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hellip;hellip;rdquo;戴夫似乎相當迷惘，手隔著領帶按住自己的胸口。我到底說了什么？rdquo;

    lsquo;第二都市rsquo;的功能，必須先將原屬于形而上學存在的人類自我實體化；這是一切的基礎。因此，憑我們的科學層次，絕無法解析人格轉移系統mdash;mdash;那天我不是說了這些話苛責內人嗎？你不記得了？rdquo;

    畢竟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hellip;hellip;不過，好像有點印象。rdquo;

    你不記得，我可就傷腦筋啦！那時候，你不是這么教訓幼稚的我嗎？mdash;mdash;博士，既然都實體化了，那我們應該看得到這些自我吧？rdquo;

    哦hellip;hellip;rdquo;接下來這個話題將如何發展，戴夫似乎完全無法預料；只見他仍舊滿懷困惑地將手放在胸口上。這么一提hellip;hellip;我是這么說過。rdquo;

    簡單的說，就是這么回事！rdquo;

    您光說lsquo;這么回事rsquo;，我還是完全不懂??！rdquo;

    換句話說，本來我深信人格不經實體化，便無法進行交換程序；可是，聽你那么一說， 我開始產生疑問。當然，或許這個系統的實體化概念和我們的層次完全不同；只是，你的那句lsquo;既然轉移過程中人格會實體化，那應該看得見rsquo;，給了我改變思考方向的契機mdash;mdash;說不定，人格轉移時，仍是維持形而上學的形式；不，應該說lsquo;交換rsquo;、lsquo;轉移rsquo;之類的想法本來就是錯誤的mdash;mdash;我開始如此懷疑。rdquo;

    這樣的話hellip;hellip;又代表什么？有沒有經過實體化過程另當別論，您該不會要說根本沒發生過交換及轉移吧？畢竟眼前就已經mdash;mdash;rdquo;

    就實質上而言，只能以互換來形容；不過lsquo;互換rsquo;這種形容法，卻妨礙了根本上的理解。rdquo;

    我完全聽不懂。rdquo;

    該怎么說呢hellip;hellip;例如lsquo;她rsquo;mdash;mdash;rdquo;博士指著賈桂琳rdquo;（＝我）的頭部。你覺得這里頭的腦子會是誰的？rdquo;

    當然hellip;hellip;是賈桂琳middot;塔克的??！rdquo;

    沒錯。目前lsquo;進入rsquo;她體內的，的確是一個名叫苫江利夫的日本人人格；那他的腦子是否也跟著搬過來了呢？絕對沒這回事，腦子仍是賈桂琳middot;塔克的。但在里頭的lsquo;人格rsquo;卻又是苫江利夫mdash;mdash;這種矛盾的狀況要如何才能合理成立，你知道嗎？middot;rdquo;

    我怎么會知道？或許是腦子一時出了問題mdash;mdash;rdquo;

    這就是正確答案。rdquo;

    ??？rdquo;

    我說，這就是正確答案??！戴夫。以這個例子而言，現在lsquo;她rsquo;的頭腦便是暫時出了問題，誤以為自己不是名叫賈桂琳middot;塔克的英國女人，而是名叫苫江利夫的日本男人。rdquo;

    請hellip;hellip;rdquo;戴夫似乎認為博士是在開自己玩笑，揉著太陽xue嘆了口氣。請等一下。rdquo;

    這也是一種根源性的問題mdash;mdash;何謂人類的自我存在？rdquo;

    然而，博士卻是正經八百。

    你回想當時內人和我的討論內容。人類的自我并不是實體，而是藉由復數自我的相互認知而成立的mdash;mdash;我們曾這么說過，對吧？rdquo;

    也就是說，是相對的東西？rdquo;

    你很清楚嘛！沒錯。打個比方，你是戴夫middot;威爾遜的根據在哪里？根據在于你及你周遭的人們都認定你是戴夫middot;威爾遜，你只能靠著這種共同的lsquo;錯誤rsquo;存在。當然，不光是你，所有人類都是如此。rdquo;

    共同的hellip;hellip;錯誤？rdquo;

    假如你周遭的人都不承認你是戴夫middot;威爾遜，你想會變得如何？你這個人將不存在于社會上mdash;mdash;換個說法，事實上將不再有戴夫middot;威爾遜這個人。正因為包含你在內的所有人都lsquo;誤認rsquo;你是戴夫middot;威爾遜，你才能以你的身分存在。rdquo;

    誤認？可是hellip;hellip;rdquo;

    就是誤認，因為人類的存在并非絕對性的。我們可以指著路邊的石頭，說它確實是一種名為石頭的礦物；但沒人能說你確實就是一個名叫戴夫middot;威爾遜的人。rdquo;

    我確實是我??！rdquo;

    是嗎？即使拿一塊石頭給從未見過的人看，他也能確定那是石頭；但初次見到你的人，能自然而然地認定你是戴夫middot;威爾遜嗎？不能吧！或許你會說這是廢話，但這正是人類的存在是透過相互認知mdash;mdash;亦即相對性的最好證明。rdquo;

    簡單地說mdash;mdash;rdquo;

    賈桂琳rdquo;（＝我）忍不住開口插嘴。

    雖然lsquo;我rsquo;在社會的共同認知之下，是不折不扣的lsquo;賈桂琳middot;塔克rsquo;，但lsquo;我rsquo;本人的頭腦卻產生錯覺，誤以為自己是苫江利夫？rdquo;

    正是如此。rdquo;

    不過，光這樣無法說明吧？假如人格轉移并非實質上的轉移，只是腦部在自我認同上產生錯誤的話，要怎么解釋記憶問題？比方說，現在lsquo;Ａrsquo;誤以為自己是Ｂ，而lsquo;Ｂrsquo;誤以為自己是Ａ；接著lsquo;化裝舞會rsquo;發生，lsquo;Ａrsquo;再度認為自己是Ａ的時候，照理說，lsquo;Ｂrsquo;的頭腦誤以為自己是Ａ時的記憶，應該不會留在lsquo;Ａrsquo;的頭腦里，對吧？可是，從我們的經驗看來，一個人格無論經歷幾次lsquo;化裝舞會rsquo;，還是能保有連貫的記憶；這又是為什么？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