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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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木,吃飯啦!”唐小西進來的時候,凌云木被我整服帖了躺在地上,我倆的體|位有點令人誤會…… 我尷尬地起身:“呃……差點又被他襲擊了……” 唐小西低著頭裝作沒看見,將餐盤放在桌上,就去扶地上裝死的凌云木。 凌云木像一灘爛泥一樣,拉了這里那里掉下去,裝死裝得還挺像,唐小西竟然搬不動他! “懶鬼!”我罵了一聲,伸手一扯就將他拎了起來。 “人善被人欺,小西同學記住了啊?!?/br> 唐小西臉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坐好!吃飯!”我大聲勒令他服從命令,他果然不敢違逆,雖不像樣但好歹乖乖坐著。 我真的無法理解,在我睡著的時候,凌云木到底想干什么?我瞅了瞅自己,襯衣的扣子解開幾個,但衣擺還是收在褲子里,除了跅弢不羈了點,也沒有春光乍泄啊。 難道是哥長得太帥了? 精神病歸精神病,在食欲面前,就連精神病人也會妥協。大部分時候他吃飯還是挺乖的,送到嘴邊的食物盡管嚼碎了往肚子里咽就行。 我一口口地喂他,他一口口地吃。喂著喂著,我放下餐盤,起身去把門關好,回來坐在他對面。 我掏出手機,找到某張相片,展示在他眼前。 “這是什么?” 他腮幫子鼓鼓的,粉色的唇瓣上油亮亮,一邊嚼,一邊無意識掃過手機畫面,眼神開始緩慢游走,就是對手機無動于衷。 我提高音量:“這個豆腐塊,你認識嗎?是不是好朋友疊的?” 眼神依舊在飄,嘴巴里的食物漸漸沒了,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 “是好朋友的杰作嗎?” 沒反應,他對這個豆腐塊棉被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像看到其他現場存照那樣恐懼。 我該拿他怎么辦? 晚上他入睡之后,我回到醫院給批的單身宿舍里,開始翻看他的日記。不能再等了,再等兇案就要變懸案了!搞不好他會演變為精神分裂癥,治療周期無限延長。我決定硬著頭皮也要將他的日記讀完。 很快,我發現了一些端倪,為什么我一看他的日記就會睡著的原因找到了! 在這里,我不禁懷疑之前自己是個“睜眼瞎”,因為他的字真的是很有風范,小學部分的字就已經很出色了!一般人都說字如其人,一個人的書寫往往跟他身上的氣質是相配的。有主見剛硬的人寫字有棱角,性子溫和的人寫字圓潤偏小。 但凌云木,“字不如其人”?怎么會這樣呢? 瘦金體的一大特色就是“瘦硬”,極細中藏著四兩撥千斤的剛勁之氣。凌云木書寫得清雅端方,亦暗藏“殺機”,竟讓人覺得書寫之人比他往日形象更勝一籌。是什么令人造成這種印象呢?是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實在太低調了嗎? 我幾乎要被迷惑了,趕忙甩掉腦中莫名其妙的想法,專注眼前。 他堅持用鋼筆書寫,字跡清晰,極少有錯別字。咋一看,簡直就是一則則書法帖子! 是個比較喜歡傳統文化的孩子。 不過令人頭疼的是,凌云木寫日記沒有格式。 他不寫日期和天氣,也不寫標題,只有部分在篇尾處標記日期,這個習慣從小學部分就開始了。是個不喜歡按部就班并且渴望長大的孩子! 在臺頭寫日期和天氣是小學生的老黃歷,而在篇尾簡單書寫更像是大人的做法。 我翻出最新的那本日記,最后一篇落款處寫著“2019年金秋”,之后再無只言片語。 為什么不寫了呢? 帶著疑問讀了最后那篇日記,是關于在路邊看到一只死貓的事情,篇幅很短,暫無特別之處。 我之所以會睡著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他極少寫敘述文,沒有跌宕起伏,基本都是隨筆;或者說敘述部分只占很少的比例,寫著寫著就成了散文、感悟。他對生活和理想有著許許多多的感悟。與書寫不同,這點終于跟他的形象相搭配了! 當我忍著巨大的睏意看到中學部分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 瘦金體有些不一樣了! 同樣是瘦金體,為什么給人的感覺會不一樣呢? 我前前后后對比了下,發現前面的瘦金體雅正端方,注重格式,但后面的瘦金體更加具有風骨,連飄逸的拖拽都出來了。 我之所以覺得奇怪,是因為這種轉變,連帶著篇幅和語氣都在轉變,如果僅僅是寫字方式改變那根本不值一提! 在前面,文字的格式和語氣,都是比較保守和正常的,敘述的事件可以說比較“食人間煙火”。比如,他說他真的很喜歡吃冰激凌,但總是舍不得花錢。養父母給的零用錢很少,除了買學習用品根本就騰不出一個錢來。 在篇幅上,他極少浪費紙張,橫線上基本都填滿規整密集的字。 但現在,句子更加文藝,篇幅大面積留白。 看字面很難說清楚二者有什么不同,只好依靠內容,才發現了有趣的現象——他們在互動! 準確來說是一動一靜。 有時候規規矩矩的瘦金體在寫一篇規規矩矩的日記,但風骨絕塵的瘦金體會在最后附加一句讀后感:“暴君,你約束不了我?!?/br> 日記溫婉,并無關于暴君和約束的話題,他為何來一句這么詭異的讀后感呢? 而在關于冰激凌的話題上,風骨絕塵的瘦金體則表示:“我比較喜歡咖啡?!?/br> 確定這不是有人偷看了日記而寫下來的讀后感? 什么人這么惡趣味?這句話有點怪怪的……我很快將自己摘除了出去。 繼續研究吧。 我以為他是個刻板的孩子,一個本子得一條道走到黑,沒想到……我下意識地翻開其他還沒有閱讀的日記,竟然發現了狂草! “草書?”我想來一句國罵,凌云木這樣的人,為什么會寫這么奔放的草書?這簡直顛覆我的三觀! 難不成又有第三個人偷看了日記并且標注“到此一游”? 我快速地翻閱,五本日記里沒再出現其他字體。 相對而言,九成的篇幅都是普通瘦金體的日記,必然是普通狀態下的凌云木無疑。 變異后的瘦金體和狂草就像是客人一樣,偶爾出現,留下只言片語。 如果說規規矩矩的瘦金體和風骨絕塵的瘦金體能在內容上區分的話,那草書——根本不知在寫什么! 這樣就無法判斷它存在的意義了,可能只是凌云木喝醉后的狂傲之舉? 不,他一般不喝酒,日記里有寫他并不愛喝酒。 不過六月十三日那天晚上,他喝了酒。 如果不是喝醉了,那就是心血來潮,忽然放蕩不羈寫狂草? 我得知道他寫了什么,才好判斷呀! 草書是一種只講究形式美而不在乎內容的字,我努力分辨草書里到底寫了什么。 在凌晨三點睜著大大的黑眼圈,橫豎撇捺地研究來研究去,漸漸感到頭皮發麻。 那行字是: ——殺了那對狗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