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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是咖啡店老板特地空出來的一方小天地來放置的一張高腳椅,這里本是一個不見光的死角,只有頭頂上的一小束昏暗的燈光,平常沒有客人愿意坐在這里。 直到一個月前,一個年輕人來和他商議,與其將這塊利用率極低的地方控制著,不如看他有沒有興趣把這塊地方改成音樂駐場。 這個提議讓咖啡店老板眼前一亮,于是這個以現場演奏來提升咖啡店品味的主意實現了。 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薛寒。 咖啡店老板見成效不錯,不少客人都享受在其中,不由得對這個年輕人更為欣賞了,他親自做了杯香氣四溢的手沖咖啡端給了剛演奏完一曲的薛寒,客氣道:“辛苦了啊小薛,來喝杯咖啡休息休息?!?/br> 薛寒道了謝,彬彬有禮的微笑著接下那杯咖啡。 他右手上的傷剛好,腕骨上卻再添新傷,正巧有些力不從心。 可杯子剛湊到嘴邊,手機卻“嗡嗡”了兩下。 摸出手機一看,是延陵奕發來的一張朋友圈截圖和一長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寒一挑眉,點開了那張截圖:是延陵奕表叔的愛車被刮了,在朋友圈里撕心裂肺呢。 “幸災樂禍可不是好事情?!?/br> 他微闔著眼抿了口咖啡,仿佛自己不是那個最喜歡幸災樂禍的人一般悠悠道。 第三十三章 一張老照片 “咚咚?!?/br> 秘書魏冉站在辦公室的門口靜靜等待著。 “進?!?/br> 出乎她的意料,蜜語珠寶的掌權人薛彬今天心情似乎不錯,回應的很快。 簽好的混著沒簽好的合同和文件散落一地,衣領大開的薛彬雙腳搭在辦公桌上,迎著陽光在細細端詳一張照片。 魏冉對此習以為常,一手端莊地壓著裙角,屈膝收拾起了面前的狼藉。 “魏冉,你知道這是誰嗎?” 薛彬詢問間,還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邊角有些破損毛糙了的照片。 那是薛彬的哥哥——薛寒高中時的照片。魏冉是知道的,她連那張照片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得。 青澀的薛寒是?;@球隊的隊長,身后站著幾個籃球隊的隊員。少年居于其中,意氣風發,那優美異常的眉目間滿是傲氣,嘴角噙著一抹肆意的笑,竟偏生一種高高在上卻賞心悅目的貴氣來。 讓人過目不忘。 這個問題薛彬無數次的問過魏冉,魏冉像往常一般,一邊整理著一邊回答道:“不知道?!?/br> 薛彬伸出手指婆娑著照片,目光眷戀,不厭其煩地,一字一句回答著:“這是我哥?!?/br> 就在魏冉以為今天例行公事的一問一答也就此結束時,她又聽到了薛彬那令人心生寒意的低笑。 “我也好想啊?!?/br> “好想聽他拉小提琴?!?/br> “然后和他一起喝一杯手沖咖啡?!?/br> “最后問問他?!?/br> “你手腕上的傷是誰弄的,???” 魏冉手下動作一頓,耳邊是尖銳而刺耳的瓷器碎裂聲。 她似乎還聽到,那無聲的嘶吼。 是一個單字。 哥。 …… 王鴻今天遲到了。 原因是早晨無論如何都想吃一碗熱干面。 可當他虎頭虎腦的騎著速度可以媲美公路賽的自行車奔向那家蒼蠅小攤時,隊已經排的老長了。人頭攢動,老板的兩條精壯胳膊不知疲憊的掄得如同風車,幾張油光锃亮的矮桌配上小馬扎,每有一個空,立馬就有另一個人填進去,效率著實唬人。 王鴻“啪”地一掌拍在自己汗濕的腦門上,懊惱的一抹臉,正要餓著肚子奔回警局上班時,余光猛然瞥見一個大媽的手提袋里有一只不應存在在那里的胳膊。 人的胳膊。 王鴻頓時濃眉一豎,可憐的自行車砸在馬路牙子上的哀鳴伴著主人的怒吼。 “你小子在干什么玩意兒??。。。。。。?!” 半小時后。 那個扒竊大媽手提袋的小黃毛被王鴻帶回了警局。 溫馨瞪著一雙杏眼,在那頗為眼熟的小黃毛旁邊轉了好幾圈,終于是想起來了,指著他道:“你你你你你!就是你!你就是把張子琛書包送來的那個賊眉鼠眼!” “嘿,還真是這小子?!标惐PΣ[瞇地打量著這個在溫馨的注視下頭快埋到地底下,如坐針氈的小黃毛,打趣道:“放心吧你,這小姑娘不吃人。老實交代,好好悔改你就能出去了。不過你要是再犯,我可不敢保證她會不會拿你蘸醬就大蔥啃了?!?/br> 溫馨當下就不樂意了,可陳炳睿卻沖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不得已只能自己給自己的小嘴拉上拉鎖。 潘小白簡直比生吞一斤黃連還要苦。 他本來跟著紋身店的雞冠頭混得好好的,結果雞冠頭被那個叫陸為的警官一頓拳腳打慘了不說,還被邢老黑直接踢了出去。剩下他顫顫巍巍的按照邢老黑的話把那個不知是誰的書包送到警局來,本以為這樣他也算立了一功,回去以后能被邢老黑提拔提拔。 可誰知他直接被邢老黑關在小黑屋里了好幾天,昨兒個才給他放出來。他沒地方去了,身上也沒幾個錢,好不容易壯著賊膽打算摸大媽幾十塊錢居然被警察逮個現行。 人怎么就能背到這個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