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懷疑,風雨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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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傾顏手中的茶杯驟然碎裂,散落一地瓷片。 殘廢……毀顏…… 腿疾……面具…… 藥圣子……毒圣子…… 實力超?!⑸砹俊?/br> 腦海里有關半年前姻月宴那日的記憶清晰浮現,那名謫仙公子的身影居然與他恨之入骨的那道身影慢慢重合起來。 若是……御弈卿便是血宮之主呢?! “傳令下去!加快對北霄士兵的改造!” “是!” …… 時間如指尖流沙般消逝,轉眼間便已經到了年節的前七日。而在四海同慶的年節之前的這幾日里,西玖帝都還有另一場盛宴。 半年前姻月宴上,女皇雖然為二皇女和胡大公子賜了婚,但婚期卻是定在了年節前,也正是接下來的幾天內。 前些天里,由于皇室王室審查榕城李路貪污一案,牽連出了許多同流合污的逆黨,惹得女皇勃然大怒。涉嫌此事的眾多官員州史,輕則流放,重則凌遲。 而此事被揭發的幕后頭目六皇女沐青杉,更是被直接剔除皇籍,貶為荒涼邊城的鎮守城主,終生不得踏入帝都半步。 但本該三族抄斬九族流放的李路,卻因為配合邪王殿下、太女殿下的調查,向女皇揭發有功,酌情處以嫡系抄斬三族流放之罰。 不過李潤卻因為早與沐青杉定下婚約在先,逃脫了一死。但李潤的母親李路在女皇面前直接揭發了沐青杉,想想也知道李潤嫁給沐青杉之后在荒涼邊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總之,這一場鬧劇可謂是在國內對所有私下動作的官員敲響了警鐘,一時間西玖的官風也變得清廉不少。 …… 西玖帝國,帝都,胡將軍府。 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殘夜時,早已布置好的婚慶場景的將軍府里就開始忙碌起來。小廝侍女們抬著各式各樣的用品在府內穿梭,不敢有絲毫懈怠。 與皇家的結姻非比尋常,出不得半點差錯,否則不僅丟了將軍府的面子、讓大公子嫁過去之后難堪,還極有可能影響到將軍府日后的發展。 將軍府內,一處水仙花競相綻放的院落里,小廝傭夫的出入比起其余院落來更加頻繁。 這里,正是大婚雙方中男方的閨院,胡將軍府如今唯一的后嗣——胡笛的院落。 院落主房里,一身喜袍的胡笛坐在銅鏡前,看著宮里雅皇侍派來的老公公們為他束發,嫣紅的唇瓣不自覺的翹了起來,撲上金粉的眼角蘊滿憧憬。 雖然這小半年來二皇女忙于政事,但依舊會抽出些空余時間陪他游湖、逛街、賞花……這便已經足夠了。 他相信她的忙碌只是暫時的,等到他們兩人大婚之后便能朝夕相處,屆時必然有更多的時間相互了解相互依賴。而且一旦二皇女奪位成功,他便是與她攜手共理這萬里山河之人! 此時的胡笛已經被沐嫣桐營造的那些所謂的甜蜜愛情沖昏了頭腦,最初為胡家官榮謀算計量的本意也漸漸消磨。 如今的他,雖然依舊希望沐嫣桐能夠登上九五尊位,但更多的卻是因為二人的未來,而非胡家。 “看看!咱們胡大公子……呸呸呸!瞧老奴這張嘴,凈說錯話!該打!” 為胡笛束發的老公公笑著開口,說到一半連忙打住,半是懊惱的在自己嘴上拍了兩下之后繼續道: “今兒個以后大家伙兒可都得改口了,得尊稱一聲二皇婿!看看咱們二皇婿這張臉蛋,生得多俊俏喲!今晚定會讓二皇女神魂顛倒??!” 老公公說完,房內的小廝都捂著嘴笑起來。胡笛輕笑著嗔怪兩句,攥緊方帕的手泄露出他此刻的期待與忐忑。 …… 與此同時,皇宮里,二皇女的宮苑也格外的熱鬧。不少宮內的皇侍、皇子、皇女都已經在宴席上候著,貼上友好的面具交談。 根據規定,尚未封王賜地的皇女是不能自立府邸的,皇女未封王之前一律居住在皇宮。如今的沐嫣桐,就還是住在皇宮的皇女之一。 沐嫣桐成婚時的大小事宜,大都交給了許蓮雅在打理。 許蓮雅每每在這種時候都會帶上沐連城,多多少少讓他學點東西,以便他日后在妻家生存掌權。今天,當然也不例外。 沐連城原本是不愿意來的,自從知曉了許蓮雅和許忠義之間的那些事之后,他就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和jiejie都很臟,他打心底里不愿與這些腌臜人為伍。 但自紀凰大婚那日過后,他因為挑撥了紀凰和那御弈卿的關系,被紀宸竹罰了禁閉思過。若非今日要來參加沐嫣桐大婚,他恐怕還在繼續禁閉。 所以即使心中不愿,但他還是來了。 …… 西玖帝國,帝都,邪王府。 主院后園的溫泉四周,裊裊煙霧升騰,恍若人間仙境。水流潺潺涌動或急或緩,終于在一陣激蕩后慢慢歸于寧靜。 “阿凰,別再鬧了,午時還要進宮赴宴?!?/br> 緲緲仙境里,一道極其無奈的男聲響起。清冷的聲線染上柔情,讓人聞之癡醉。 御弈卿輕輕握住那只在他身上不斷摸索點火的手,放緩身子靠在身后人的懷里,恬靜的合上眼眸休憩。 在他身后,紀凰亦是一臉無奈的勾了勾唇,輕輕在他臉上啄了一口,伸手從他背后擁住他,壓下小腹再次升起的燥熱。 “阿卿真是生來折磨我的?!?/br> 她現在只想將他剝皮拆骨吞入腹中,再次狠狠的占有享受。最愛的美食擺在面前,她實在是抽不出心思來關注宮中那些宴會。 “嗯?” 御弈卿連眼神都沒給紀凰一個,繼續合著眼眸小憩,只是輕輕的從喉嚨里溢出一聲,似是詢問又似是調侃。 “不管多磨人,為妻都甘之如飴?!?/br> 紀凰輕笑一聲,俯首動嘴在他耳尖磨了磨牙,隨后抱著他從溫泉里走出來,替他裹上一張絨毯。 而御弈卿全程都懶洋洋的窩在紀凰懷里,任由她抱他回房,為他擦拭為他換衣。 不是他太懶,而是……她這些天要的太多,饒是功底深厚的他都有些吃不消。而且也不知她在哪學的那么多姿勢,每一次都能讓他渾身上下戰栗顫抖,身體不停叫囂沸騰著,真是欲罷不能。 索性他們二人早已赤誠相待,她抱他沐浴換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習慣了便也就自然了。 “阿卿今日想穿什么?藍色那套?” 紀凰隨意系住腰間的束封,在衣柜里動手翻找著,終于在一摞摞的華麗宮服中找到了較為閑適的一套。 御弈卿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隨后在裹緊他的被毯里面翻了個身,攏了攏衣領繼續睡。 紀凰轉身看到他這舉動后嘆了口氣,滿目寵縱的走了過去。伸手扒下他捂住臉的被子,運轉內力為他保暖,小心翼翼的開始把衣服往他身上套。 穿衣期間自然看到了他身上那些里衣未曾遮擋住的紅痕,荼蘼至極,誘惑至極。 御弈卿自然感覺得到落在自己身上那愈發火熱的視線,懶散的瞇了瞇眼,伸手在紀凰腰間掐了一把。 “你還沒吃飽?” 這女人,胃口是否越發的養大了些? 紀凰痞里痞氣的捉住腰間作亂的手,挑了挑眉理所當然的問道: “餓了數十年再開葷的狼那么容易喂飽?” 御弈卿:“……” …… “母王,父君,走快點嘛!凰兒和弈卿肯定等了許久了!” 邪王府后院里,歡快到跳躍的紀大公子嘴里叼著串糖人兒,手里還抓著幾串糖葫蘆,朝后方閑庭漫步的紀宸吟和晨澤語回臂吆喝。 紀宸吟和晨澤語相顧一笑,都是很無奈的搖了搖頭,配合著紀寧加快了步伐。 然而等這三人到了主院之后,入眼的卻是閃瞎眼的一幕。 在他們心中等了他們許久的御弈卿坐在窗臺邊,手里端著一碗粥,一勺一勺的吃著。有時候還仔細的吹溫,喂到面前的紀凰嘴邊。 而紀凰也是一臉饜足,偶爾吃一兩口,拈著胭脂盒調香蜜,等到顏色恰好時才開始在御弈卿眉間點繪。 殷紅的朱砂映襯著如玉容顏,定格著這一刻的靜謐甜蜜。 “嘖嘖嘖!我還說凰兒和弈卿必然等急了,一路急忙竄了過來,沒曾想你倆在這卿卿我我黏黏膩膩呢!” 紀寧進房之后蹭到御弈卿面前,仔細的盯著他眉間那一點朱砂,驚嘆的張開了嘴。 “凰兒,你還有這手藝???!” 身為一名女子……咳咳!也不是他有什么男女偏見,但是凰兒身為一名位高權重的女子,廚藝頂尖就算了,會設計衣衫首飾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會描眉點妝?! 就算是一名男子,也做不成這樣吧? 嗯,反正他是做不到如此賢良的。 晨澤語伸手敲了敲紀寧的腦袋,隨后面對紀凰兩人笑道: “我們先在后院里逛逛,你們準備好了再派人尋我們?!?/br> 晨澤語說完便挽著紀宸吟離開了,還順道帶走了不依不饒想賴在這房間的紀大公子。 紀宸吟低頭看了看晨澤語眼底深藏的向往,再側目看了看她家小兔崽子手里的胭脂盒,抿緊雙唇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