役黑著臉闖入他們府中直接一句話不說就將白氏抓走,蕭瑜的舅父聽了下人稟報不是先去蘇州的府衙,而是先仔仔細細詢問了一遍刺史府的情況。 從女兒那里得知刺史府非但一切正常反而他嫁入宮中貴為皇后的外甥女回到了蘇州,他就穩如泰山,一點都不著急白氏的情況了。 不要看蘇州府衙的人這么蠻橫,不出一個時辰他們就得過來向他們賠禮道歉!他長久待在府中與美妾尋歡作樂,早就不怎么關心府外的情況,想當然的就以為只要有蕭刺史在,一切事情都可以擺平,也不想著到府外打聽打聽消息。 誰知一個時辰之后,他們沒有等到府衙的官吏過來賠罪,反而等到了蔣家人過來退婚。 這下就連蕭瑜的表兄都從風流文人的歡樂鄉里面醒過來了,蔣家居然要主動退婚,要知道當初可是他們百般討好顧家,巴著顧家要將女兒嫁進來! “我們家姑娘雖是小門小戶出身,但也看中人品家教,貴府夫人做下那樣卑鄙無恥之事,我們蔣家是萬萬不敢結親的!” 蔣如珍的父親是蘇州府的主簿,別看這個官職并不大,但接觸的消息是最快最準確的,一聽說江道人供出了白氏十年前指使他編造皇后娘娘的命格,那是一刻都不敢停歇,立刻就命人回府傳遞消息讓到顧家去退婚。 若是再遲一步,顧家被治罪,他的女兒就白白養了十八年,到頭來豈不是成了望門寡? 蔣家人撂下這番話,將當初定親的禮如數歸還,撕碎定婚書,揚長而去。 留下顧家人是又氣又怒,不等他們要打聽消息究竟白氏是犯了什么事,顧宜嘉就大吵大鬧要到刺史府來,說是要皇后娘娘和姑母為他們顧家做主,嚴懲蘇州知府和蔣家人! 蕭瑜的舅父和表兄不疑有他,自然也沒發覺到顧宜嘉換上了最名貴華美的衣服和首飾,一行人直直地奔著刺史府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