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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口罩棒球帽和超大墨鏡的袁少鈞:“……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他真是蠢了,這家伙是在影視城里,身上又穿著抗戰時期的軍裝,不遠處一個豎著《烽火佳人》牌子的劇組正在拍一場巷戰的戲,里面的演員身上都是血糊拉碴的,和蕭驕如出一轍,都是化妝后的效果,當然不會是真的受傷流血了。 不過蕭驕能一眼就認出他,還是讓他挺驚訝。為了遮掩臉上的傷,同時避免遇上熟人,他出門時特地全副武裝了,芳姨都說保管連他大哥都看不出來。 難不成這只小香蕉比袁以錚還了解他? 蕭驕理所當然道:“你的身高體型走路的姿勢還有身上的味道,很容易認出來啊?!?/br> 袁少鈞在口罩底下不禁翹起了嘴角。 看樣子這小香蕉為了接近自己做過不少功課嘛,什么姿勢味道的都研究過,真是不害臊。 蕭驕反過來問:“二少,你的傷怎么樣了?” 袁少鈞下意識挺起胸膛,“你說呢?” 經過昨晚祥叔的按摩,他今天已經好多了,在家躺了半天實在無聊,就自己開車出來兜風,兜著兜著就兜到影視城來了,然后在影視城里轉著轉著就遇到蕭驕了,還真是挺巧的。 “沒事就好?!笔掤溣中α诵?,一口齊整的小白牙晃得袁二少一陣眼花。 袁少鈞忍不住問:“你在這部抗戰片里演什么角色?” 蕭驕說:“演一具在戰爭中被人用槍打死的尸體?!?/br> 袁少鈞:“……” 前天是個一出場就被飛鏢斃命的面首,今天又是個被一槍爆頭的士兵,怎么凈演些不吉利的角色,這家伙就不覺得瘆得慌嗎? 而且,演這種小龍套能賺幾個錢?能上館子吃頓飯嗎? 說話之間,演尸體的群演們陸續從淋浴房里出來了,外面只剩蕭驕一個人,他便道:“二少,不跟你說了,我先去洗澡啦!”說完便抱著自己的衣服跑進了淋浴房。 袁少鈞反正也沒事做,就到附近一株香樟樹下的休閑椅上坐下來,悠哉悠哉地看《烽火佳人》劇組拍戲。 十多分鐘后,他就看到蕭驕穿著那身眼熟的白T恤和牛仔褲,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了,而蕭驕發現袁少鈞正望著自己的方向,就輕快地走過來和他打招呼:“二少,你還在啊?!?/br> 袁少鈞瞧著他洗凈之后猶如剝殼雞蛋一樣的臉頰和還在滴水的短發,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是啊,天太熱了,在這里躲躲蔭?!?/br> “哦?!?/br> “開飯了開飯了!” 旁邊有人突然嚷了一嗓子,從一輛三輪車上搬下來兩筐饅頭和一桶白菜湯,又朝群演們喊道:“每人兩個饅頭一碗湯,自己過來打飯!” 上百個男人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掄著膀子一轟而上,你推我擠地差點沒造成踩踏事故。 袁少鈞看得心驚rou跳,下意識抓住也打算上前的蕭驕的纖細手腕,把他拖到一邊去。 這家伙是傻的嗎,就這小身板,上去了不被擠成紙片才怪。 過了一會兒人群散了,筐里只剩下一個歪瓜裂棗一樣的饅頭了,鐵皮桶則翻倒在地,里面的湯一滴都不剩了。 還好還剩了一個,雖然吃不飽好歹也能墊墊肚子,比完全沒得吃要強。蕭驕暗自慶幸著上前從筐里撿起饅頭,轉過身發現袁少鈞盯著自己的手,便猶豫著問:“二少,你沒吃午飯嗎?要不要分你半個?” 袁少鈞:“……不用了,你自己吃吧?!?/br> 這不是吃沒吃午飯的問題,就算他三天沒吃飯,也不能和這家伙分一個爛饅頭啊。 話說回來,這小香蕉怎么會混得這么慘,真是白瞎了那張臉。哪怕他把用在自己身上的心機拿出十分之一來對付別人,也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吧——不,不行! 他一想到蕭驕光著身子向別的人討好獻殷勤心里就別扭膈應得很,這種不堪入目傷風敗俗的事理應受到唾棄,應當堅決予以制止才是,他怎么還能動這個念頭呢,這不是助長社會上的歪風邪氣嘛,真是太不應該了。 蕭驕不知道只是一個饅頭就讓袁二少如此糾結,聽他說不要就大口大口地啃起來,結果因為太干噎得差點翻白眼。 他不好意思找劇組的人要水喝,無奈之下只好去旁邊的小賣部花三塊錢買了一瓶純凈水,然后一氣喝掉了大半瓶。 哎,人類的身體就是嬌貴,喝個水真是既貴又麻煩,要是樹的形態就可以無所顧忌地喝個痛快了,比較而言這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因為本體是植物的關系,蕭驕每天需要大量飲水以維持身體機能,所以出門前都會就著管子喝一肚子的水。不過像現在這種天氣,一天喝一次肯定是不夠的,中途還得補充水分才行。 袁少鈞眼睜睜瞧著他仰著頭咕嘟咕嘟地喝水,纖細白皙的頸子彎成一道美好的弧度,秀氣的喉結像什么調皮的小動物一樣上下滑動,喝完之后還伸出一點嫩紅的舌尖舔了舔嘴唇上的水漬,頓時覺得有點口干舌燥,也舔了舔嘴唇道:“我也渴了,但是今天出來沒帶錢,你能替我買瓶水嗎?” 他是沒帶錢,身上只揣了一張卡,可是去小賣部刷卡買瓶水似乎有點不倫不類,不如就麻煩一下這只小香蕉好了。 再買一瓶水又得花三塊錢,蕭驕有點心疼,想了想道:“二少,我這瓶水還有一小半,你先喝著,要是不夠我再去買一瓶,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