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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廳跟你說什么了?”沈文欽笑著問。 應深:“就是慣例問的那些, 讓我們盡快解決。你傷口怎樣?” 沈文欽條件反射想舉起手,笑笑說沒事, 工作里遇到這種程度的傷很平常,他一般也不當回事。但這次,他忽的轉念一想,故意裝起了可憐, 眼巴巴說:“也沒什么, 只是醫生說傷口很大, 消毒的時候有點痛而已?!?/br> 那神情,可不是什么一點點痛的樣子,言行不一得夠可以。就算應深知道他在裝, 也被盯得有點靦腆, 不自在地轉開了臉,咳了一聲, 輕聲說:“要不要讓醫生給你開點止痛藥?” 沈文欽繼續眼巴巴說:“這點痛不算什么,我還是忍得住的?!?/br> 應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偏開臉,看向墻邊,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我們繼續分析兇手吧?!?/br> “……哦?!?/br> 中華文字博大精深,一個淡淡的字音,偏偏被沈文欽以一種十分復雜的語氣說了出來,有委屈,有失落,有冷靜,有淡然等等,難以一下說清。 反正應深聽到,更加不知該作何反應。 沈文欽垂眸,肆無忌憚地注視著眼前人的背影,尤其是泛著紅色的耳朵,偏白的膚色,染上了別的顏色更加顯眼,也非常好看。 他忍不住彎唇,笑意極深。 終于還是順著他的話,好心地轉了話題。 “兇手給你的留言,一開始我覺得是在向警方挑釁炫耀,是一種自大的表現。但現在再一想,排除你作為警察的身份,如果兇手只是直接對你說的這話,那代表了什么。兇手說——我做得很好,是吧?這個問句,是在尋求一種肯定,問出這樣的話,希望別人點頭,說他的確做得很好?!鄙蛭臍J提出新的分析想法。 “你是想說,他有被愛妄想癥?”應深頓了一下,這么說道。 沈文欽點頭,“對。你還記得你之前收到的白玫瑰嗎?犯罪現場也有,一朵新鮮的白玫瑰花,插在花瓶里。起初,大家也沒在意,以為是被害者家里本來就有的裝飾,但三起案件下來,問了家屬,才知道,這也是兇手傳遞的訊息之一?!蓖?/br>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他在吸引你的關注,在他眼里,你是特別的。而且,他很有可能覺得你也是這么看待他。這幾起案件只是開端,我們不抓住他,他會繼續殺下去,還會想你認真地注視他?!鄙蛭臍J一字一句,慢慢道,“他一定會找機會靠近你,所以你要時時刻刻和我待在一起?!?/br> 前面,應深還有很認真地在聽,也頗為認同他的分析,但到了后面,不知怎么的,翹唇笑了起來,“上廁所也要嗎?” 沈文欽攬著他的肩,戲謔笑道:“是啊,時時刻刻當然是每分每秒,少一秒都不算?!?/br> 應深瞥他一眼,神情有些無奈。 回警局路上,還是應深開的車。沈文欽瀟灑地丟了一貫的擔憂小心,安心地裝起了獨臂大俠,傷的是右手,對他沒什么影響,但他就喜歡在應深面前裝可憐,什么都湊過去,眼巴巴的讓他幫忙。不過,應深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好脾氣的基本都答應。 兩人一起踏進警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雞湯香味,掃了眼墻上的掛鐘,才發現已經是午飯時間了。 捧著雞湯的警員表情沒什么,但語氣里滿是得意,“這是我老婆特意送來給我喝的,擔心我工作辛苦,讓我多補補?!?/br> 王 別的同僚看了,忍不住翻個白眼,“知道你老婆愛你啦,你還喝不喝?不喝我們幫你,我們可樂于助人了?!?/br> 警員連忙護住保溫桶,笑嘻嘻:“這可是我老婆辛辛苦苦煲的老火靚湯,給你們喝,怕你們承受不起?!?/br> 還承受不起咧,我呸。旁邊三十多仍打著光棍的同僚受到了暴擊,二話不說,上前就搶,鬧成了亂哄哄的一團。 沈文欽看著,突然轉頭問應深:“你會煲湯嗎?” 應深愣了一下,茫然臉搖頭。 沈文欽卻忽的笑了,“我會?!?/br> “……哦,”應深疑惑點頭,頓了頓,猶猶豫豫地用一種上揚的語調慢吞吞說,“你……很厲害?”這種情況,是要夸的是吧? 沈文欽笑瞇瞇,似乎心情很不錯,自戀點頭,“嗯,我也這么覺得?!?/br> 然后,又偏了偏頭,睜著一雙深邃的黑眼,巴巴地望著應深,“我有點渴,可以給我倒杯水嗎?” 應深被看得不自覺移開視線,“……嗯?!?/br> 就快步走到飲水機前,給他倒了杯溫水。 “謝謝?!鄙蛭臍J接過杯子,手指似不經意地碰到應深的手背,又很快縮回來,朝他燦爛一笑。 “中午吃什么?” “這真是個好問題?!鄙蛭臍J慢慢地喝著水,望向打鬧成一團的警員們,嚷嚷著“我老婆容易么,都不敢殺雞的只能讓市場的人幫忙,就為了給我煲湯喝,你們還搶”,忽然陷入思索。 應深看他這樣,敏銳覺得不尋常,問:“怎么了?” 沈文欽挑唇,“沒什么,只是你剛才去裝水,我思維發散,突然有點奇怪的聯想……割喉開水燙拔毛,你想到什么?” 應深眼睛微微睜大,一下想到了什么的樣子。 “對,殺雞鴨鵝。和我們現在偵查的兇手犯案手法像不像?割喉,去掉毛發,用水清理,尸檢報告上也有說,尸體腐爛速度過快,皮膚有被熱水燙過的痕跡?!鄙蛭臍J喝著水,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