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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宋罌 何原卿狡猾的示好, 讓邢箏心頭一凜。 她最受不了他的軟磨硬泡、溫水煮青蛙。 挺住,邢箏!他這張臉太犯罪了! “你先活著回來再說吧?!?/br> 邢箏抽回手,吸吸鼻子走到窗戶前,臉木著, 捻住外裳的指尖微顫, “還有, 外男不得入后宮,憑此我就可以把你抓起來, 砍你的頭?!?/br> “待我歸來, 我的命,我的人,都在陛下手里?!?/br> 邢箏: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他靜靜立在她身側,熟稔地打開窗戶:“還記得從前, 陛下最喜夜里來尋我。陛下睡得總比別人遲些, 天暗了, 陛下卻說還沒到睡覺的點,心里有鳴鐘似的?!?/br> 邢箏不理會,他眸色暗了暗, 又道:“陛下總喜穿裁剪過的里衣往下人房跑……” 偏過頭, 他潤澤的眉眼凝望著她。 拇指摩挲過鼻子, 邢箏垂目,終開口:“你曾發誓,說你一生一世,都不會欺瞞我,還承諾過,絕不爬墻??山Y果呢,你不僅欺瞞我, 還做了別人的晏王?!?/br> 她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像針深深扎在他的心口,徒叫他喘不過氣。 何原卿無話反駁、無力反駁,這一切都是他該受的,但她是無辜的,不應叫她如此痛苦。 無論怎么想,他就此離開,一干二凈,方是最好的選擇。 放手,是對她最大的尊重。 但他不想,他執念太深,不想放手。 可他不放手,她便陪著他痛苦。 顫抖的指腹想撫上她的面頰,他卻不敢,只在周邊停留,輕輕撩開她的長發,幫她別到耳后。 有些話,現在不說,怕是再無可能說。 須臾,他喑啞地,哽咽地說了一句話。 像夜里的清風,裹挾著悲涼的寒意,卻又無比溫柔地吹進邢箏的心頭。 “我愛你……阿箏,我不想放棄……我也對不起你,是我連累了你……” 下意識地聳肩,邢箏微偏過身,背對他沉默不語。 她捏著外套的指節泛白,耳后的發絲又不聽話地散落下來,叫他看不清她的清面。 “你走吧……”她的聲音,難得地柔和。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何原卿轉身而去。 臨近門口,他忽道:“對了,伯晏有一事,要請陛下贖罪?!?/br> “說?!?/br> “陛下自我房間收走的那枚海螺……并非陛下當日送我的那個?!?/br> 邢箏:???你丫的…… 方才難受又糾結的心情一掃而空,她皮笑rou不笑,拍拍他的肩,上揚的嘴角多了一抹威脅的意味:“想清楚了再說話?!?/br> 何原卿莞爾,輕握住她的手:“沒,是我弄錯了?!?/br> “弄錯了就好?!?/br> “那阿箏明日會送我么?” “不送,”邢箏十分果斷,“別順桿爬?!?/br> 翌日一早,邢箏往天牢去。 黑黢黢的貴賓牢房內,寧長賢竟過得挺怡然自得。 他手撐在還算整潔的板床上,閉目養神,除了臉上血跡未干外,幾乎可以說是“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掙開丹鳳眼,他睨了眼來人,勾唇斜笑:“小火菇,當日城樓我并非輸給你,你與何原卿以多欺少,我不服?!?/br> “管你服不服?!贝蜷_牢門后,邢箏拖了個小板凳坐到他面前,“我問你,你且認識宋罌么?” “算認識?!睂庨L賢輕佻眉梢,眼中頗有幾分不屑,“不過那人手段太上不得臺面,我看不起他?!?/br> “哦,有你上次算計我算不得臺面么?” 他冷笑一聲:“廢話,上次的計謀是皇甫鳴那老家伙想的,我只是將計就計?!?/br> “我想也是,你不屑廢心思想這一套?!?/br> 寧長賢;……聽不出你在夸我還是損我。 二人沉默一陣,寧長賢屁股挪了個位子:“若我告訴你宋嬰的弱點,你要與我再戰一場,且為非點到為止的生死決斗?!?/br> 邢箏:??? 她傾身,雙手交叉放在膝蓋前:“寧長賢……” 他側耳傾聽。 “你真的有病,得治?!?/br> 聽罷,他仰頭笑出聲來,越笑越放肆,尖厲的嗓音回蕩在整個牢房。 少頃,他似是笑夠了,瞬間斂起笑容,冷漠又篤定:“小火菇,成交么?” “寧長賢,做好赴死的準備,”邢箏瞪視他布滿血絲的眸子,“我定贏你?!?/br> 自穿越以來,邢箏一路備受質疑均一一打臉,唯獨這次,她心里沒底。 論武功,她絕不會輸給宋嬰,但論計謀,她真沒那么多彎彎繞,猜不出他的九曲回腸。 如果一個人已經變態到連殺完人,都還能冷靜地對著尸體睜眼說瞎話,那這個人無疑是人界的惡魔,她害怕對付這樣的人。 進入系統,邢箏能看到自己目前的數據。 從何原卿處洗劫而來的錢,加上她這一年來繼續經營商號獲得的家當,她富可敵國,萬兩黃金也拿得出手。 什么【金剛不壞之身】什么【千里眼】【順風耳】,商城所有技能她通通掃了個遍。 一不小心,連同一個奇奇怪怪的技能也買了。 【曙光女神的寬恕】? 聽起來就很沒用。 做好大戰的準備,邢箏去城墻上送別何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