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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兇手是這方面的工作者?”應深皺眉沉思,迅速梳理了案件細節,分析已知的犯罪行為,發現并不與這個猜想相悖。 他不禁瞇了瞇眼,眼神閃過厲光,看向專案組的警員,“鎮內從事家禽業的女性有多少?” 警員愣了一下,“這個,應該沒有具體的統計數據,不過大家去的市場就那幾個,差不多也知道,你問這個干嘛?” 簡單解釋之后,警員頓時表情復雜,尤其是喝著愛心雞湯的警員,都不知該怎么下嘴。像殺雞鴨一樣對待人,也太沒人性了吧?想想就頭皮發麻。 沈文欽微微點頭。兇手若真是根據平時殺雞的手法,用到平日相處的人身上,毫無猶豫不忍,那她不是暴虐就是有精神障礙。 根據對七年前割喉兇殺案的犯罪行為側寫,警方鎖定犯罪人是有一定程度的精神疾病,女性,犯罪當時3040歲,且從事家禽業,平時表現正常,但有時候自言自語,做事沒有邏輯性,舉止怪異。 幾個當地的警察大概想起了幾個人,略有耳聞。但具體消息還是要再去打聽,向醫院調資料。本市并不是沒有精神病院,只是這種醫院,病人家屬通常去一兩次就會選擇放棄,看著各種奇怪的患者,會不由覺得讓血親住在這里更加不好。所以,即便醫院內部做記錄,資料大概也不會有多完善,需要有人去醫院詢問具體情況。 午飯過后,沈文欽和專案組的一名警員去了醫院,應深留在警局進行地理側寫,通過分析,進一步縮小兇手的作案舒適范圍,并試著找出模仿者與原兇手到底有何聯系。 精神病院里,環境和普通的醫院有些相似,但也有很大的不同。最先能看出來的,便是病人散步的院子。這里更注重放松的地方要寬闊,綠色植物多,且周圍有好幾個醫護人員盯著,以防出現什么意外情況。院子里的病人神態舉止各異,有些能簡單辨認出精神狀況不佳,有些則看起來頗為正常。 沈文欽和警員走進副院長辦公室,一番詢問后,得到了三個符合條件的女性病人信息。 一個在醫院里呆了十年,今年45歲,期間回了家中九次,但病情反復,只能再次送回醫院由專業醫護人員照顧,當年兇殺案發生時,她正好在接受治療,有不在場證明。第二個,有嚴重的憂郁癥和精神分裂,經常自殘,兩年前自殺死了。第三個,癔癥患者,只來醫院看過一次,經過診斷,病人有明顯的行為紊亂,思維障礙和人格解體,建議住院接受治療,但其家屬不同意,最終便不了了之。 沈文欽打電話,讓技術員重點調查第三個患者,找出她的資料信息。反饋回來的結果也很快。 “陳淑芬,出生于1973年,有入院記錄,診斷疑似有被害妄想癥。她因為聽到附近鄰居的炮竹聲,直接從窗口跳了下來,三樓,摔斷了腰椎下肢癱瘓?!?/br> “什么時候的事?” “2009年1月30號號入院?!?/br> 王 恰好,七年前割喉案就是在這個時間之前停止的。 沈文欽臉一肅,迅速道:“地址?!?/br> 技術員卻說:“有是有,不過她已經死了,就在半個月前。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可能挺重要的。陳淑芬在癱瘓前,有頻繁的入院記錄,理由都是意外,不過想想都知道,哪來那么多意外,很可能是遭到了家暴,說不定還是她得癔癥的病因。對了,她還有一個兒子,癱瘓之后好像一直都是她兒子在照顧她。我把她和她家屬的資料都發給你們?!?/br> 沈文欽接收了文件,往下劃著快速看,看到一半時,他的手指突然僵住,雙瞳驟縮,也顧不上看剩下的資料,立刻按快捷鍵,撥給應深。 但是,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 終于接通時,卻是警局同僚焦急的聲音。 “應博士失蹤了!” 第41章 失蹤 應深睜眼醒過來時, 腦袋還有些暈暈沉沉,仿佛有水在不斷搖晃,四肢感官也變得異常遲鈍。 第一反應, 他下意識想起身, 卻發現手腕上傳來一股阻力,是金屬碰撞的聲音。他循聲望過去, 竟然發現自己的手被鐵鏈綁在了床柱上。 這時候, 慌亂沒有任何作用。應深閉了閉眼,再睜開時, 眼神清澈不少, 開始回憶事情的經過。 起初, 他在市地圖上圈畫著,有警員來告訴他, 有人找他,說是知道案件的線索。對方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流浪漢, 即便專案組警員厲聲審問,懷疑他,他也完全無動于衷,只說自己是熱心市民, 有線索, 但不喜歡這里的警察, 因為以前被針對過,看不順眼,所以只愿意和外來的應博士說話。不管警員們出什么招, 他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讓他們也很沒轍。 最后,應深只好走到警局附近的西餐廳, 和流浪漢交談。對方沒有直接切入正題,反而是懶洋洋地說:“既然我要給警方提供幫助,給我點獎勵也是應該的吧,我幾天沒吃頓好的了?!蓖?/br> 應深平靜點頭,“如果你真的能拿出有用的信息,我自然會付賬?!?/br> “放心,我騙你有什么好處,又不是喜歡吃牢飯?!绷骼藵h叫來服務員,一口氣點了不少rou,然后才勉強說,“就這些吧,吃著先,不夠再點?!?/br> 王 應深默默看著他以風卷殘云的氣勢,迅速大口大口地撕扯著rou排,清空了盤子,吃得滿嘴油膩,最后滿足地打了個不小的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