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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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遠讓他趕江寧縣,有要事相托。 齊大舅不敢不去。 等他趕到時,已經聽聞了程知遠的死訊。 齊大舅還沒來得及高興,有人找到他,轉交給他一個大箱子,說是程知遠的“遺物”,托他保管,并稱將來有人會上門取走。 程知遠死了,威脅仍然存在。 齊大舅好生失望,把箱子帶了回來。 他忍不住好奇,偷偷請匠人將箱子打開,箱子里面的東西將他嚇得大病一場。 想銷毀又沒膽子,依舊把箱子鎖好,埋到了山上! 現在被老母親追問,齊大舅鼻子眼淚糊了一臉: “……程知遠藏了玉璽和龍袍!” 第687章 :疑點重重(1更) 程卿看到章先生從大箱子里掏出兩個牌位,她還沒什么表情。 開始還在想據說是她生父的太孫人在何方,但給活人做牌位是非常不吉利的,章先生既讓她跪拜牌位,太孫肯定已經去世。 然后章先生又從箱子里取出了龍袍。 程卿不僅是表情,連內心都麻木了。 龍袍只有皇帝才配穿,別說普通人私藏,就是當朝太子,在沒有正式繼位前都不該擁有! 這不僅是僭越,還是鐵證如山的謀反。 如果毓章太子在世時,從東宮搜出龍袍,毓章太子就有謀反的心思。 章先生不僅取出了龍袍,又捧出一方玉璽。 “你還不跪下!” 程卿木著臉:“你說我是先太子后人,我就是?我這個人沒有隨便認爹的愛好?!?/br> 章先生愕然。 程卿看久了兩個牌位,心容易突突跳,她將視線移開,問章先生: “你說程知遠不是我爹,先太子是我祖父,太孫才是我爹。二十多年的宮變,先太子引火自焚,東宮上下無一幸免,太孫又是怎么逃出來的?既然太孫當時活了下來,為何不自己奪回皇位,他又為何去世的,現葬在何方?” 和程卿比起來,太孫才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不用多說什么,只要太孫當時從東宮大火中活下來,站出去振臂一揮,文武百官都會擁他為正統,先帝看重毓章太子,又怎會不看重嫡親孫子? 章先生大怒,緊緊抿著唇,不知要怎么對付程卿這個滑不溜秋的滾刀rou。 章先生嫌以前的‘程卿’不夠聰明。 現在的程卿又過于聰明! 為什么就不能中和一下,讓這份聰明停留在恰到好處的程度? 刨根究底,不是為君之道。 為君者,當喜怒不形于色,內心有疑惑,也要忍住不表露。 章先生懷疑程卿是故意搗亂。 但為了讓程卿配合自己回京,章先生不得壓下怒氣,他手捧玉璽,向程卿解釋道: “先太子被狗賊蕭毓仲所害,狂性大發砍傷其他皇子,先帝受激病倒,仍命御醫好好為太子診治。待太子清醒后,對自己做下的錯事悔之莫及,未等太子向先帝請罪彌補,蕭毓仲指使福貞的駙馬封死東宮所有出路,隨后縱火燒宮,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太子枉死,太子妻妾全部殉葬,宮人亦未有逃脫,只有太孫殿下僥幸未死,卻被大火燒毀了面容!” 蕭毓仲便是當今天子的名諱。 程卿經常在心里稱對方是狗皇帝,在章先生嘴里,蕭毓仲只配當狗賊。 一向手段狠辣,不會憐惜普通百姓的章先生,此時說到動情處,眼睛里竟有水光閃動。 “太孫殿下被受過先太子恩惠的宮人冒死救下,藏于廢棄的冷宮中養傷。半年后,太孫殿下才能下地行走,先皇已逝,狗賊蕭毓仲已祭天告祖登基為帝!” “你以為太孫不恨不怨,不想為東宮滿門報仇?” “太孫做夢都在想!” ——但蕭毓仲那狗賊,已經坐穩了皇位,太孫面容被毀,無法自證身份,唯有離開皇宮,一邊秘密聯絡先太子的舊部,一邊調查先太子失控傷人的原因。 一開始,太孫無所獲,直到太孫自己毒發,出現了和先太子相似的癥狀,才知先太子失控是中了奇毒! 此毒霸道無比,平時潛伏在體內毫無異常,一旦發作,先讓人失控發狂,損害人的神智,繼而毒血流經全身,損害人的五臟六腑,讓人在極端痛苦中受盡折磨死去,端是奇詭霸道。 太孫毒發后無藥可治,眼看著復仇無望,忠心耿耿的太子舊部懇請太孫留下血脈。 “在你出生后不久,太孫毒發,你成了太孫唯一的血脈,被送至程知遠家中撫養。那時候,我們還不知太孫所中之毒會傳給后代,你生來便帶毒,只是當時未發作……為了讓你長大成人,我們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承平五年,程知遠為了保護秘密不泄露,甘愿服毒身亡,才為你爭到了回南儀躲避追捕的生機,不曾想,你回了南儀后決定科考入仕,又把自己推向了蕭毓仲那狗賊的注視下!” 章先生的語氣中,帶著憐憫,又似有驕傲。 好像覺得程卿這個皇家血脈,不愧是毓章太子的后人,哪怕由程知遠撫養長大,血脈深處的優秀亦是遮掩不住,小小年紀就六元及第。 章先生的故事講得聲情并茂,程卿仍覺得疑點重重。 感人挺感人的,但按照章先生的說法,完全抹殺了程卿所有的個人努力! 她能六元及第,難道不是靠自己的努力,而是全沾了血脈出身的光? 現在已經能確定死去的禮部黃侍郎,乃先太子的鐵桿舊部,很難說程卿會試能當榜首,沒有受過黃侍郎的“幫助”。 再往前推,一路走來,那些賞識她的人,或許全是先太子的舊部! 章先生的話讓程卿迷茫了。 她難道不是真的有天賦有本事,全靠章先生這些人在后背推動著往前走? 至于疑點,章先生說太孫與先太子中了同一種奇毒,毒發時有相似的癥狀,又說這種毒能傳給后代,所以程卿生來就帶毒……可不管是程卿自己,還是‘程卿’,都沒有毒發時癲狂傷人的記憶! 程卿毒發時,是腹痛如刀絞,從頭到尾,神智都很清醒! 是了,她為什么要被章先生牽著鼻子走? 先太子死了,太孫死了,程知遠死了,連黎老頭死了,沒人能證明章先生所言是真。 想到黎老頭,程卿心中一痛。 黎老頭的死,就是章先生最大的漏洞。 黎老頭臨死之前,讓她別太相信章先生。 就算她真的是太孫之女,章先生這個先太子的舊部,不一定是全心全意為她打算。 一念至此,程卿迷茫盡褪。 她有幾斤幾兩,還需要別人來認可嗎? 什么血脈出身都是假的,她自己的見識,她前后兩輩子學過的東西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既然程知遠都要為了保密,服毒自盡,斬斷朝廷追查,那她的“身世”不可能一開始就人盡皆知。萬一先太子的某個舊部不想造反了,把她的身世捅出去,章先生這伙人的希望就全毀了! 先太子的舊部們,自然知道太孫逃過一劫,他們中的很多人甚至和太孫正面接觸過,否則不會腦袋一熱就把全家老小的性命拴在腰帶上造反,他們知道太孫留下了血脈很正常,沒有這個血脈后人吊著,舊部們忙活這么多年圖什么? 但他們不知道太孫的女兒被養在程家,甚至不知道程卿是女兒身,并非他們期盼中的“少主”。 程卿冷不丁問章先生: “你為何要殺黎爺爺?” 第688章 :冊立太子(2更) 章先生當然不承認是自己讓人殺了黎老頭。 黎老頭是死在阿古拉刺客的毒箭下,是巧合,是陰差陽錯,章先生當時遠在京城,救不了黎老頭—— “老黎頭對先太子忠心耿耿,為了替你解毒,深入草原數月,章某為何要殺他?” 至于黎老頭為何不知師弟陶不言在替章先生辦事,章先生說是為了保密,越多人知道,陶不言做的事就越容易失敗。 按章先生的說法,陶不言去草原就是為了豢養毒蟲。 那對毒蟲,本就是為了程卿解毒而精心豢養多年的,黎老頭不把陶不言的毒蟲抓走,毒蟲仍然會用在程卿身上。 “毒蟲乃是老黎頭師門重寶,普天之下只有這僅存的一對,為人解毒是消耗毒蟲的生命力,數日之后雄蟲和雌蟲會相繼死亡,你充大方將一只毒蟲送給蕭云庭使用……將來,你受余毒折磨之苦,后悔也晚了!” 章先生恨鐵不成鋼。 程卿冷笑:“章先生,你說我是先太子后代,是太孫之女,那你就該注意一下對我的態度,難道在先太子和太孫面前,你亦是如此訓斥的語氣?” 章先生被程卿噎得半死。 但聽程卿話里的意思,已是在逐漸接受她自己的身世,章先生不得不忍氣。 “章某一心為了太子和太孫,如有冒犯之處,實非章某本意。就算你不喜章某行事,該做的事,章某仍然不會遲疑。你想懲治章某,就先拿回屬于你的身份地位?!?/br> 屬于程卿的什么身份地位? 龍袍和玉璽都準備好了,章先生想讓她當皇帝呢! 如果章先生有魄力讓她以女子地位登臨地位,程卿還真有幾分心動——可惜,章先生將她的性別秘密遮蓋的嚴嚴實實,在程卿剛剛交給程知遠撫養時,就對外宣稱她是男子,顯然是怕那些支持先太子的舊部們,得知她是女子,就放棄“大業”。 現在,最怕她暴露性別秘密的,不是別人,正是章先生。 程卿頓時興致缺缺。 當然,程卿也想知道章先生有什么底牌,為何要在此時帶她回京城。 既然逃不掉,程卿少不得和章先生虛與委蛇。 程卿雖未跪下對著先太子和太孫的牌位磕頭,到底還是上了一炷香。 章先生被她訓斥一番,不愿再激發她的逆反心理,竟也同意了程卿的折中做法。 此后,兩人乘船前往京城,一路上再未起爭執。 幾天后,章先生以為程卿終于學會了乖順,程卿卻忽然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