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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緹關上了門,將楚行暮的靈魂三連問關在了醫生辦公室,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的笑容,然后收了手機出了門診部。 “你弟弟?我怎么沒聽你提起過你還有個弟弟?”楚行暮沒好氣地問,他著實讓聞緹給氣著了。 聞向秦聽他這么自然地問話,好像又回到了上學那會兒。 “私生子?!甭勏蚯卣f道,他并不忌諱跟別人說這個,因為他也對他那個混球父親恨得牙根癢癢。 “你爸可真風流?!背心好軅母觳舱f道,“有生之年還能讓911撞一回,我可真是福大命大?!?/br> 福大命大是一回事,他被撞又是一回事,聞緹的態度讓楚行暮很窩火,有錢人了不起?開保時捷了不起?胳膊擦傷不算傷? 跟聞向秦一通抱怨后,楚行暮才和他一起從門診部出來了,紅色保時捷不見了,只有一輛賓利和一輛破自行車。 自行車是楚行暮借齊少承的,楚行暮原本打算跟聞向秦談完再回局里,剛好趕上下班時間把自行車還給齊少承,結果……齊少承的寶貝自行車被迫退休,在辦公室里炫耀了幾年自行車史的齊少承指不定怎么跟楚行暮鬧呢。 聞向秦提議在附近找個地方吃飯,順便替聞緹道個歉,楚行暮也不知道聽沒聽見,繞著自行車轉了好幾圈,看這損壞程度,只能回收廠見了。 賓利車后備箱里放著一輛破自行車,聞向秦和楚行暮找了個地方一起吃飯,順便談起黃清的事兒。 “你再把17號晚上的事兒說一遍?!背心阂呀洸簧鷼饬?。 “我已經說三遍了?!甭勏蚯睾苁菬o奈的說道。 “你現在還沒有洗清嫌疑?!?/br> “這我很清楚,你應該從黃清的債務和資金入手,他拿假合同簽,我也是受害者,光新城開發區的工程項目投資夠我頭疼的了,集團里的幾個老古董非要投資,現在項目負責人卷款而逃,我比誰都著急?!?/br> “我著急命你著急錢……等等,你剛說新城開發區的工程項目?” 聞向秦看向他,點頭道:“嗯,新城開發區,都等著建成后拿錢,負責人拿著錢跑了?!?/br> “多少錢?” “50億?!?/br> 楚行暮點了點頭,50億,這人的膽子果然值這么多錢。 “你們找黃清的時候他身體狀況怎么樣?”楚行暮喝了口涼茶問道。 聞向秦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說道:“沒什么異樣?!?/br> “沒什么發病的癥狀?按理說沒心臟病的看見你都能嚇出心臟病來,更何況是個有好幾年心臟病史的呢?!?/br> 楚行暮打趣道。 “你這什么意思?”聞向秦額頭又開始跳了。 “聞氏集團董事長的事跡我略有耳聞?!?/br> “有閑心找陪酒的,你覺得他有事兒嗎?我稍微說了句狠話,他就給我跪下了?!?/br> “別拎的這么清,你跟你那混蛋弟弟差不了多少?!?/br> “九年前我媽去世我回家接管家業,五年前我爸出了車禍,本來都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可聞緹進去看了他一眼,他又活過來了,成了植物人,現在還在海濱療養院躺著?!?/br> “躺了五年?” “嗯,我當時……”聞向秦停頓了一下,換了個說法,“家里沒人了,都指望我回去接集團的爛攤子?!?/br> 楚行暮算是明白了,好賴聞向秦也姓聞,他還是聞家正室的兒子,聞家老大,什么夢想學業在家族面前狗屁都不是,楚行暮不太了解有錢人家里的破事兒,他最有錢的時候就是負責查經濟案件的時候了。 “我對你們家集團公司有沒有錢什么的沒興趣,你最好再問問那個徐若林,要是他不說我們查出來了,這事兒性質就不一樣了?!背心涸俅沃腋娴?。 “我替聞緹向你道歉,醫藥費和自行車我可以報銷?!甭勏蚯睾鋈贿@么說道。 楚行暮靜靜地看著他,眨了幾下眼睛,忽然露出一個痞里痞氣的微笑,問道:“你替他?他家長的身份嗎?” 楚行暮又坐了回去,開始他的仇富言論:“穿著正裝開保時捷去聽精神病講座,你們有錢人現在都流行這么追求精神世界的?他是精神病嗎?” “是啊?!甭勏蚯鼗卮?,語氣不像開玩笑。 楚行暮端酒杯的手一頓,愣住了。 “真是?”楚行暮指著自己的腦袋問道,一臉的不信,因為聞緹怎么看都不像精神病患者,就是個典型的混球富二代。 “有七年的精神病史?!甭勏蚯匮a充道。 他和聞緹其實更像一種協議關系而非兄弟關系,因為聞緹手里有集團10%的股份,他爸的遺囑里特別交代過聞緹的去留,為了面子上好看,聞向秦的幾個叔叔伯伯承認了聞緹的身份。 “你們家真亂?!背心撼榱藥讖埣埐亮瞬磷?,“沒事兒送我一趟,我得把自行車物歸原主?!?/br> 楚行暮率先走出了飯店,聞向秦起身去結了賬然后跟著出去了。 警察局門口停什么車都不覺得奇怪,反正大家都看習慣了。 白瑤從大樓里出來,剛走到院兒里,忽然瞥見大門外的人,于是飛快的跑進了大樓,十幾秒后她跟兩個人又出來了,三人悄悄靠近大門處,門口站崗的執勤小哥剛要開口說話,白瑤“噓”了一聲,執勤小哥的眼睛看向了別處,假裝無視他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