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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他抬起頭,看到黑云云罅中有依稀的一道光。 他還有弟弟…… 夏國的子民還在等著他…… 托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冷月間,少年癱坐下來,忽看到小小的窗戶上,長出一根小草來。 他便這么坐著,每日盯著那根飛鳶種下的小草。 天氣漸漸暖和的時候,他看到鳥兒從窗外叼著小蟲飛來飛去,偶爾停在窗戶邊,看看草,看看他。 他還看到,原來冷月間旁有一顆梅花樹,在他生辰的時候,悄悄綻放出滿樹金梅。 在春日的時節,他遇見飛鳶的那一天。 窗戶上的草開出了黃色的小花。 他瞠目望著,忽意識到。 如果要改變現狀。 只能從今天開始吧。 思及此,他倏站起來。 “原頌?!?/br> 何原頌抬起頭,望著沉默了一個冬天的皇兄。 “皇兄要走了,你在這兒乖乖等我。等皇兄回來,給你一個新的夏國?!?/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沒到位,后續可能會回來二修吧。 第44章 合作愉快 邢箏恍若做了一個極長的夢, 等她醒來,周圍一切還是她離開前的樣子。 ?!?/br> 【隱藏劇情已完成,獲得10000經驗,可隨時重溫?!?/br> 邢箏:重溫個毛線! 她扭身, 卻沒看見何原卿。 再次回憶黑暗的往日, 對何原卿來說無疑是強烈的打擊, 就像撕開一道又厚又硬的常年不能脫落的傷疤,再用酒精棉在二次流血的傷口上反復滾拭。 他獨自離開帳篷, 來到無人的四野。 山風吹拂過他白凈的面龐, 他抬頭,凝視彎彎月牙。 自從他踏出冷云間的那一刻起,他每一天都變得更偏執且孤獨,靈魂寂寞無助。對他人信任感為零, 從不許諾, 更不提守諾。 他在邢簡身邊事無巨細, 心思縝密地應和。 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天衣無縫。 直到他的生命中,闖進了一個小rou包子…… 可他犯了錯。 誰又能告訴他, 要怎么做, 才能挽回一個人…… 他梗了梗, 心口像被堵了一塊大石。 她想做的,他都要幫她。 * 因為寧長賢要等到的增援兵來,提高籌碼,同寧國的談判便又雙方使節商定,于一個月后進行。 邢箏連續三天沒有見到何原卿,以為他放棄了,也沒放在心上, 更未尋找。 這日,她召集旺仔、周風等人深夜詳談,制定戰略。 正面硬扛寧長賢絕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寧長賢神經病一樣,傾力南下,幾乎把所有的精英部隊被統統調至新城,來了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極限一換一cao作。 邢箏頭很疼:病得不清,誰要和你一換一,你征求我的同意了沒。 據此,邢箏干脆提議:刺殺。 是誰說一定要光明正大?只要能贏,陰謀陽謀通通上好嘛。 寧長賢武功高強,顯然不是好的刺殺對象,且寧長賢為人不得臣心,唯獨靠一身殺氣震懾罷了。真的在背后cao縱一切的,是寧國丞相皇甫鳴。 邢箏提議:深入寧國,刺殺皇甫鳴,釜底抽薪。 “那么問題來了,諸位都是英勇善戰有勇有謀的大將,誰愿意領此殊榮?”邢箏發出靈魂提問。 眾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不語裝鵪鶉。 大伙都是舞槍弄棒的粗人,搞不來刺殺這一套。 旺仔撓撓頭,一副憨憨的模樣,一臉智障,看起來壓根不知道刺殺是啥回事。 氣氛很尷尬。 邢箏輕“呵”一聲:“那我去吧?!?/br> 眾人又忽抬起頭,異口同聲:“陛下不可??!” 邢箏:那你們說怎么辦! 最終,經過整夜的爭吵商議,眾人舉手表決,最后敲定由邢箏獨自前往。 臨走前,邢箏獨坐馬上,有那么幾分蒼涼意味:“若臨談判日我還沒回來,你們就突襲寧國軍營?!?/br> 眾臣淚如雨下送別?沒有。 旺仔歡樂得招手叫她快點回來;周風說殺皇甫鳴對邢箏而言小菜一碟,朝著她猛豎大拇指。 邢箏:……大梁要完。 換了一套粗布麻衣,她快馬加鞭五日翻閱隴山,到達虞城城外。 她取灰把臉上涂得臟臟的掩蓋引人耳目的容顏,趁夜混入寧國邊境的難民隊伍,等城門大開,徐徐進城。 難民入城的隊伍如龍,綿延不絕。 虞城的進城標準和寧長賢的處事風格一樣:看心情。 守衛覺得你可以進你就進,看你不爽便死活不讓你進,就是這么沒道理。 日上高頭,炙熱的陽光曬得眾人汗流浹背,臭氣熏天。 那頭忽傳來爭吵聲,士兵揪著一個中年男子就一腳踹去:“誰能證明你是寧國人?還朝大爺我擺臉子,滾!” 那男子被踹的臥地不起,生生滾到一邊去。 咬住下唇,邢箏的眉頭緊鎖,捏著行禮的手發緊。 突然,身后的難民小哥暗戳戳點了幾下她的肩膀。 邢箏回過頭,看見一個帶著維帽的黑衣男子,頭上頂著金光閃閃的LV93。強壓下一肚子祖安話,她只瞪了他一眼:“作甚?” 他指了指城門口的士兵,尾音略揚,聲音卻有些沙啞陰沉:“你我扮成兄弟入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