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據雪云說,何原卿很早就懷疑有人潛入黑企鵝, 只不過因為邢箏的突然出現, 他一心追回她, 把此事遠遠拋在腦后,再沒放心上。 沒辦法,傻孩子如今有點戀愛腦,只能靠她自己了。 終于,經過一個時辰的不懈翻找,她于床頭發現一個藏著箱子的小暗格。 拿出小箱子,她不客氣地把東西一波帶走。 從現在開始, 她是宋嬰手下的某個jian細。 代號老劉。 頂替老劉的邢箏先仿照老劉的筆跡與口吻寫了一封密信,寄去宋國國都,放出大梁密探潛入宋國的消息,先分去宋嬰一部分精力,為何原卿爭取最大的有利形式。并制造內部人召集老劉向上級匯報的機會,等上級一來,她直接砍殺代之,一點一點順層打入內部。 誰知過了兩天,竟有飛鴿傳書,讓她親去都城一趟,她二話不說,隨即蒙面策馬而去。 快馬加鞭到達宋國國都周城,已是五日后。 邢箏戴著維帽,淡定混入一家茶館,找到一個店小二,啞著嗓子對暗號:“太子威武,我是老劉?!?/br> 邢箏:這暗號真大爺的羞恥! 對方點點頭,領她進了一個隔間:“您來得巧,他們都在?!?/br> 隔間四面的窗戶都拉上了,還專門用簾子遮擋起來,顯得陰森可怖。 空氣中飄有濃烈的檀香。 一伙人帶著大兜帽還蒙著面,看不清容貌,黑黢黢得圍大桌坐,桌上僅放有幾根小蠟燭。 邢箏愣了:這是什么黑暗組織?能不能整點陽間的東西? 在所有人向日葵一般的目光中,她理理思緒,淡定坐下,清了清嗓子。 “首領,”身邊人忽轉過頭,好像在對她說話,“我們已經過初步排查,所有可疑人等,均處理了?!?/br> …… 沉默了幾分鐘,邢箏才發覺這家伙好像真的是同她說話。 首領? 她揚起下巴,忽靠上椅背,翹起二郎腿,沉聲淡定道:“昂,做得不錯?!?/br> * 何原卿此時,方到邊疆沒幾天。 他整頓軍隊,于各關鍵位置部署兵力,一改往日理性的作戰風格,選擇激進應戰。 宋國宣戰后,派出了一眾年輕將領,均是他不曾見過的面孔。領頭的將領生性狡猾,行事詭譎,需小心應付。 近兩年,四國戰火連篇,邊境擾攘不堪,十分蕭條,需盡快結束戰爭,爭取和平,養精蓄銳。 寧國sao擾宋國一年多,宋國又被夏國裂土,此番作為便是撂挑子賭一把,贏則昌盛,輸則亡國。 至于大梁,雖吞并了寧國,但誰也沒從誰那獲得多大的好處。 邢箏奪了寧長賢的爛攤子,大有不想治理讓其自生自滅之意。 思及此,何原卿唇角微勾。 小rou包子向來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不可用常人之思維探查她的想法。 營帳內,周邊將領正滿面嚴肅地探討戰略,轉頭一看,好家伙,向來肅殺的晏王,此刻正手指“的的”敲著桌面,雙眸凝視燭光,笑得溫柔有情,眼神波光瀲滟,潤澤生輝。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眾人驚詫地四目相對,不敢多言。 稍傾,何原卿收斂笑容,面上拉下一層冷幕:“迎戰,早日攻陷周城,早日回大梁?!?/br> 眾人疑惑:回大梁作甚?我們不是夏國人嗎? 三日后,大梁派來支援的將領到場,正是旺仔。 旺仔雖很有將領風范,但在邢箏面前總像個憨憨。這不,一見到何原卿,便覺得見到了箏爸爸,立刻憨笑起來,一時不知要叫“清mama”,還是應叫“晏王殿下”。 支吾半天,他撓撓頭,決定保住清mama“女扮男裝”的天大秘密:“清爸爸,我來幫你啦?!?/br> 何原卿:這人亂認爸爸的性子,倒是和小rou包子很適配…… 沙場之上,鐵蹄揚沙,何原卿的斗志一如既往。 由趙恙在一側協助,軍隊很快踏破宋國的軍營北上,目的地是周城。 宋國自然不甘示弱,派出多員大將抵擋,眾人在邊境交戰,戰線你來我往,推了又退。 戰事焦灼,士兵將領們壓力很大,夜晚也要注意放松。 月色濃釅時,旺仔拎一壺清酒,往何原卿的軍營里去,臨軍營門口,他撩起簾子,只露出一個頭:“清爸爸,喝酒么?” 何原卿不喝酒,上一次喝,還是幾年前為邢箏擋酒。 他正坐在桌案后,朝他招招手,滲人地笑:“趙將軍,來?!?/br> 清mama有時候,比箏爸爸還可怕些。 旺仔咕嘟咽下口水,拎著酒瓶子往里走,慎慎坐下,心想清mama美則美矣,就是眸光太冷,只有看箏爸爸的時候是溫柔似水的,他以后才不要找這樣的媳婦。 媳婦不要漂亮,溫柔才是王道。 桌案上空白一片,旺仔有些茫然:“您在發呆呢?” 何原卿斂目輕笑,頗有幾分委屈:“她未曾寫信與我……是不是不想念我?” 打??!旺仔忙抬起手制止他的話,他聞到空氣中具是戀愛的酸臭味。 看來找清mama喝酒是不明智的,他呵呵一笑,正準備離開,卻被對方狠狠抓住手臂。 何原卿揚起一個相對柔和的弧度,自桌邊推開兩盞酒杯:“滿上,同我說說,阿箏在趙家村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