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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晉陽拿筆記著:“所以在5月15日7點13分到5月17日雨停之前會在同一收費口留下兩次一回一去的記錄,其中5月15日的兩次間隔時間很短?!?/br> “是的?!背瘫笱a充:“該收費口是途徑郁山的唯一通道。我們已經核實,只要是經過收費口,一定會留下記錄?!?/br> 郝晉陽已經被繞暈了:“等等等等,他這么大費周章做什么,直接一步到位不好么?” 俞任杰嘆了口氣道:“你覺得為什么兇手要這么折騰呢?” “你剛才說了,是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br> “還有什么要問的么?” 郝晉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但是怎么制造不在場證明呢?這里我還不是很明白?!?/br> 程斌轉過頭瞪了郝晉陽一眼,頗有嫌棄之意。俞任杰給他使了個眼色,轉過頭來溫和道:“泡菜,你仔細想想,程龍海明明沒有進漢堡店,兇手為什么要假扮他呢?” 郝晉陽咬著筆桿道:“為了讓我們相信他是自殺?” “能想到這點已經不錯了,我一開始也這么認為?!庇崛谓茉掍h一轉:“但他怎么知道我們會去漢堡店調查呢?如果沒有被發現疑點,這宗案子會被當成自殺處理,十分順理成章,我們去漢堡店問話可以說是個意外。所以對兇手來說,進不進快餐店在他的計劃里不是重要環節,只是他的雙重保險。收費站的記錄才是他關注的重點?!?/br> “這么說來確實是,要不是胖…潘師兄說死者吃過漢堡,我們也不會去查?!?/br> “那么,為什么刻意留下奧迪通過收費口的記錄呢?”見郝晉陽張著嘴巴答不上來,俞任杰決定直接告訴他答案:“是為了讓我們確信死者在那時候還活著,所以那時程龍海八成已經見閻王了?!?/br> 程斌咳了一聲:“注意用詞?!?/br> “行,那時程龍海八成已經被害了…”俞任杰敷衍地又說了一次:“他真正被害的時間段里,兇手沒有不在場證明,所以他要改寫死者的死亡時間,好讓自己在那時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br> 郝晉陽先點頭后搖頭:“但兇手不是開著車么,從頭到尾帶著死者,程龍海在路上死,或是在山腳下死,不是一樣沒有不在場證明么?” “是的,如果5月15日當天兇手連人帶車將死者送去山腳的話…如果沒有同伴來接,他還得步行40分鐘到最近的公交車站才能回城,車留下了嘛。況且還可能遇到不可控的因素,比如被人目擊,一個在荒野徒步的人一定會引起注意?!?/br> 俞任杰吸了吸鼻子,鼻音有些濃重:“那么我們換個方向,有沒有可能兇手在5月15日早上并沒有真正到過郁山,而是在下了高速后掉頭去了別的地方,并在那里留下了不在場證明?比如見了誰,被哪里的攝像頭拍到…因為收費口的記錄,我們一直以為奧迪是在當天8點左右到達的山腳,沒錯吧?但它也可能是之后的時間里到達,任何時候都可能,我們沒有查過收費口反方向的通過記錄吧?” 郝晉陽終于恍然大悟:“我懂了,臥了個槽!這兇手真聰明!” 程斌再次提醒:“注意用詞?!?/br> 郝晉陽連忙捂住嘴巴,過了會兒他又大徹大悟一次:“所以說最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就是…上了火車的周鵬!郁山與火車站方向相反,要是下了高速直接趕去火車站,能在八點左右到達火車站,他還在候車大廳里故意與人起了沖突!” 俞任杰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覺得這徒弟也不算太笨。 于是接下來的偵查方向便放在監控錄像的調查上。之前只看了5月15日早晨從市區通往郊區的收費口記錄,這次不僅將時間拉長至5月17日,還一并查看從郊區回市區的記錄。只要兇手施以上述詭計,一定會留下點蹤跡來。 幾天后,組員們黑著眼眶將結果呈了上來。 程龍海的黑色奧迪的車牌號A3682于5月15日上午7點13分留下出市區記錄后,沒有找到任何回城記錄??紤]到嚴密性,連5月18日尸體發現那天的記錄都一并查了,確實沒有再找到任何相關記錄。 出人意料的是,俞任杰的推理錯了,程龍海的那輛奧迪于5月15日出城后,再也沒有回來。 第27章 燒炭的丈夫(6) 難道兇手在快餐店留下記錄, 真的只是為了證明程龍海是自殺? 如果是處心積慮地反偵察, 知道警方會進快餐店取證, 那么兇手一定十分了解警方慣用的偵查手段, 他知道可以通過死者胃部食物的消化情況推斷死亡時間, 但為什么又犯下買豬rou漢堡的低級錯誤? 抑或兇手不了解這一法醫知識, 也不知道死者吃過什么, 只是猜測死者會在路上吃早餐罷了。但他又怎么能肯定死者不會在家里吃早餐?警方要是沒做這方面的調查呢? 除非他清楚死者一定不會在家吃早餐,并且能引導警方關注早餐的問題…能做到這兩點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他的妻子,周靜。 周靜的嫌疑還未洗清之際,只有一個人是完全相信她的, 那人自然就是郝晉陽。郝晉陽為她憤憤不平:“你們怎么能懷疑周女士呢?她那天哭得多傷心??!不論誰是兇手, 都不可能是她!”說著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心里想起了之前性窒息案中的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