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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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中宮的位置,早一些晚一些,都是六小姐的,只是陛下不愿意讓六小姐委屈,入宮便想要六小姐鳳冠加身,寶璽受冊,成中宮之主。 太監也不戳穿,只是自顧著低頭笑了笑。 “你在哪兒笑什么?”李徹瞥目看他。 大監掩了掩袖,莞爾道,“老奴是笑,陛下特意挑了臘月初九這一日做賞梅宴,是想在這一日見六小姐,臘月初九是六小姐的生辰,陛下其實就是想同六小姐一道過生辰……” 李徹惱火看他,“大監,你這張嘴可是越來越沒個遮攔了?以為朕不罰你是吧?” “哎喲,陛下明鑒!”大監連忙跪下,嘆道,“陛下不知,前兩日大長公主來宮中磨了老奴好久,就問這臘月初九究竟是什么日子,翻來覆去過不去啊,老奴這是頭發都愁得快沒了,才勉強應付了過去,這兩日總算沒來了。老奴這不就等著六小姐回京,陛下昭告天下嗎?也不必老奴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得管著自己這張嘴,生怕自己將六小姐的事一不小心給說出去……” 分明都是打趣話,說得極其委屈。 大監伺候李徹的時日長,最摸得清他的脾氣,亦知如何緩和先前李徹見過建安侯世子后的沉悶氛圍。 這次建安侯府雖未倒戈,卻禁閉門戶,與天子劃清界限,實則觸怒了陛下的底線。 若不是六小姐的緣故,建安侯府許是大廈將傾。 早前,陛下對建安侯世子的態度已算有度,所有這些在大是大非面前,與天子劃清界限的世家,在寧王之亂后都差不多應是要沒落了…… 大監心知肚明,也知陛下對待建安侯府一事上的難處,故而建安侯世子一走,大監便有意無意提了六小姐的緣故。 李徹果真嘴角勾了勾,淡聲道,“行,朕成全你,臘月初九當日,你晨間就去城門外親自候著,替朕將楚楚接到賞梅宴上來。你去,就等于朕去,也等于昭告天下,朕日后不會有人再問你了?!?/br> 大監連忙謝恩。 由得大監這番鬧騰,李徹先前因為建安侯府一堆破事兒壞了的心情似是才慢慢好轉。 今日是臘月初三,成州到京中,往返六天夠了。 李徹握筆的指尖微微滯了滯,他是想她了,與日俱增,一發不可收拾…… ****** 馬車上,楚洛看著從成州官邸拿走那盆南天竹,哭笑不得。 單敏科讓她把這盆南天竹帶回京中給李徹,說是辟邪化煞的吉祥之物。一年之內遇刺兩回,回回都險些丟性命,單敏科覺得有人該化一化煞氣。 楚洛回回看到這盆南天竹都忍不住笑,誠然,她也不知道如何同李徹說起南天竹的事,但想起離開成州時,單敏科仔細囑咐她怎么才不要把南天竹養死的認真神色,楚洛就覺得單敏科同李徹二人之間的相處,許是比旁的舅舅與外甥之間更有趣…… 思緒間,馬車緩緩停下。 此時應當還在京郊。 楚洛正撩起簾櫳,想問出了什么事,就見大監笑臉迎上,“六小姐……” 是大監? 楚洛在東昌侯府的時候便見過大監,當時也多賴大監照顧,此時見了大監便也親厚。 “見過大監?!背逭埋R車行禮,大監慌忙上前,“哎喲喲,六小姐可使不得,陛下若是知曉了,老奴免不了挨陛下責罵。陛下讓老奴來城門口迎六小姐,說老奴來,便等于陛下親自來接了,陛下念著六小姐,讓老奴帶六小姐去見陛下?!?/br> “眼下?”楚洛詫異,她不是要先回建安侯府嗎? 大監多玲瓏的心思,當即笑道,“今日是六小姐生辰,陛下一直等著呢?!?/br> 楚洛微楞,既而臉色微紅,去回龍鎮馬車上,她迷迷糊糊說的話,他竟然都還記得,他要同她一道過生辰…… 楚洛唏噓,“今日才回京,不便單獨見陛下……” 大監笑笑,“六小姐多慮了,陛下為了見六小姐,折騰了一圈人……” 楚洛羽睫微眨,大監禮貌道,“陛下讓大長公主今日在京郊辦了賞梅宴?!?/br> 要不,怎么大長公主為何非要在他這里尋根究底? 其實賞梅宴本是后宮cao辦,但陛下后宮里一人都沒有,賞梅宴又不能沒有女主人,只讓一群宮女嬤嬤們cao辦。 所以京中能尋到的,也只有大長公主一個。 只是,賞梅宴? 楚洛不由愣住,下意識看了看自己這身衣裳,全然是風塵仆仆的趕路妝,這么出現,怕是對大長公主不敬。 大監喚了身側,既而有三四個宮女端了手中的錦盒上前,大監笑道,“六小姐不必擔心,等到賞梅宴前,就能收拾妥當了,陛下說了,今日是六小姐的生辰,當穿醒目之色。有陛下在,從今往后,六小姐不必再忌諱旁人眼色?!?/br> 楚洛目光微微怔了怔。 ***** 李徹巳時便到了賞梅宴,眼下已快至午時。 李徹一面同大長公主說著話,一面頻繁得看著一側的日晷,心里估摸著人也差不多該到了。 旁的貴女都借著同大長公主說話的機會,爭著在李徹跟前露臉。 李徹面色溫和應著大長公主的話,但所有人都看得出陛下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都要往日晷上去,似是在等什么人…… 溫國公的孫女上前同大長公主說話時,有內侍官快步到了李徹跟前,悄聲道,大監回來了。 李徹似是眸間才恢復了清亮,大監是去接楚洛的,李徹唇邊的笑意都浮起,起身朝大長公主道,“姑母,朕去接個人,稍后回?!?/br> “哦……”大長公主錯愕,溫國公的孫女還跪在跟前,目送他離開。 賞梅宴在京郊梅園。 梅園有四道門,東門常閉,西門供賞梅宴上伺候的宮女,內侍和侍衛同行,京中的貴女和世家子弟都是走北門,只有天子和大長公主從南門入。 眼下,馬車行至梅園南門處。 遠遠望去,應是景致最好的一處。 馬車在梅園南門外緩緩停下,簾櫳撩起,楚洛深吸一口,雖然大監早前就復述了李徹的話給她,但她還是有些不習慣當下穿在身上的明艷色彩,當下,以為是大監上前,楚洛還是決定同大監如實說起,“大監,我還是有些不喜歡這身衣裳,可不……” 話音未落,整個人都怔住。 映入眼簾的,不是大監,而是一身靛色龍袍,五官精致,笑容溫和動人的李徹。 “是還備了旁的衣服嗎?”李徹淡聲問。 大監上前,“有?!?/br> 李徹笑了笑,目光轉回楚洛身上,悠悠道,“楚楚,朕替你換?!?/br> 第051章 貪心 楚洛沒想到李徹說的換衣服, 是真的親自替她更衣,且真的只是認真得替她換衣裳…… 他指尖劃過之處,衣裳順勢滑下她肩頭, 她鬢間的青絲忽得垂下,似泛著珍珠光澤的上好綢緞, 遮住瑩白如玉的肌膚。 墨綠色的肚兜隨著呼吸起伏著, 氣氛曖昧而綺麗,他的每一個動作似是仔細又溫柔…… 楚洛淡淡瞥目到一側, 不怎么敢看他。 許久未見, 心底的熟悉和想念里,似是參雜了幾分說不清的陌生和忐忑…… 源湖遇刺落水時, 他一身華服錦袍, 溫和而親厚;但眼下, 靛色的龍袍加身,天子之冠束發, 讓人莫名威儀。 略微粗糙的男子指尖有意無意拂過她后背細膩的肌膚,她微微咬唇, 身上不覺輕輕顫了顫,原本瞥到一側的目光似是綴了一層秋水瀲滟, 不敢出聲。 似是當下的每一個呼吸都被拉長,長到她不知當將目光放到何處才好…… 許久, 他終于替她穿好衣裳。 楚洛心底莫名舒了舒。 早前一直緊繃的神色終于緩了緩, 攥緊的指尖也微微松了松,眸間清波流盼,羽睫上似是都連著霧氣,嬌艷明媚,若夏日里一抹清新的初荷…… 李徹心底微動。 楚洛才將舒了一口氣, 便忽得被他抱起,置在馬車一處。 她來不及反應,唇邊便沾上了他唇瓣的柔和潤澤,她臉色微微一紅,下意識闔眸,想退后避開,掌心卻被他十指相扣。 她指尖微微顫了顫,他便握得再緊了緊。午后的陽光里,她的指尖終于緩緩松開,任由他將心底的傾慕都藏在眼下的親近綺麗里。 他亦緩緩松開雙手,伸手攬上她腰間,愛慕與溫柔交織著,她早前心中升起的忐忑和陌生,也似是在當下的親近中漸漸融化開來…… 他松開雙唇的時候,唇角還帶著笑意。 她緩緩低下眉頭,似是仍有些怕看他。 他笑了笑,徑直抱起她,直接坐在他懷中,她目光不得不看向他。 “閉眼睛?!彼麥芈?。 這仿佛還是自上馬車以來,兩人說得第一句話。 楚洛聽話照做。 耳畔是他的笑意,稍許,楚洛只覺他指尖的溫熱貼上她耳邊。 她不由臉紅。 她慣來耳后敏感,他早前同她親近的時候就有覺察過,便愛尋到機會就有意無意捉弄她,她以為當下他又在故意挑逗。 “陛下……”她剛開口,他卻輕聲應道,“等等?!?/br> 楚洛微顎,明顯感覺到他似是真的沒有挑逗她,而是摘下了她的耳墜。 取她的耳墜子做什么? 她不解。 但李徹未讓她睜眼,她也不敢,只得安靜坐在他懷中,任由他摘下一對耳墜。 而后,似是又將一幅耳墜子給她戴上…… 她意外。 李徹給她帶了對新的耳墜子? “生辰快樂?!彼季貌砰_口,楚洛緩緩睜眼,眼底盈盈水汽,他都記得…… 他吻上她額頭,淡聲道,“好看?!?/br> 楚洛雖好奇,眼下卻看不到自己耳朵上掛的這幅耳墜子,只得看向李徹,溫聲道,“是什么?” 李徹嘴角微微勾了勾,“你親朕一下,朕就告訴你?!?/br> 楚洛目光微微怔了怔,既而臉頰兩側,各自涌上一抹緋紅,輕聲道,“方才,不是才親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