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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很奇特,好似在昏暗的地牢里待久了,時隔經年,竟難得窺見一縷純凈的陽光。 好生刺眼。 卻叫人,好生歡喜。 又讓人,無比貪戀。 他愛看的,笑的,不是這滿舞臺的爭奇斗艷。 而是那個純粹的,小鳥一樣歡樂地蹦跶來蹦跶去的小rou包子。 他坐在隔間里,照不到一絲光,那個雙手撐著欄桿不停向臺下歡呼,呼喊著jiejie們芳名的小rou包,卻渾身熊熊發亮,熠熠閃光。 就現在吧,他想,就這樣單純地,毫無目的地與小rou包相處一會兒。 撐著頭,他微笑著,雙眸里滿含不自知的情緒,就這樣靜靜看著她。 欲仙樓的狂歡直持續到卯時,待太陽冉冉升起方閉樓。 此次宴會,吸引了眾多豪客,他們豪擲銀兩,海棠mama賺得盆滿缽滿,邢箏也因此收獲了萬兩。 臨走前,邢箏馬不停蹄同子清去逛了一遭西市的別家產業,直接收購了一家有名的胭脂店與茶樓。 利滾利滾利,她即將數錢數到手抽筋!哎,咱們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么枯燥。 回到皇宮,已到了渣爹下朝的時間。 邢箏這才想到支線【搭救三公主】還沒做,她頂著一雙稀松困頓眼,滿皇宮尋找三公主。 這應是一場英雄救美罷。 熬了夜的邢箏:趕緊救了,救完要睡覺的。 二公主三公主是雙胞胎,二人形影不離。自圍獵回宮后,邢箏除開渣爹的壽辰,就再也沒見過她們。 兩位公主本身就對邢箏頗為抵抗。當初獵場上,邢箏一來氣,還當眾威脅過三公主,以至于日后三公主即便愧疚,也不想找他道歉,躲衰神一樣躲著邢箏。 終于,邢箏在御花園找到了二人。 她一眼就看見一粉一藍的兩個公主在亭子里等待。抓一個宮人來打聽,原是國子學快開學了,邢簡力邀眾人來此聚會探討學術,唯排開年紀小的邢蕙、大皇子和邢箏。 探討學術?是拉幫結派吧。 二公主與三公主早到了,便摘了幾朵花,肆意玩鬧起來。 邢箏打了個哈欠,朝子清招招手,二人躲到距離亭子只有兩步的假山后頭探頭觀察,等待英雄救美的時機。 子清習慣了邢箏的突然行動,不多過問,在一旁默默陪著她。 果不出邢箏所料,三公主正捻著花在欄桿邊凹造型,因扭地太狠,腳倏哧溜一滑,柳腰一翻,整個人眼看著就朝亭子下面翻去。 “三妹!”二公主來不及反應,遲鈍地手一撈,連個裙角都沒撈著。 邢箏嗤笑一聲,幾步上前,跨躍上亭子,一手排開驚得花容失色的二公主,攔腰抱住三公主:“三姐小心!” 三公主邢籮驚聲尖叫,本能地扯住邢箏的衣領,被她用力一帶,抱入懷中。 華麗地轉了幾圈,二人翩翩然在美人靠下站定。 邢籮臉色慘白慘白,她抬起眼簾,驚詫地發現救命恩人竟是她向來頂頂看不起的六弟弟。這位六弟弟不氣不惱,不計前嫌,還朝她展出一個極致溫柔的笑:“三皇姐,你可有傷到哪?” “沒……” ?!?/br> 【完成支線:拯救三公主】 她話還沒說完,邢箏得了經驗,果斷放手無情,拂袖走人:“好的,告辭?!?/br> “六弟弟不坐會兒?”二公主邢簍這才反應過來,焉焉兒朝邢箏喊了一聲。 邢箏利落地揮揮手,背影瀟灑:“不坐了,路過罷了,二位jiejie同三皇兄聚會愉快?!?/br> 對臉懵逼的兩位公主,在湖心亭里愣了好半天。 她們被救了,理應感謝六弟弟,如今卻排開六弟弟,同三皇弟聚會,這算什么事兒? 赤/果/果的排擠。 二人對視一眼,愧疚感油然而生。 六弟弟如此大度,她們卻如此小氣,沒點皇家風度。 不一會兒,邢簡來了。 臨近國子學開學,邢簡近日被貴妃逼功課逼得緊,又聽得父皇有意讓邢箏入學,本意是召集大家在此對此發表發表建議,和他吐槽吐槽邢箏,讓他快活快活解解悶。 從前邢箏沒回來的時候,他們幾個經常聚在一起,以他為中心,順著他的話頭說說笑笑。 片刻,人來齊了。 邢簡悠哉喝茶,挑開話頭:“據聞,前日演武場……” 他方說幾個字,老二邢笑猛地拍桌,率先搶白:“哇你們沒看到,六弟那叫一個厲害!簡直是……拳王!” 邢簡:???老二,你被策反了? 他心有不甘,打斷老二的彩虹屁,又望向二公主三公主:“六弟昨夜好似出宮去了?據聞去了欲仙樓,通宵玩鬧……” “是啊是??!”老五搶過宮女剝好的橘子塞入口中,打斷他道,“六弟好品味!欲仙樓近日越發有意趣了,姑娘們才藝高超,屬實不得不觀??!” 白了老五一眼,邢簡將最后的希望投向三公主邢籮:“父皇還有意讓六弟弟入國子學,不知六弟弟能否跟上我們的課程?”你不是最討厭邢箏嗎?快說他不配進國子學。 邢籮剝了個橘瓣,緩緩咀嚼:“看我作甚?男孩子嘛,逛花街多正常啊。我覺得,六弟弟人挺好。指不定文武雙全?” 邢簡:???這世界,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