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養了外室怎么辦(雙出軌)五十八
之后,季臻不愿再見他,魏昫就在她院子旁另辟了一間屋子。每日他下朝來就往這邊趕,待問過如簌季臻一日叁餐、身心安泰否,他才回屋繼續忙起公務來。 這日,“夫人睡下了嗎?”,他慣例問。 如簌遲疑,“夫人…夫人出去了…” “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她不安道:“自從靈櫳來后,夫人不再讓奴婢近身伺候,奴婢實在不清楚夫人和她去了哪里!” “她們什么時候出去的?”,魏昫換下朝服,就要去尋。 “夫人午睡醒來,就出門了!” 從臨岳樓出來,靈櫳興奮地問:“夫人,接下來咱們再去哪兒?” 季臻想了想,一時也沒有頭緒,“去杏春園看看吧?!?/br> 再入戲園,看著臺下鑼鼓喧囂,季臻恍如隔世。今日唱得竟仍是那出《海棠春色》。 《海棠春色》說的是深宮里的貴妃,偶遇夕時的青梅竹馬,今日金榜題名的狀元郎。郎有情、妾有意,只不過一個已入宮為妃,一個另有他娶,到最后不過空余一聲嘆息。 季臻從前只覺有情人錯過真是可惜,今日卻在狀元郎發妻翹首在門旁,待他歸家時觸了意。 臺上的人唱罷,季臻又發了好一會呆。 紅玉跟著靈櫳進來時,就見她神情疲懶,正盯著桌上的茶盞出神。 “夫人,這位先生說要見你!”,靈櫳揣摩著她從前最愛看這些戲文,就斗膽帶了人進來。 “紅玉,好久不見?!?/br> 紅玉是在臺上遠遠看到這間廂房有了人影,下了戲連妝都還未褪就趕了過來。見是她,紅玉不由慶幸殘留的戲妝擋去他面上的燥熱,他不至于在她面前被看出端倪,“剛才在樓下見到夫人,紅玉就冒昧前來了?!?/br> 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竹盒,“這是和夫人提過的徘徊花制的口脂,夫人若不嫌棄,就收下吧!” 季臻這才想起,她之前答應過他,徘徊花開的時候要來這里和他學制口脂。 “抱歉,我失約了!” “夫人此行是有要事在身,這些小事夫人不必記掛在心上?!?/br> “可畢竟是我失約了?!?,她接過竹盒,打開一看,驚訝道,“這顏色可真鮮靈?!?/br> 紅玉背過手,“夫人喜歡就好?!?/br> “你做的真的很漂亮?!?,季臻碾了一抹脂膏涂在手背,又問道:“這出戲,你唱的比在宛城時又進益了,你很喜歡這出戲嗎?” 她可能不記得,這是她看的紅玉第一場戲,紅玉總覺得當初唱得不夠好,私下又練了許久。 紅玉搖頭,“世人謂司徒靜深情,我只覺得他對蘇南太過薄情?!?/br> 季臻倒不察他是這樣想。 “他娶了蘇南,又想和徐詩卿再續前緣…” “可男人不都是如此么?”,季臻打斷他問。 “也有人不會如此?!?/br> 紅玉說完覺得唐突,又道:“至少大人對夫人,就不會如此?!?/br> 季臻神情募地一灰,“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br> 紅玉之后又遠遠見過季臻幾次,再之后澧都便傳起了她四處流連戲院、樂館的流言。 他再見季臻,是在杏春園的后院,擅青衣的湫雪布了席面款待她,湫雪諂媚地給她篩了滿滿一杯酒,女人卻并不接,一手支著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紅玉本欲徑直離去,卻在看到她滿臉的落寞時停下了。之前說戲時,他就察覺到她有幾分不對勁。隔著回廊,紅玉打量著她,越發覺得她心事重重。他本想繼續觀望下去,卻在見到湫雪背過她在水里下藥時沖了上去。 紅玉叁步并作兩步,抓住湫雪還捏著藥包的手,怒道:“你干什么?” 季臻這才回過神來問:“怎么了?” 湫雪漲紅了面皮,趁紅玉一回頭,掙脫手跑了。 紅玉將紙藥包丟在季臻面前,“他想在水里下藥?!?/br> 想起南湘那次,紅玉道:“你不該和我們這些人走得太近?!?/br> 季臻不查他這樣說,笑問:“可我們不是朋友嗎?” 紅玉愣了下,“是你有恩于我?!?/br> “那我們不是朋友嗎?”,季臻問。 紅玉背過身,“我要走了!你自己當心!” 季臻卻問:“當心什么?壞人不是都被你趕跑了?” 想起近日流言,紅玉越覺她語態輕浮,抬步要走,又聽她道:“我的人被你趕跑了!你得留下來賠我!” “你醉了?!?,紅玉冷聲呵斥。 季臻搖頭,“我沒醉!” “他遞來的東西,我不會接!” 紅玉道:“你知道就好!” 季臻朝他招手,“可是我口渴了!” 紅玉又羞又怒,季臻卻笑道:“說來,我今日還是涂的你送我的口脂,所以才會在這里遇見你嗎?” 紅玉飛快看她一眼,低下頭就走了。 季臻暗道這人真是有趣,起身理了理衣裙就要離開,卻見轉角處,紅玉折返身正提著一柄小壺朝這邊來。 他取了新的茶杯,倒了一杯白水遞給季臻,季臻接過呷了一大口,“我是真的渴了?!?/br> 紅玉續上一杯,季臻照例飲盡。 “你不開心!” 他突然開口,季臻嚇了一跳,“怎么說?” 紅玉收了茶壺茶杯,“你不是這樣的人!” 季臻卻笑,“那我是怎樣的人?我有錢也有權,出來嫖幾個男人又怎么了?” 紅玉平素最恨富家子弟的這副嘴臉,可看著季臻他卻恨不上來。她笑得漫不經心,彎起的唇上還能看到他親手調制的那一抹灼紅。 紅玉心口狂跳,他想問她可是魏昫做了什么事傷害了她,可話到嘴邊,卻成了,“那你不該找他們,他們配不上你!” “那你覺得誰更合適?”,季臻笑得玩味。 紅玉盯著她,“你覺得換我如何?” 之后,紅玉的戲季臻一場不落。坊間逐漸有了傳聞,這位澧都紅極一時卻又極有脾氣的戲子已經被她包下,她更在采紗巷里一擲千金,購了大宅做了兩人愛巢。 季臻聽時雖覺好笑,卻擔心紅玉聲名受她所累??杉t玉并不在乎,只笑了笑不做理會。從那以后,季臻在外越發與紅玉出雙入對。 魏昫初時對傳聞不置可否,他清楚只要季臻仍是他的妻,她就不會真的這樣做。他只當那是季臻不開心,想要以此報復他的做法。只要這樣做,能讓她好受一些,魏昫也并不在意。 可外間傳聞愈演愈烈,朝會散后,他聽到有人在背后私語,“聽說,昨晚尚書大人的那位,在杏春園里又費了好些銀子?” “還是為的那位?” “當然,你說尚書大人是不是…” 魏昫回過頭,敏銳地朝那兩人盯了一眼,兩人嚇得噤住,忙找了由頭散開了。 魏昫出了宮門,就去了杏春園。 紅玉見到他并不意外。 “你從阿臻那里拿到的錢,我雙倍給你!從今以后,你不要再接近她!” “我和夫人在一起,并不是為錢?!?/br> “在宛城時,夫人就救過我!夫人于我,并不是一般人。能得夫人垂愛,是紅玉莫大的榮幸?!?/br> 魏昫瞇起眼眸,“阿臻不會喜歡你這種人!” “那她會喜歡哪種人?是大人您這樣的嗎?” 紅玉問得坦蕩,魏昫卻似被刺到一般,怒氣沖沖拂袖而去。 季臻從戲廳下來,在簾后正撞上二人對話。她掀了簾子,復訴道:“能得夫人垂愛?” 紅玉不查被她聽到,赤著雙頰仍是板著面孔,“我以為你會想要我這樣和他說?!?/br> 季臻笑,“我的確是這樣想的?!?/br> 良久良久,季臻問:“你不會好奇我和他發生了什么?” 紅玉道:“等你想說的時候,你自然會告訴我?!?/br> 季臻轉過頭,“再給我唱一首燕歸春吧?!?/br> “你已經聽我唱過很多次了!” “那好吧…”,她喪氣說完,卻發現他已經在身后唱了起來。 魏昫回到府里,季臻卻還沒回來。早已習慣她的晚歸,魏昫此刻心中卻亂了起來。難道她真的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不愿再原諒他了?他熟知的季臻是絕不會這樣做的。 魏昫獨坐在她的臥房許久,才聽到動靜。 季臻進來時,被黑燈瞎火里的男人嚇了一跳。她轉眼就斂去情緒,冷著面孔,“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魏昫卻問,“臻臻,你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 季臻索性背過他去了妝臺。魏昫跟在身后,看著鏡中的她,不受控制道:“不要再去找他了!” 季臻摘了簪環釧珥,問:“你說的是哪個他?” 魏昫氣極卻隱忍下來,“臻臻,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同那些人一起,也是在同我置氣!” “同你置氣?你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季臻冷笑著放下梳子,“是??!我一開始確實是想看看,是我哪里不好,為什么區區一個許嵐就能勾住你?可等我在外面轉了一圈,我突然也就懂你了!” “外面比你年輕的、比你更疼人的、比你更懂我心思的男人到處都是!魏昫,我又為什么要守著你?” 眼看他面色急劇變化,季臻笑著問:“這你就不開心了?” “可我做的這些事又哪里比得上你!魏昫,從頭到尾我都沒瞞著你!可你呢?你和許嵐借著我的信任,背地里又做了多少惡心我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