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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趙秉鈞回答《新紀元報》記者的話,也不完全屬實。他說:嗣是以還,一無交涉。事實上,繼1月26日徑電之后,應夔丞2月1日所發東電與2月2日所發冬電等,均系發給國務院。其中東電云:北京國務院趙鑒:應密。憲法起草創議于江、浙、川、鄂國民黨議員,現以文字鼓吹、金錢聯合,已招得江、浙兩省過半數主張兩綱:一系除總理外不投票,似已cao有把握;一系解散國會,手續繁重,取效已難,已力圖。此外何海鳴、戴天仇等,已另籌對待。[138]冬電則云:國務院程經世君轉趙鑒:孫、黃、黎、宋運動極烈,黎外均獲華僑資助,民黨忽主舉宋任總理。lsquo;東電所陳兩綱,其一已有把握,慮被利用,已向日本購孫、黃、宋劣史,黃與下女合像,警廳供鈔,宋犯騙案刑事提票,用照片輯印十萬冊,擬從橫濱發行。[139]這樣,趙秉鈞就被徹底卷入洪、應借解散歡迎國會團之機cao弄憲法起草以及構陷孫黃宋的詭謀當中。而2月2日洪致應函中所云要緊文章已略露一句,說必有激烈舉動,吾弟須于題前逕密電老趙索一數目,以及2月4日洪致應函中所云冬電到趙處,即交兄手,面呈總統,閱后頗有喜色,說弟頗有本事,既有把握,即望進行云云,[140]更使趙秉鈞難以洗脫構陷孫黃宋的嫌疑。迨宋教仁被殺后,趙秉鈞曾就以上各函電于勘電中辯解道: 二月四日洪致應函有冬電到趙處,即交兄手,面呈總統等語。無論洪述祖并無謁見總統之事已如上述,即果謁見,而查閱該函于即望進行云云之下,緊接兄又略提款事,渠說將宋騙案情及照出之提票式寄來,方可征信等語??芍钕凳召I提票之款。上段所謂喜悅,所謂進行,均指提票而言,緣二月二日應犯寄程經世轉趙總理冬電內本有已由日本購孫黃宋劣史、警廳供抄、宋犯騙案刑事提票之語。則二月四日之函,即以復二月四日之電,若合符節。推之來電(指程德全、應德閎1913年4月25日宣布宋案證據之有電,趙秉鈞勘電系據有電所列證據一一自辯;引者)所開二月八日洪致應犯函宋案有無覓處,及二月十一日洪致應犯函宋件到手,即來索款,二月二十二日洪致應犯函請款總要在物件到后各語,皆指收買宋在日本騙案刑事提票而言,決不影響于謀殺,且皆洪假政府名義誑誘應犯,決非受政府之囑托,以其毫無政府委任之憑證故也。[141] 趙秉鈞本來是要辯解他和政府與殺宋無關,結果這段辯解正好等于承認陰謀構陷孫黃宋實有其事。但他又辯稱這些行為系洪假政府名義誑誘應犯,決非受政府之囑托,以其毫無政府委任之憑證故也。這當然是很無力的辯解,因為以陰謀手段詆毀政敵并不是什么光彩事情,政府當然不可能給予洪、應委任憑證。趙秉鈞又辯稱,凡屬應密來電,由于秘書洪述祖沒有譯呈,自己并未看到,他說: 來電所稱一月二十六日應犯寄趙總理應密徑電及二月一日應犯寄趙總理應密東電,本總理至今未見。證之來電所稱二月二十二日洪致應犯函有智老已將lsquo;應密電本交來,純令歸兄一手經理之語,可知凡屬應密來電,洪述祖均未譯呈,本總理無從查閱也。[142] 又在接受《新紀元報》記者采訪時有如下問答: 問:應以密碼拍電與君否? 答:有否余不得知,蓋應密電本既在洪手,應密電至,電報房即交洪譯,洪抗電不呈,余為所蔽,此實余罪。然無論何等人為長官,亦必不能日攜密電本百余冊,不令秘書經手也。 問:然則洪、應來往函電,君一無所知否? 答:余以菲才,總攬國務,綆短汲深,日苦不給,安有余力,問此閑事。[143] 對于趙秉鈞的辯解,徐血兒進行了極有力的辯駁,指出1月26日徑電、2月1日東電系應夔丞直接發給趙秉鈞,事涉機要,秘書既不能也不敢不譯呈趙秉鈞。他說: 按一月二十六日應寄趙之徑電,與二月一日應寄趙之東電,皆應直接電趙者,趙何得云至今未見?應寄趙電或先交秘書譯出,惟秘書決無代趙閱看不交趙閱之理。趙前不云乎密碼電報本系機要,應徑東兩電皆系應密,既用密碼,則秘書必以為關于趙、應機要之事,則秘書又何敢不呈總理閱過?且徑電中有國會盲爭,真象已得之語;東電中有憲法起草創議于江、浙、川、鄂國民黨議員,現以文字鼓吹、金錢聯合,已招得兩省過半數主張兩綱:一系總理外不投票,似已cao有把握;一系解散國會,手續繁重,取效已難,已力圖。此外何海鳴、戴天仇等已另籌對待之語,其中皆往來協商所謂機要之事,秘書安知其中原委,則秘書又何能不呈總理閱過?既不能,又不敢,則趙當時必曾親見此兩電稿矣。所謂至今未見者,將誰欺耶?[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