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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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顯目光一凜。 他看見谷宏泰帶著人往城外來。 “大人——” “不是讓你跟著程卿嗎?” 俞顯皺眉。 谷宏泰小聲道,“程大人把我支走的,他和鄴王有事要談,說是讓鄴王兌現什么承諾,我聽他們提到了柔平縣主?!?/br> 柔平縣主程蓉? 程卿還在追查程蓉死亡的真相。 那時候,俞顯還沒上京,更沒進錦衣衛,程蓉進宮究竟發生了什么,俞顯不知道。 但俞顯覺得有人知道。 時任錦衣衛指揮同知的駱竣。 御前的劉內監。 一個是先帝處理外事的錦衣衛頭子,一個是先帝處理內務的御前總管。 劉內監已經從宮里退休,在宮外養老,是大內監里少有能得善終的,既已脫身,劉內監肯定不愿意再卷入是是非非,要撬開這人的嘴很難。 俞顯有個優勢,駱竣是他表姨父,把他當親兒子待,如果是他開口,駱竣很可能會說! 前提是駱竣知道真相。 “備筆墨!” 程卿想從蕭云庭處下手,蕭云庭這人從不吃虧,必然要讓程卿拿出什么交換,俞顯本能不愿讓程卿和蕭云庭牽扯太深。 在俞顯給京里傳遞消息時,平涼府城以內,正經歷著一場從上到下的大清洗。 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在蕭云庭的控制下,包括譚京崖。 就算譚京崖是程卿的同年,蕭云庭也不會格外優待。 阿古拉提供了一份名單,是盯著陶不言查出來的,蕭云庭根本就不信。換了是蕭云庭,就會提供個相反的名單,讓大魏錯殺許多忠心臣子,反把那些不忠的留下。 蕭云庭要自己去分辨名單真假。 拷問陶不言沒意義,蕭云庭用程卿去釣魚,他讓平涼府上下的官員以為程卿私通外敵被抓了,蕭云庭在震怒之下,要先斬后奏處決程卿這個“天子近臣”,看看誰會跳出來救程卿! 程卿在平涼府這幾日如此高調,連平涼知府對她都是惹不起躲得起的態度,看重程卿性命的,只有毓章太子的舊部—— 不,還有譚京崖! 譚京崖絕不相信程卿通敵。 蕭云庭二話不說,連譚京崖一起抓了。 程卿還沒辦法出頭,她現在都是蕭云庭的“犯人”,為了演戲逼真,只有委屈譚京崖一段時日了。 蕭云庭還有另一個犯人,陶不言。 程卿見到陶不言時,陶不言被關在一個四四方方的鐵匣子里,只有腦袋留在外面,他有再好的毒術都不能施展了。 “為什么?!?/br> 程卿問的是為什么要殺黎老頭。 陶不言費力抬頭,喉中嗬嗬作響:“……是你,是你害死了師兄?!?/br> 陶不言傷的很重,至今沒有斷氣,全靠藥物吊命。 即便如此,他也活不了幾天,阿古拉把人交給蕭云庭,卻不想陶不言繼續活下去,砍傷陶不言時并沒有手下留情。 程卿冷笑,“下令的是程知遠,執行命令的是你,你們這些人做壞事總喜歡把責任推給別人,罷了,黎爺爺人死不能復生,我懶得再追究你為什么能痛下殺手,反正你也快要下去陪他了,你親自向他解釋吧!” “程知遠還活著?!?/br> 程卿的語氣很篤定,不是疑問句。 “……你怕了?” 半晌后,陶不言才反問她。 “不錯,我很害怕。我怕他死的太早,看不到將來大魏會變成何等盛世,我要讓他看見,他自己的臆想是錯的,他就是個紙上談兵的空想家!” 程卿說完不再看陶不言,轉身離開了地牢。 地牢又重歸寂靜,陶不言能感覺到生命力在流逝。 程卿問他為什么要殺師兄,陶不言也想問自己。 他做錯了嗎? 不,他沒錯! 當年蕭毓仲下毒害蕭毓章失智癲狂,這本是皇室內部的傾軋相爭,卻牽連了他的師門。 師門隱世不出,仍被蕭家人遷怒,因為他們苦心研究醫術,不愿意摻和蕭氏皇族的爛事,不為蕭氏所控,就必須要死—— 桃樹沒了,梨樹也沒了,師傅的故居被夷為平地,師門上下只有他和師兄幸免于難。 蕭家人就該死! 陶不言癡癡低笑:“……師兄,你太傻了?!?/br> 第772章 :幼年守護 黎老頭并不知道程卿是程知遠的女兒。 太孫雖然僥幸從火場逃生,然身中奇毒,已經破壞了他的體質,令女子懷孕已殊為不易,好幾次都滑胎了,唯有一女子平平安安懷胎十月,拼命生下一胎,當時太孫身體已經非常虛弱,努力撐著就是想親眼看見孩子出生。 寄予希望的“少主”,卻是個女嬰,太孫失望。 更叫人絕望的是,這個女嬰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 這孩子一夭折,太孫強撐的那口氣就散了,認為老天爺都認定了皇位屬于蕭毓仲,太孫在絕望中嘔血咽氣。 程知遠跪在太孫遺體前痛哭,不肯接受這樣的事實。 當時陶不言亦在場。 陶不言是被程知遠找來給太孫解毒的,陶不言的師門為蕭毓仲所滅,程知遠利誘陶不言,允諾太孫復位后誅殺蕭毓仲為陶不言師門報仇。 但太孫身體太差了,毒入心肺,等不及陶不言研發的解藥。 陶不言痛恨蕭毓仲不假,對毓章太子這一脈同樣沒有好感,他師門的無妄之災,皆因蕭氏內部的傾軋。 太孫一死,毓章太子這一支血脈算是斷絕了,程知遠萬般絕望。 陶不言心頭既惋惜又解恨,他唯恐天下不亂,建議程知遠另尋嬰孩冒充“真龍血脈”:若是程知遠的計劃成功,將來一個不是蕭家血脈的人坐了皇位,繼承了大魏的江山,那就太好玩了! 縱是程知遠的計劃失敗,于他也沒什么損失,有“毓章太子舊部”們搗亂,蕭毓仲的皇位坐著不穩,正是他想看到的! 程知遠接受了陶不言這個建議。 當時他們正在趕路,柳氏懷著第二胎即將臨盆……倉促間,從別處尋來的嬰孩,哪能保證其天賦資質,難道隨便一個農婦生的孩子都能冒充“真龍血脈”嗎? 顯然是不行的! 而且去外面找,終歸會留下痕跡。 程知遠再三考慮之后,將目標放在了柳氏的肚子里的一胎上。 程知遠自負聰明,生下的孩子不會資質太差。 何況自己的骨rou,將來縱有什么分歧也好以“父親”身份壓制。 程知遠一旦下定決心,就再不遲疑,當下隱瞞了太孫的死訊和太孫血脈夭折的事實,讓陶不言利用藥物催產,使柳氏提前半月發動,生下了一女。 陶不言在心里笑程知遠就是個岳父命,前后兩個妻子都生不出兒子,又問程知遠該如何是好。 女嬰是沒辦法當皇帝的呀! 正確的應對之法是趁著其他人不知道,盡快尋其他男嬰冒充才對。 然程知遠真是夠大膽,竟放棄了尋找其他男嬰冒充“真龍血脈”,堅持要用自己的第四女……反正都已是混淆真龍血脈,是男是女又有何關系? 把女兒充作兒子養大! 陶不言覺得這樣做也挺好的。 坐上皇位的不僅不是蕭家人,還是個女子,大魏的開國皇帝蕭太祖若泉下有知,只怕都要氣得活過來! 陶不言想辦法維持太孫尸身不腐,與程知遠一道演了一出“托孤”的好戲,當著其他先太子舊部的面,假扮了病危的太孫,命程知遠撫養“少主”。 太孫的面容在火中燒傷,傷口愈合后留下難看的疤痕,太孫常年帶著面具示人,程知遠為了替先太子平反,連自己的前程都放棄了,其他人對程知遠并沒有懷疑,這一場“托孤”大戲圓滿落幕,自此,先太子的舊部們都知道了程知遠肩負著撫養“少主”的重任。 “少主”將以程知遠的獨子身份長大。 大家為了守護這個秘密,自覺將程知遠稱作了“章先生”。 為了讓程卿更像太孫之子,尚在襁褓中,陶不言就在她身上下毒。 這毒和毓章太子、太孫所中的毒同出一源,只不過在程卿身上更輕一些。 “我下毒,你尋我師兄來解毒,師兄這個人脾氣古怪,其實心最軟,就算知道這是蕭家血脈,他也肯定會救一個襁褓中的嬰孩?!?/br> 陶不言不僅把太孫身上的奇毒轉嫁到了程卿身上,還加了一些別的毒,劑量不大,幾種毒素糾纏,讓解毒變得十分困難。 陶不言要用這方法,把黎老頭拖下水,更是消除其他人對程卿身世的懷疑。 毓章太子中毒癲狂,太孫亦是因中毒而亡故,程卿身體康健才不正常。 黎老頭要是同意給程卿解毒,以程知遠的口才,肯定能勸黎老頭加入到“大業”中,陶不言則遠走草原,暗中幫程知遠串聯布局。 哪知道,黎老頭比陶不言想的更心軟。 程卿的體內的毒素,黎老頭花了幾年時間才慢慢拔除。 這幾年,黎老頭不能現身,卻是躲在暗處看護著“程四小姐”長大。 承平五年,程知遠頻繁活動,引起了朝廷的懷疑,不得不死遁離開。 臨走之前怕程卿隨著年歲增長會暴露性別,再次給程卿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