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說：哦，咱們先談談辦事的程序。你愿意不愿意直截了當地談價

    錢？rdquo;

    洛克搖頭，意思很堅決。

    我們的報紙可不是敲詐人的，rdquo;他說，我們有時可以給我們的廣告

    客戶一點兒優惠。rdquo;

    噢，是這樣？rdquo;梅森說。

    對，是這樣。rdquo;洛克說。

    那我得做什么廣告？rdquo;梅森問。

    洛克聳聳肩。我們不在乎，rdquo;他說，你也不需要登什么廣告。我們

    賣給你版面就是了。如此而已。rdquo;

    我明白了。rdquo;梅森說。

    好極了。你說說你的事吧。rdquo;

    昨天夜里在比奇伍德酒店發生一起兇殺案，是一起槍擊。我不知道是

    不是謀殺。我知道被開槍打死的那個人企圖搶劫。rdquo;

    弗蘭克middot;洛克那雙淺褐色的眼睛漠然轉向律師。

    然后呢？rdquo;

    梅森接著說下去：我知道這件事有些撲朔迷離。地方檢察官正著手進

    行調查。rdquo;

    洛克說：你還是沒說到正題上嘛。rdquo;

    我不正跟你說么。rdquo;梅森說。

    那好，說下去。rdquo;

    有人跟我說，rdquo;梅森繼續說著，交給地方檢察官的目擊者名單可能

    有點兒問題。rdquo;

    洛克盯著他。

    你在為誰辦事？rdquo;他問。

    算是你們報紙的一個潛在的廣告客戶吧。rdquo;梅森答道。

    好，說下去。下文呢？rdquo;洛克催道。

    你知道下文。rdquo;梅森說。

    即使我知道，我恐怕也不會承認。rdquo;洛克說，我只賣廣告版面，不

    干別的。你得開門見山把話說明。是你跑來找我的。我洗耳恭聽，你就實話

    實說吧。rdquo;

    那好吧，rdquo;梅森說，作為你們的一個廣告客戶，我們不愿看到你們

    報紙和那樁命案扯得太近，也就是說，我們不希望你們報紙披露一個可能在

    場的目擊者的名字，你知道這個目擊者的名字不在那份名單上。我們更不希

    望你們報紙披露一個聲名顯赫的目擊者的名字，這個名字也不在名單上。不

    要對此糾纏不休，慫恿警方把他作為證人傳訊。作為你們的廣告客戶，我還

    要說非常不希望你們報紙渲染任何有關這目擊者有一個女伴這類緋聞，并對

    其同伴的身份做任何臆測。事情就是這樣?，F在我想知道，廣告版面要花多

    少錢？rdquo;

    這個嘛，rdquo;洛克說，如果照章辦事，你們得買相當篇幅的廣告版面。

    這要根據合同辦事。我們要訂立一份廣告合同，確定買賣廣告版面的時間長

    短。合同要包括違約一方賠付罰金的條款。合同訂立之后，如果你不想要全

    部版面的話，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使用這塊版面，就得按合同支付違約金。rdquo;

    佩里middot;梅森說：你是說我們按合同交賠償金便會一了百了？rdquo;

    那是自然。洛克說。

    那么合同訂立后我馬上就違約，行嗎？rdquo;

    不行，rdquo;洛克說，我們不喜歡這樣。你得等個一兩天。rdquo;

    那么在這一兩天里該不會有什么舉動吧？rdquo;

    那當然了。rdquo;

    梅森拿出一只香煙盒，用他那長而靈活的手指從里面夾出一根，點著，

    然后用冷冷的目光打量洛克。

    好啦，rdquo;他說，我要說的全說了?，F在我該聽聽你的了。rdquo;

    洛克站起來，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他的腦袋往前探著，那雙巧克力色

    的眼睛不停地眨著。

    我得考慮考慮這件事。rdquo;他說。

    梅森拿出表看看：那好，給你10 分鐘考慮。rdquo;

    不行，不行，rdquo;洛克說，這得要考慮一段時間呢。rdquo;

    不，不需要。rdquo;梅森說。

    需要。rdquo;

    你只有10 分鐘。rdquo;梅森堅持。

    是你來找我，rdquo;洛克說，我可沒求你呀。rdquo;

    梅森說：別裝糊涂了。我是在代表我的委托人來和你談的。必須要由

    你提出個方案，然后由我傳達給我的委托人。和委托人聯系上可不是件容易

    的事啊。rdquo;

    洛克揚起眉頭。噢，是這樣。rdquo;他說。

    是這樣。rdquo;梅森說。

    洛克說：這個嘛，我可以在10 分鐘內考慮好。不過，我得給辦公室打

    個電話。rdquo;

    那好，rdquo;梅森說，去打電話吧。我就在這里等著。rdquo;

    洛克馬上走向電梯下到底層。梅森走到夾層樓面的欄桿處，在那兒看著

    他穿過大堂。洛克沒有去電話間，而是徑直出了旅館。

    梅森立刻走到電梯那兒，按了墻上的電梯按鈕。乘電梯下去后也走出旅

    館，來到街對面。他站在一所房子門口，抽著煙，注視著對面的那家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