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hellip;hellip;

    我想是因為hellip;hellip;rdquo;艾克洛博士終于開了口，同時自覺自己的語氣顯得東支西吾。創造lsquo;第二都市rsquo;的那些家伙，對于實體化的概念和我們不同吧！rdquo;

    原來如此──但還是很不可思議??！將實體化后的自我再次變回形而上學的存在hellip;hellip;就叫做抽象化好了?？傊?，先行實體化后再抽象化，這兩個階段的手續，竟能在一瞬間完成？rdquo;

    確實如此。對換rdquo;是在一瞬間進行的，正確說來，受試者們進入房間rdquo;后，隔離墻rdquo;幾乎于同一時間出現，其中的時間差還不到零點五秒。而發現隔離墻rdquo;出現后，對換rdquo;即已完成，這點在筷子rdquo;及八爪rdquo;都是一樣的。

    當然，假如要說lsquo;他們rsquo;的技術力在概念及層次上和我們都是天壤之別，那就沒得討論了?？墒?，為什么要特地分成兩個階段呢？他們根本無須白費這種工夫吧？rdquo;

    那是因為不先實體化，就無法進行移植手續hellip;hellip;rdquo;

    就是這點令人存疑??！假如移植手續只有一次也就罷了，但實際上，lsquo;化裝舞會rsquo;這種奇妙的現象會一再重復。難道您要說，每當lsquo;化裝舞會rsquo;發生時，都會一一進行實體化及抽象化兩個階段的手續？rdquo;

    只能這么想了。rdquo;

    那么，實體化的人格又是經由哪里到達對方的rou體呢？rdquo;

    受試者一旦進入房間rdquo;且成功交換人格后，之后無論分隔再遠，都無法逃離化裝舞會rdquo;。經由多數追蹤調查結果顯示，即使將其中之一留在美國，另一人帶至數萬公里外的異國，也無濟于事。事實顯示，即使受試者們分處于不同的大陸，化裝舞會rdquo;仍能于同一時間內完成人格交換；無論相隔幾萬公里之遙，對換rdquo;依舊在瞬間進行。

    過去，艾克洛博士一直漠然地認為經由實體化而分離的自我，是通過異次元或子空間而在瞬間完成交換，因此rou眼無法得見，也不受通常的時間及空間拘束。當然，這不過是想像，但他一直認定是八九不離十。

    不過hellip;hellip;

    既然rou眼看不見，又不受通常的時間及空間拘束，和我們概念中的lsquo;實體化rsquo;不是已完全不同了嗎？rdquo;

    你到底想說什么？rdquo;

    我想問的是，反正都已經超越我們的常識了，那假設lsquo;對換rsquo;不經實體化階段就能直接進行，又有什么問題？rdquo;

    艾克洛博士明白，戴夫試圖指出自己的前提或許有誤，但他卻發不出聲音來。各種想法交錯，令他的思緒一片混濁。

    不經實體化而交換──這代表自我是以形而上學形式直接交換hellip;hellip;怎么可能？

    不，當然可能。畢竟對方擁有未知的科學技術，對我們而言是天方夜譚，但對他們而言卻是易如反掌hellip;hellip;

    與戴夫分手后，艾克洛博士一面走在通道上，一面揉著自己的太陽xue。

    慢著，等一下。這種焦慮的感覺是什么？

    方才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什么，自己的頭腦中，似乎浮現了直搗第二都市rdquo;功能之謎的重大提示。是什么？是hellip;hellip;對了，是以形而上學形式直接交換rdquo;。

    人類的自我以形而上學形式直接交換至其他rou體之中──當然，即使如此解釋，這仍是種人類常識中絕不可能發生的情況。不過，這其中有些提示hellip;hellip;博士如此強烈地感受，或許有個重大的提示，能讓他們解開對換rdquo;系統之謎。

    莫非hellip;hellip;過去連夢里都不曾想過的假設，在博士的腦海中打轉。假如對于創造了第二都市rdquo;的他們rdquo;而言，意識（＝自我＝人格）同樣是停留于形而上學層次的東西呢？亦即hellip;hellip;他們rdquo;其實并不具備將人格實體化的技術，人格交換系統是建立于完全不同的構想及原理之上。

    當然，即使明白原理為何，現代人類仍不具備將這個技術實用化的能力，而想必未來也不會有這一天的到來。然而，即使只是紙上談兵，能否從理論上闡釋其構造，仍是天壤之別。

    身為研究者的熱血沸騰了。博士思索著，自己亟欲抓住的構想究竟為何？這份如神諭般的啟示，究竟該如何解釋？

    然而，博士卻遲遲無法理清頭緒。他能感到自己前進的雖然不多，卻確實朝著真實的方向而去，但腦中的千頭萬緒又妨礙了他的思考。

    假如自己的前提──對換rdquo;系統不可略過自我實體化程序──是完全錯誤的hellip;hellip;思及此，一股教人天旋地轉的羞恥感朝艾克洛博士席卷而來。他傷害金潔的那番行為不單是出于思慮不周，甚至連出發點都是大錯特錯。說什么擔心她被心理實體論荼毒rdquo;？其實最為實體論所惑的，就是自己。

    當艾克洛博士嘆息之余，突然發現自己于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中央區域；在他眼前的，正是圓筒形的房間rdquo;入口。

    博士習慣性地看了設置于入口附近的控制面板一眼，使用中rdquo;的燈號現在是黯淡的。

    就功能上而言，除了實際進行人格交換的受試者以外，調查房間rdquo;的計畫小組成員一次只能有一個人進入房間。過去的實驗顯示，一旦兩人以上同時進入，無論使用何種手段都無法防止人格交換成立。但若單獨進入，便不會產生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