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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是家庭麻將的金額,沒自信的蒼司和亞利夫還是在一旁觀戰,但已決定每四圈更換兩個人。事實上,從砌脾手法而論,皓吉、阿藍和藤木田三人完全不同,其中以皓吉在摸牌時,圓胖的手指只是在牌堆上輕輕一摸,一張牌就已在掌中,同時把不要的廢牌隨手一丟,雙手一合,面前的牌列馬上整整齊齊,感覺上根本不是一般外行人能夠對抗的對手。 亞利夫邊制作得分表,視線很自然的專注于橙二郎丟出的牌上面。藤木田老人想要識破的究竟是什么?在「羅杰middot;艾克洛命案」中,夏波醫師輪到莊家時,南風圈一開始就是天聽,可是,漢醫橙二郎的目標呢?既然如此重視「綠司」,照理說應該先來一局「綠一色」吧?可是,如果喜歡「青發」而討厭「紅中」,就算自己沒下場玩牌,從他的表情和態度也能發現跡象,但是,他仍舊與平常一樣神經質似地默默低頭望著下方,根本就無從判斷。還有,從他完全不吃牌、不碰牌的牌風看來,也勉強可窺出他的謹慎和陰險。 不論如何,這第一個四圈只是前哨戰,至少,亞利夫不認為牌桌上會出現爆出火花的心理斗爭。 藤木田老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除了在東風二自摸一把之外,完全悠哉悠哉模樣,所以勝負逆轉,由其他三人進行微妙的互相領先,可是在北風前的重要關鍵時刻,阿藍杠牌后,不知何故少掉一張牌當相公,首先退出領先群。他并非忘記補牌,也非連打兩張牌,原因完全不明,只能說很不可思議。結果,最后在藤木田老人一把小自摸后,橙二郎取得最領先地位。 第二個四圈,九點四十分至十一點整 蒼、橙、皓、亞(藤、藍) 每個四圈有四、五分鐘的休息時間,較瑣碎的事情在此略過。 因為規定一次換下兩個人,所以阿藍雖然不太甘心,但還是改由蒼司及藤木田老人強力推薦的亞利夫代替。與雖有自信、卻不脫學生麻將領域,出牌非常沖的亞利夫相比,蒼司判斷敏銳、出牌犀利,展現出無人可及的彪悍,盡管橙二郎保有運氣、皓吉牌技一流,仍舊只能被甩得遠遠的。橙二郎似乎認為不應該會這樣,經常勉強聽牌,結果受創愈深。不過,到了北風圈,蒼司有如著魔似地打出扣在手上、海底猶未出現的「青發」,被橙二郎開杠后杠上開花。他似乎因此非常高興,即使計算好各人的得分后,他還不停地解釋說,他不相信自己的手氣會持續壞下去,所以毅然打掉萬子,并且不聽對倒的開杠,終于能夠自摸加杠上開花。 藤木田老人休息時,立刻仔細端詳亞利夫交給他的備忘用紙,不久,他上洗手問回來后,一臉若無其事狀地在自己的名字劃上●記號。 亞利夫在旁偷看,覺得非?;?,好不容易才忍住不笑出來。 先前也提及,橙二郎的手法之類,可能因為第一個四圈一切都很小心翼翼,所以并未發現絲毫啟人疑竇的動作。名偵探凡斯藉著玩撲克牌而有所發現,乃是因為「金絲雀殺人事件」的兇手具有專注于賭博的個性,而藤木田老人可能也完全窺知能夠證實紅司命案的心理性證據吧? 因為在第二個四圈結束后,橙二郎像是很不甘心地放開摸著四張「青發」的手,仿佛首度發現地說道:「嘿,輪到我退場嗎?我知道這把贏了也只是第三hellip;hellip;真的好累!」 他邊揉雙肩邊起身,「今天晚上我就玩到這里吧!雖然心情輕松多了hellip;hellip;但是,明天還要討論房子的事,各位最好也不要玩通宵?!拐f完,他開始準備返回二樓。 然而,藤木田老人并未阻止他。 橙二郎本來就沒什么體力,亞利夫也早就知道他不可能玩通宵,可是,目標人物橙二郎回房睡覺,亞利夫還是無法釋懷。 休息四圈的阿藍一副忘掉已經談妥之事的態度,完全熱衷于麻將,專注收妥籌碼,「我們繼續玩吧!」 看樣子,他因為方才藤木田老人所說的不只是橙二郎的心理證據之事,其中還橫亙著冰沼家底層的內幕,所以也只是默默目送橙二郎上樓。 氣勢不錯的蒼司也難得很高興似地,「晚安!那就明天吃午飯的時候繼續討論?!谷缓?,他驅邪般地關上紙門,微笑回頭,「輪到藍司嗎?我一直以為你技藝稍有進步,可是剛才一看,好像還是有點問題呢!雖然可憐,但只好繼續欺負弱者了?!?/br> 第三個四圈,十一點整至十二點二十分 藤、蒼、藍、亞(皓) 盡管亞利夫表示自己要在旁觀戰,但皓吉似乎有所顧慮地堅持應該輪到自己休息下場觀戰。只不過,他是那種常見的啰唆型人物,在蒼司背后覺得無聊時,馬上開始指指點點提出建議。雖然經過剛才的四圈,他應該已了解蒼司的牌技如何,卻還是在意與自己的打法不同。例如,蒼司打算單吊,他馬上認為應該聽兩頭,而大聲說「應該聽雙頭」;蒼司準備打某張牌,他又用粗大的手按住蒼司,干涉說「打這張會放炮」,結果蒼司實在受不了,硬是把他趕開,「拜托,你到一旁去吧,不必教我?!?/br> 經此一來,皓吉沮喪地縮在廊間角落,拉開大衣披蓋,低頭烤著爐火。他那模樣,讓人感覺非??蓱z! 阿藍可能經過休息后氣勢已經用盡,這回同樣顯得有氣無力,而且還有困意,等到東風圈結束后,終于對皓吉說「你幫我排一下牌」,自己則沖向浴室開始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