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劉因一看她這啞巴樣就惱火,半點沒有把她的能說會道給繼承了去。 “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在怎么傳你嗎?” 傳播速度最快的,大概就是流言了。 岑鳶多少聽說過一些,但她并不在乎。 劉因說:“他們說你就是個養孩子的保姆,你以為商滕為什么娶你?還不是為了孩子,你性格軟弱,不爭不搶的,所以他才會選你!你要是繼續這么軟弱下去,等孩子大了,他遲早會踹了你,到時候你可真就什么都沒了?。?!” 很多事情,岑鳶不是不知道。 她只是不太在乎,也就懶得去爭論了。 當事實被劉因剖析開,赤/裸裸的擺放在眼前。 她又不得不去面對這一事實。 周阿姨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到底年紀不算大,有些害怕的小聲問何嬸:“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何嬸把燕窩取出來,打算待會給岑鳶煮點。 進廚房的同時,也把周阿姨一起推進去了:“這種豪門恩怨,我們就別跟著瞎摻和了?!?/br> 劉因也是聽到那些流言蜚語才找來的。 孩子接回來才多久,商滕又開始夜不歸宿了。 眼見著江家日漸敗落,劉因可就指著岑鳶了。 要是她再被商滕給踹了,她可就真沒指望了。 她是窮怕了,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討生活的日子。 “總之你趕緊去把商滕弄回來?!?/br> 岑鳶無聲垂眸,沉默安靜了半晌:“我沒辦法的?!?/br> “你可是他老婆!” 岑鳶的身子不算好,最近也總是頭暈。 前幾天剛來的大姨媽,醫生給她開過藥,減少出血量的。 雖然有用,但血量還是偏多。 醫生說過,得這個病的女性還是極少數的。 所以在某些方面,她也算是小幾率的那一群人。 劉因這一吵,她更難受了。 手撐著沙發扶手,有些坐不穩。 劉因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慮,想開口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止住了。 她也沒在這里待多久,很快就走了。 離開之前留了句話:“你今天去把商滕勸回來,不管你用什么辦法?!?/br> 她走了以后,岑鳶終于坐不住,身子軟軟的倒下去,頭靠著沙發扶手。 眼前陣陣的發黑,緩不上來。 何嬸和周阿姨全在廚房里忙活,也沒有察覺。 岑鳶手抓著領口,重重的喘著氣。 額頭有細汗沁出。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那漫長的幾分鐘,大抵就是難熬吧。 何嬸從廚房里出來時,她已經緩過來了,就是臉色有點發白。 何嬸見狀,擔憂的問她:“是哪里不舒服嗎?” 岑鳶笑了笑:“沒事,可能是暖氣開大了些,有點熱?!?/br> 邊說著,她邊把身上的針織開衫給脫了,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對了,您待會做飯的時候,多做些商滕愛吃的?!?/br> 何嬸一愣,繼而也笑了:“想通就好?!?/br> 岑鳶沒說話,視線落在窗外。 下雪了。 她喜歡雪天,小的時候,只有下雪或者下雨天,體校才會放假,不用訓練。 那個時候,岑鳶就會在街角的老爺爺那里買兩個烤紅薯,去校門口等著。 可是現在,哪怕下再大的雪,她都等不到了。 --- 何嬸把商滕愛吃的菜全部單獨打包起來,保溫裝好。 岑鳶換好衣服下來,何嬸把東西遞給她:“雪天路滑,路上開車注意點?!?/br> 岑鳶點頭:“嗯,會的?!?/br> 何嬸讓她再等等,轉身進屋,拿了一片暖寶寶給她:“貼在肚子上,會舒服一些?!?/br> 岑鳶笑容溫柔,和她道謝。 何嬸大概是,她來了這里以后,唯一一個真心待她好的人。 商滕久住的那個酒店,她知道地址,開車過去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 但是因為氣候原因,有些堵車,等到了以后,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總統套房有單獨的電梯通行,岑鳶和前臺說了,但人家說她沒有房卡就不能進去。 她只能給商滕打電話。 第一通沒人接,她就沒再打第二通了。 他沒接電話,就說明他在忙。 岑鳶還是懂得輕重緩急的。 她坐在酒店大廳里等了會,旋轉門后有人急急忙忙的走進來,邊接電話邊往電梯口走:“我已經到了,現在在等電梯?!?/br> 話說到一半,他的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在岑鳶身上,疑惑的喊了一聲:“岑小姐?” 電話另一端,男人側轉了下椅子,他指尖壓著桌面,輕點了幾下。 好一會,才低沉出聲:“她也在?” 特助點頭:“在大廳里坐著?!?/br> 他走過去,禮貌的和岑鳶打過招呼:“岑小姐中午好?!?/br> 岑鳶之前見過他,商滕的特助。 她站起身,看了眼他正顯示通話中的手機屏幕,輕聲詢問道:“可以麻煩你把手機給我說兩句嗎?” 特助猶豫了一會,在等待商滕的許可。 岑鳶剛才的話,他肯定也聽到了。 特助不敢擅作主張,就安靜的等了會。 好半晌,電話那端才傳出一陣低嗯:“給她吧?!?/br> 岑鳶走遠了些,才開口:“還在公司嗎?” 商滕的態度沒什么變化,他一直都是這樣,冷漠,淡然。 “嗯?!?/br> 岑鳶說:“我讓何嬸做了點你愛吃的菜,你今天幾點回來?” 他那邊偶爾有翻動文件的聲音傳來:“可能會很晚?!?/br> 岑鳶是聰明的,她自然能夠聽懂他話里的意思。 她也想離開。 但她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應付劉因了。 她的身體狀況并不好,這幾天因為失血過多,頻繁的發暈。 于是她說:“那我等你?!?/br> 她沒有再給商滕拒絕的機會,說完這句話后,就把手機還給了特助。 特助跟在商滕身邊這么久,什么人沒見過啊,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了。 這會敏銳的感覺到氣氛不太對。 電話那端挺安靜的,半天沒有聲響傳來。 只是偶爾,金屬質感的打火機被點燃,以及煙卷燃燒時的微弱聲響。 落在他耳邊。 男人低低的出了一口氣,吐出灰白色煙灰。 他從轉椅上起身,站在落地窗前。 cbd中心最高的一棟辦公樓,從這里俯瞰下去,視野范圍開闊。 甚至可以看到酒店那棟樓。 特助頓時覺得如坐針氈,看他們這副樣子,應該是鬧矛盾了。 但是小夫妻鬧矛盾,為什么要去折磨他一個人局外人。 他不過是過來跑個腿,拿文件而已qwq 岑鳶安靜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特助的視線總是控制不住的往她那邊飄。 他也好想當個有錢人啊,就連老婆都這么漂亮。 那張臉跟玉雕的一樣,單是坐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也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