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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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對阿瑜好!”蕭瑜不放棄,掰著手指頭,一樣一樣地數,“陛下帶著阿瑜出宮,陛下待阿瑜看雜耍,陛下給阿瑜買糖葫蘆,陛下還給阿瑜出氣,陛下還抱著阿瑜?!?/br> 數完之后她就用雙手抱著司馬戈的腰,依戀地在他懷中蹭蹭,而后重重點頭,“阿瑜不害怕陛下,因為陛下喜歡阿瑜呀!” 喜歡阿瑜對阿瑜好的人,阿瑜都不怕的。 聞言,司馬戈臉上的冰冷消了幾分,轉而神色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淡聲道,“朕喜歡你?小傻子你倒是不害臊?!?/br> 一聽這話,蕭瑜咧著小嘴笑了,她是陛下的娘子,又對陛下那樣好,陛下怎么會不喜歡她。除了她蕭氏阿瑜,陛下又能喜歡誰呢? 她自信滿滿地嗯了一聲,兩只大大的貓瞳彎成了月牙。 就是,陛下若是以后不再喚她小傻子就好了,阿瑜可不是小傻子,阿瑜是皇后,是小仙女。 司馬戈輕輕呵了一聲,垂下眼簾,慢悠悠地開口,“小傻子喜歡朕嗎?” 男人的聲音很輕,差一點蕭瑜就沒聽到了,“喜歡呀!陛下是阿瑜的夫君,阿瑜作為娘子,當然要喜歡陛下了?!?/br> 她要做小寵后,要和陛下做一對像話本子中那樣恩愛的夫妻,因為她嫁給了陛下,所以她會去愛陛下。 這是阿瑜的邏輯,換言之若是她嫁給了另外一個人,她也會去試著愛他,只因為他是她的夫君。 司馬戈聽懂了,他低低笑了一聲,扣著小姑娘的腰笑的前俯后仰。你看,這是個小傻子呢。 蕭瑜愣愣地看著他笑,想著陛下一定是因為得了阿瑜的表白開心成這樣,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她揚起頭摟著陛下的脖子嬌嬌地在陛下的唇上親了一口。 “陛下,阿瑜想回靖國公府一趟,您帶著阿瑜去吧,好不好?”她滿含期冀地開口,清淡的香氣撲在司馬戈的臉上。 這會兒她開心起來了,全然忘了方才見血的恐怖害怕,甚至還想著下了馬車要陛下再給阿瑜買一串最大最紅的糖葫蘆! 然而,男人的心思是難以捉摸的,更遑論一個暴君。 司馬戈的臉色驟然變得比在酒樓還要陰寒冷沉,一手掐著她的下巴冷冷道,“不好。從現在起,你若再敢說一個字,小傻子,朕就拔了你的舌頭!” 不過一瞬,馬車內的空氣凝結成冰,蕭瑜的笑容僵在臉上,挺翹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差點又落下淚。 陛下,他……要拔了阿瑜的舌頭! 蕭瑜趕緊繃緊了嘴巴,也不敢提回靖國公府了,至于回靖國公府要做什么她小臉懨懨地,一個字都不敢和陛下說。 她摸不懂陛下的脾氣,若是他不喜歡連益怎么辦?連益是阿瑜的朋友,可他不是陛下的朋友。 陛下不知道為什么發脾氣了,她小心翼翼地想從陛下身上下來,躲到馬車最遠的那個角落,可是動了動小細腿,陛下的手掌扣的很緊。 蕭瑜偷偷瞄了一眼陛下的臉色不敢開口,只好垂著頭想念自己的糖葫蘆,連聲大氣都不敢喘,委委屈屈地抿抿嘴巴。 馬車循著出宮的路線又進了宮,停在了太宸殿,蕭瑜垂頭喪氣地看著陛下進了殿,溫熱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泛著淡淡的光澤。 不過才是午后,她第一次出宮居然只待了兩三個時辰。 而且陛下心情不好,將她一個人扔在了太宸殿門口,她不敢跟著進去。嬤嬤說了,太宸殿是陛下的宮殿,除了陛下宣召即便是皇后也不能隨意進殿。 她現在手中也沒有御膳房的補湯,沒有理由進去的。更何況,陛下生氣的模樣好可怕。 蕭瑜身影孤零零的在太宸殿門口站了一會兒,而后轉身決定回自己的未央宮,她也好累的,好想休息。 “娘娘,您不如進殿去看看陛下?”何忠只一眼便看出帝后之間是出了岔子,或者說皇后惹怒了陛下,就提議讓皇后娘娘去向陛下服個軟認個錯。 否則的話,太宸殿宮人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蕭瑜搖了搖頭,低頭小聲道,“陛下不準本宮在他面前說話,本宮要回未央宮了?!?/br> 她覺得有些委屈,也有些茫然,她只說了阿瑜喜歡陛下,想要回靖國公府一次,之后陛下就開始恐嚇她,要割阿瑜的舌頭。 看來,陛下是討厭阿瑜了呀!很快,她就要失寵了吧。 蕭瑜哀怨地嘆了一口氣,蔫蔫地耷拉著頸子慢吞吞回了未央宮,留下何忠并幾名宮人都是苦著一張臉。 這天夜里,陛下果然沒有踏足未央宮,蕭瑜一個人縮在大大的床上做了一個噩夢,夢里那名成姓舉人舉著血淋淋的手掌,咧著失去了舌頭的嘴,嗬嗬地朝阿瑜沖過來要阿瑜的命,她跑啊跑啊怎么也沒有人來救她…… 蕭瑜滴答滴答哭成了一個小噴壺,兩只腿一直翻騰,將錦被踢到了一旁,然后毫不意外地她受了風寒,病了。 夜半,心思細膩的春花進入內殿查看娘娘的情況,這一看可不得了,頓時大驚失色。 只見昏暗的床幔中,娘娘雙手抱著自己不停地小聲哭泣,原本瑩白的小臉隱隱發紅,腳踝處露出的皮膚竟然已經泛了青色! 未央宮頓時亂了起來,幾名宮人急沖沖地去喚太醫,春花將蕭瑜喚醒,用一床厚被子牢牢地包著她,面帶心疼。 蕭瑜渾身都不舒服,軟綿綿地躺著,她知道自己是生病了,十分乖巧地喝了熱水,之后就呆呆地望著床幔,驚魂未定,還好阿瑜只是做了一個夢。 秋月很快就拽來了太醫,診了脈開了藥,太醫得知是未央宮皇后身體不適也是惶恐不已,得出風寒的結論再三叮囑之后才敢離開。 “娘娘,藥來了,快趁熱喝了,奴婢還備好了蜜餞?!鼻镌露酥幧蟻?,蕭瑜聽話地全都喝了,喝完之后只吃了一顆蜜餞。 良藥苦口,她從來都不怕苦。 “春花,你陪著我吧!方才我做了一個噩夢,好可怕呀?!彼呐男馗?,小臉蒼白,低著頭可憐兮兮的。 春花和秋月對視一眼,索性撩開床帳,將未央宮的蠟燭全都點上,一派燈火通明。 娘娘前些日子也時常做噩夢,要有人陪著,還要這蠟燭全都亮著才行。 未央宮的動靜自然瞞不住有心人的耳,就如同帝后今日在太宸殿不歡而散一般,該知道的人也都了然于心了。 太宸殿,所有的宮人都被趕出了殿外,盡皆跪在地上。 內監何忠聽到未央宮請了太醫,雖心中著急但到底不敢擅自進殿,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險,也把握不準新后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尤其是,聽到內殿傳來噼里啪啦的響聲,宮人們駭的連頭都不敢抬,誰都知道進去的人只有一個死字。 夜一點一點地過去,日光出頭的時候里面傳來陰厲的喊聲,宮人們才敢微躬著身進殿。 低眉垂眼,屏氣噤聲,和數月前一般動作熟練地收拾如同狂風過境的內殿。翻倒在地的鎏金香爐,碎了一地的瓷片,還有地上散發腥氣的血跡…… 無人敢提起未央宮深夜喚了太醫的事情,他們戰戰兢兢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宮里不平靜,此時的宮外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日早晨,有送水人跑到望京的護城河里打水,隨意一瞥驚慌倒在了地上,河里,河里泡著一具尸體! 不出半個時辰,京兆尹的人將尸體撈了出來,在場圍觀的人皆冒了一身冷汗,無他,這人這人眼、鼻、耳盡被割去,就連那雙手也是一個手指頭都沒有! “這人不是從河東進京趕考的成舉子嗎?”一人顫抖著喊出聲,昨日他恰恰在酒樓,一眼就認出了人。 畢竟,昨日可是印象深刻。 文仙樓的成舉人死了,手段極其殘忍!很快,這消息就如同一陣風傳遍了望京的各個角落。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不可說的消息暗中流傳,殺死成舉人的兇手就是當今的皇帝,司馬戈! 文仙樓中不乏有心思縝密的人,能在京城揮手就能號令上百精壯,事后官府諱莫如深的人除了這個王朝的帝王,還會有誰! 再者,當今暴君的名聲從東宮時就被傳的人盡皆知,傳聞他喜怒不定,嗜殺暴虐,上對太后不孝,下對臣工苛刻,經他手的鮮血可匯成河,頭顱可堆成山。 也就是這數十日,朝野安定,暴君無所事事,才沒鬧出亂子來。 至于陛下為何會對一名舉人下手,所有人都若有若無地忽略了。呵,暴君殘暴成性,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不過也有少數人別有心思地將話頭引到入宮不久的新后身上,新后樣貌不俗??! 太極殿大朝會,日頭高升之時,司馬戈才姍姍來遲,一張陰沉狠戾的臉看的底下眾人心中發慌。 良久,才有一臣子鼓起勇氣,吞吞吐吐向上稟報,“陛下,秋闈在即,今日護城河發現了一名舉子的尸體。經查驗,此舉子出自河東,昨日……昨日…曾在文仙樓與人發生矛盾,被去了手指…” “朕下令去的,”不等朝臣說完,上首的帝王就彎著殷紅似血的薄唇,似笑非笑地問道,“朕最近是不是脾氣太好了,才給了一些人錯覺???” 他的語氣輕輕柔柔地,漆黑的眼中卻慢慢泛上一層紅血絲,“朕未當場剮了他,但、可、以、剮了將他的死按在朕頭上的人?!?/br> “諸卿,便與朕一同觀看這剮刑吧!” 底下的臣子跪了一地,默然不語。 他們隱約嗅到了不一樣的意味,心中發顫。 第三十九章 成姓舉子的死在望京中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一個在酒樓眾目睽睽之下寫艷詩調戲貴人的舉子被殺實則是罪有應得,畢竟在明面上若是冒犯了帝后,追究九族都不為過。 然而這事壞就壞在它的時機場合都不對, 先是尸體的慘狀在鬧市中被眾人親眼目睹, 再是如今正臨秋闈, 舉子眾多,若是處理不好可是會招致天下讀書人的罵名。 當今圣上司馬戈在讀書人中的名聲本就不好, 事實上在發現這名舉子尸體的時候眾人都以為是陛下下的命令。 換言之即便不是陛下下的命令, 若是以往按照陛下的性子,這件事壓根就不會過問,他根本就無所謂自己的聲望威名, 也不在乎自己暴君的名頭。 到頭來在天下讀書人心中致使舉子死亡的人依舊是暴君司馬戈。 今日京兆尹的人斗膽開口也是抱著陛下也許會聽一聽的念頭, 舉子群情激憤之下他也是左右為難。是與不是都要討一個準話。 “朕未當場剮了他,但可以剮了將他的死按在朕頭上的人?!表斏系牡弁跄樕蠋е鹊囊馕? 回答了京兆尹的問題,成舉子不是陛下下令殺死的! 京兆尹松了一口氣,如此可給天下讀書人一個交代, 陛下金口玉言,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舉子欺騙與人。 然而,他的一口氣還沒有松完,陰晴不定的帝王又慢條斯理地開口了,“昨日身在文仙樓的所有人全部盤查關押,兩日之內,朕要看到最終的結果。做不到, 卿和文仙樓的所有舉子便以死謝罪吧!” 話音剛落, 殿外突然響起一陣整齊的金戈擊聲, 殿中臣子往外看去,卻是列隊整齊的龍虎衛,帝王近衛! 不得了了,陛下這是動了真格了! 一股寒意沖到天靈蓋,有人意識到陛下這次怕是要對一兩個世家動手了。 龍虎衛加上京兆尹去查一個小小舉人的案子未免大動干戈,可是窺探帝王行蹤、栽贓帝王、污蔑帝后聲名,這背后定有望京大世族的參與,旁人可沒這個和帝王作對的膽子。 究竟會是誰呢?幾位重臣垂下眼眸,暗暗猜測起來,若說近日對陛下所為最不滿的也是有幾家呢。 朝會散去,臨王世子卻留了下來求見陛下,內監引著他到太宸殿中。 初進殿中,司馬譽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他心下一凜,躬身行了一大禮,“還望陛下恕罪,昨日臣弟于文仙樓中飲酒,未敢打擾陛下與娘娘同游?!?/br> 他心中清楚有龍虎衛在,他昨日在文仙樓的事情絕對瞞不住,與其被查出來還不如此時自己向司馬戈坦白。 司馬戈斜斜倚在軟塌上,手臂上的玄色衣袍明顯有一處眼色要深些,他半闔著眼皮像是未聽到臨王世子的話,就任由他一直跪在地上。 殿中氣氛漸窒,良久司馬譽又道,“陛下此行大動干戈怕是會引起非議,與陛下和娘娘都不利?!?/br> 昨日文仙樓不乏世家貴族,若一一盤問,定然會鬧得滿城風雨,更不要提從天南地北齊聚而來的舉子。 “非議?”司馬戈輕輕嗤笑一聲,驟然一雙凌厲的黑眸望向他,滿目陰鷙,“殺了你殺了上寧宮的老太婆,無人敢再有非議!” “司馬譽,你說朕所言可對?” 出乎意料,司馬譽的臉色未有明顯的變化,只是稍稍白了一些,他拱了拱手,唇角甚至露出一絲笑容來,“陛下一早便知曉他人之心,又放縱了那么多年,而今的變化著實令臣弟吃了一驚。臣弟猜,可是背后之人利用文仙樓一事牽扯到了不該牽扯的人?” 文仙樓一事,近的來看是加深陛下暴君之名的印象,遠的來看那首艷詩流傳出去,影響最大的自然是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