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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钩榷呻y得羞赧的笑了,在空椅子坐下?!肝冶緛泶_實想約人,可是他們已經開始玩了。反正明天還要繼續討論這件事,今晚我就睡這兒好了?!?/br> 橙二郎很遺憾似地說著,可是一聽到「麻將」二字,藤木田老人認為最佳時機到來,就在想伸伸膝蓋、即將開口之際,似乎也頗好此道的皓吉就先打岔道:「今年幾乎完全沒好好過春節,各位,怎么樣,今晚大家來摸一圈吧?」 可能因為手續費已決定與一般買方可以收到的相同,所以皓吉的心情也轉為輕松吧?但這實在是個求之不得的提議。因為藤木田老人后來也坦白,他本來這天就打算找橙二郎玩麻將,好實現一個月前在「阿拉比克」談妥的內容,現在由皓吉主動提及,真的再好也不過了。 由于提議完全沒人回答,皓吉以為大家都興趣缺缺,因此慫恿似地彈了一響手指?!杆{司,怎么樣?雖然聽說你的技術不錯,但我年紀這么大,還很少輸過呢!」 阿藍慌忙輕咳兩、三聲,「可是八田先生屬于戰前派,老借口說什么是在昭和六年訂定的規則中成長,碰了白皮多贏兩百就大彈吆喝??墒?,現在時代不同了?!?/br> 已經完全放棄進入東京帝大就讀,整天沉浸于麻將館,阿藍好像也動心了。 「我們都玩兩番的規則,也就是寶牌(注:日式十三張麻將規則之一)多一番,滿貫是六千九千、七番八番則增加五成,役滿(注:基本上是指日式麻將局中所謂的滿臺)加倍?,F在到處都是以這樣的規則進行,和你們以前不同,所以hellip;hellip;」 「胡說,我也早就改打兩番的規則了?!桂┘菜坪跤悬c窘了,「何況,大阪的規則還更嚴苛呢!滿貫是八千一萬二,你可別嚇壞了。怎么樣,要試試嗎?」 聽了兩人的對話,橙二郎打岔道:「看樣子好像大家都很有自信,那就開始吧!」說著,忽然注意到似地,「可是,人數好像多了?!?/br> 「不,我剛剛學會,不夠資格參加?!箒喞蚧琶ν性~。事實上,他從小就經常打麻將,也有自信無論這些家伙何等厲害都能抗衡,不過,在此還是顧慮些才好。 「人數太多的話,可以輪流換人呀!」阿藍回答。 一旁的藤木田老人也對說他已經差不多忘光規則的蒼司表示,「沒問題,我會好好教你?!?/br> 加上皓吉笑鬧著推波助瀾,氣氛與剛才完全不一樣了。這個家很難得出現熱鬧的笑聲,六個人從客廳往起居室的暖桌移動。 趁著皓吉與蒼司個別打電話到幾個地方或到房間拿香煙的紛亂之際,藤木田老人找亞利夫到飯廳,表示今天無論如何都想打麻將,而且已經做好萬全準備,然后遞給他一張紙條。那是橫邊畫細長的直線,縱邊寫上經過時間的備忘紙,似乎也不是誰輸誰贏的計分表。 「知道嗎,你和我盡可能輪流休息,填好這張表,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填法很簡單,只要用○或●的符號就行了?!?/br> 「但是,應該填入什么內容吧?」 「什么都可以,在打麻將途中留在記憶上的任何事都可以填上。不,且慢,應該是沒有留下記憶的比較重要!也就是,誰上了洗手間,或有誰離席時,立刻在這個時間位置打上●記號,制作出所有人的行動一覽表,當然,我們自己的行動也別忘了?!?/br> 「這么說,誰贏得滿貫、得到多少分也要記下來?」 「不,那只要另外制作計分表就可以。這張表主要是在麻將結束時,能夠幫助記憶在第三圈的南風二時,誰做了什么事之類的,如此一來,事后我只要看這張表和計分表,就可以對每個人進行深層心理學的解剖分析,一旦順利,或許能輕而易舉說明冰沼家事件中的根本悲劇因子。與『金絲雀殺人事件』不同。因為嫌犯只有橙二郎一人,他的心理證據不需一圈就能掌握,但如此詳盡的話,才可能不出錯?!?/br> 亞利夫很難理解藤木田老人究竟有什么樣的盤算,不過,對方所提的「金絲雀殺人事件」,他前不久才大略讀過。內文開始是被稱為金絲雀的舞女在完全的密室內遭人勒斃,接近事件的大結局時,名偵探菲洛middot;凡斯因為三名嫌犯賭巨額撲克,比較分析勝負的手法與殺人的手法,掌握住真兇的心理性證據,當然,凡斯還事先利用詐賭高手,一方面了解對手的底牌,一方面進行賭局。 藤木田老人只是反復提醒,「你休息的時候也得注意橙二郎的手部動作,絕對不能忽略他是否發出類似暗號?!?/br> 與撲克牌不同,打麻將時可以靠著位置和洗牌的手法,對于對手的底牌有某種程度的了解,可是,一切真的能盡如藤木田老人所預料嗎? 反正,這天晚上的麻將牌局是待幫忙的女傭回去以后的八點四十分才開始,大略的紀錄和經過如下,根據戰后的規則,以東南半圈為一圈,略記的人名依照該次得分順序記下,括弧內則是休息觀戰者的名字。 第一個四圈,八點四十分至九點四十分 橙、藍、皓、藤(蒼、亞) 開始前,藤木田老人好像模仿「金絲雀殺人事件」般,表示是否要把賭注稍微提高一些。只有皓吉表示無所謂,其他人全部反對,結果決定為一千點為一百圓。如果要學凡斯,最好是一千點為一萬圓比較恰當,但最后無法堅持這點,與偵探的格局有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