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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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年,知緒的官位再往上升一升,族里難道還看不明白形勢嗎? 朱氏就不信在京城的程六老爺能事事順遂。 當官都有起有伏,等程六老爺低谷時,就是二房走高的機會! 那柳氏得了個四品恭人的誥命又如何? 小畜生一日不當官,柳氏那個四品恭人的誥命就是虛的,眼下程知遠的死后哀榮是炙手可熱,過得兩年關注度慢慢就下降了。 等到那時,想怎么收拾那一家子都行。 這些都是程知緒給朱氏分析的。 朱氏的病能這么快好起來,離不開程知緒的勸慰,程知緒還告訴朱氏一個秘密:朝廷雖然給了程知遠死后殊榮,這個案子并沒有徹底了結。程卿不入仕還罷了,靠著程知遠那點遺澤和族里庇佑能在南儀當個富家翁。一旦程卿入仕,更險惡的前路還等著程卿…… “大哥惹了貴人的厭?!?/br> 朱氏想仔細詢問,程知緒只給出這話,別的就不肯說了。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像是一個保證,想到程卿對未來的危機一無所知還做著入仕的美夢,朱氏的病情好轉的格外快。 程知緒對朱氏的病很擔心,一是孝順,二是怕朱氏挺不過這關他就得丁憂守孝,仕途如此關鍵的時刻,丁憂對他的影響太不利了。 這邊朱氏的病情有了好轉,程知緒才動身去任地。 怕朱氏的病情反復,他還將妻子鐘氏留在老家。 “不僅是母親的身體要照顧,珪哥那邊也要多費心,我怕那孩子會受到他人言論的影響?!?/br> 鐘氏不想和丈夫分開,但兒子和婆母都要照顧,含淚送別丈夫,向程知緒保證自己會盡責盡心,不會再叫二房出亂子。 時日一久,縣里百姓又有了新鮮事關注,慢慢就會忘了周嬤嬤雇兇那事兒。 …… 三月眨眼而過,程卿收拾好心情準備府試。 顧名思義,府試自然是在宣都府舉行,報名的程序和縣試差不多,不過是保結的廩生要多一名……這次無需程珪做好人,愿意為縣案首做保的廩生不難找,程卿輕車駕熟完成了府試報名,只等著開考。 崔彥又得回老家應考,這次府試結束后他短期不返回南儀,而要留在老家參加完院試。 “程卿,我們在乙字班相見!” “好!” 崔彥有信心,程卿也有信心。 不考中秀才哪好意思說自己是讀書人嘛。 不僅是程卿和崔彥要準備府試,剛回書院不到一個月的俞三也要收拾行李回原籍準備院試。 再相見時,也不知這三人誰會當上秀才? 程卿忘了蕭云庭說的話,也暫時放下了和二房的糾紛,專心為府試做準備。 距離府試還有幾天,李氏上門來: “卿哥去宣都府考試的住處可訂下了?” 這是大事,柳氏一直放在心中。 如今家中不像剛回南儀時那么拮據了,程卿把朝廷給的撫恤金拿走,派司硯每天在碼頭打轉,柳氏也不知是做什么,前幾天又交還給她五十兩銀子說是家用,還說以后月月都會如此。 做什么買賣每月都有穩定的進賬? 柳氏怕程卿年紀小被騙,私下里頗為憂心,程卿說每月五十兩家用,柳氏是萬不肯真將五十兩銀子都用完的。 不過府試是大事,柳氏早早為程卿訂下了落腳的客棧,自覺安排的妥當,偏她一說地方,李氏就皺眉: “那家客棧離考場倒是近,就因為太近了,每次府試、院試都擠滿了應考的學子,熱鬧太過影響休息,也容易出亂子!” 說的柳氏心里發慌。 李氏抿抿唇,“五房在宣都府是有宅子的,離考場不過幾條街,鬧中取靜的好地方,平日里都空著,每到府試、院試就借給族中應考的子弟落腳,別人住的,卿哥兒也住的,你們何必這樣見外?卿哥也應該和其他程氏子弟多親近,這次院試族里也不止他一個人要去府城應考?!?/br> 五房的宅子自然比客棧好。 清清靜靜的更利于程卿發揮,柳氏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答應下來。 就是程卿聽了也沒反對,只是不由在心中感慨: 五老爺能坐穩‘族長’的位置,不是全靠在京城做尚書的程六老爺呀,就這潤物細無聲的手段,誰會不服他老人家當族長? 第112章 :你配幾把?(2更) 災銀貪墨案沒判決時,程氏族人對程卿一家多有疏遠,除了五房,別家都不與程卿一家走動。 等圣旨一下,族人才拋去成見和顧慮,與程卿家正常來往,程知遠的葬禮更是辦得熱鬧非常,送葬走禮的賓客絡繹不絕……但這些都不能掩飾一點:程卿和南儀程氏的羈絆不夠深! 本就是在外長大的孩子,又經歷了先前的冷漠相對,除了五房,程卿待其他族人都是面子情。 等鄉試以后,程卿又要上京去國子監讀書,留在南儀縣的時間不會太長,下一科鄉試不中舉,再下科總能中了吧?短則兩三年,長著五六年,程卿就會離開南儀,此后將與族里更疏遠,不趁著此時加深程卿與族人的感情,將來更找不到機會。 五老爺讓她和程氏子弟親近的想法沒多少私心,要說有私心也是為了族里而不是為了個人,所以程卿才感嘆五老爺當族長不全靠程六老爺的影響,換個人來當,未必有五老爺的胸襟和格局。 從前的族長是程氏大房,也就是程卿的親伯爺,她不隨意評價逝者,但族長換了程五老爺來當,南儀程氏的確發展的更好了。 內不亂,外敵想攻擊都找不到縫隙缺口。 據程卿了解,從五老爺上任后,程氏再沒出現過像二房當年分家那么荒誕的事,嫡長子與繼母不和,竟片瓦沒要光身出乎,堪稱奇聞! 因為對五老爺有感激和欽佩,程卿縱然知道五老爺的打算,也愿意配合對方與程氏子弟親近。 沒人愿意當孤家寡人,程卿也不行。 不過她更不是受氣包,脾性相投的程氏子弟可以多來往,脾性不和的她也不會主動去討好。 想想,她也是拒絕過鄴王世子招攬的人了,能叫她主動討好的程氏子弟得多大臉呀!是比鄴王世子有權,還是長得比對方帥?樣樣都比不過,哦,那就一邊歇著去哈! 比如這次一起來宣都府考試有個叫程珩的,年紀比程珪還大點,對她就橫鼻子豎眼的,處處要和她別苗頭,凡是程卿說的話,對方總要挑出些刺來,讓程卿很是討厭。 一問果然是程氏大房的子孫,程卿心里有些明悟,她家回南儀后,大房視她們一家若空氣,程卿也沒想過去向大房求助。 等朝廷的圣旨下來,大房還有些端著。 程卿就更無所謂了。 走不走動有什么關系,在南儀縣聚居的族人那么多,難道離開大房的關注,她家里人能硬生生憋死? 憋不死嘛!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程珩莫名其妙要挑她刺,前幾次程卿都置之不理,程珩以為程卿軟弱好欺越發放肆,不曾想等他再次挑釁時,程卿卻陡然翻臉,懟得他啞口無言。 “你、你目無兄長——” 程珩嘴唇哆嗦,指著程卿的手都在發顫,若不是被其他人拉著,瞧著很想沖上來揍程卿。 程卿彈了彈袖子,渾不在意輕笑,“目無兄長……上好的黃銅鑰匙一兩銀子能配十把,你配幾把?你配嗎?!” 嗯?! 不是正在吵架嗎,好端端又說什么配鑰匙? 程珩的腦子一下短路了,表情也是懵逼的。 等回過神來,勸架的人臉上沒繃住笑出了聲。 幾個人越想越好笑,強行把程珩拖回來房間:“好了好了,都是些小事,再吵下去還要不要參加府試了?” 程珩也醒過味來,惱羞成怒: “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們為何偏幫程卿那小子?他今日不把我放在眼里,日后也不會對你們恭敬!” 勸架的面面相覷。 額,大家都是年歲相仿的同族兄弟,他們又不是程卿的長輩,程卿為何要對他們恭敬? 同一輩的兄弟,正常來往就對了嘛。 勸架的不是很能理解程珩的思路,對偏幫程卿的事一口否認,要不是程珩屢次挑釁,程卿也不會發火,這事兒就是程珩無理。 奈何程珩聽不進去,認定了這些同伴是覺得程卿更有前程,所以偏幫程卿。 “這才是府試呢,你們太早下注,以后可不要后悔!” 等等,這越說越左了,他們何時下注了? 難道族里兄弟來往,一定要這么非此即彼么,和程卿說話,程珩就要不高興……人家程卿也沒做錯什么呀,雖考了縣案首,家里得了朝廷的追贈,也不見傲氣。 倒是程珩,心眼太小了。 指責程卿目無兄長的時候,也該看看自己有沒有兄長的胸襟嘛! 程卿沒把程珩的作妖放在眼里,府試第一場她發揮的非常好,第一場考經帖,這是考記憶力,要求按照試卷指定的段落默寫,也是考書法,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在閱卷時會給考官留下好感。 程卿對自己的答卷非常滿意。 程知遠下葬后,程卿的書法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寫字時手更聽使喚了,好像一夜間繼承了‘程卿’的遺產。 ‘程卿’會寫漂亮的小楷,程卿也會了。 不過兩人性格不同,在字跡上就有變化,‘程卿’的筆風帶著女孩子的柔婉,程卿則是大開大合的英氣。 府試一共有三場,和縣試一樣,第一場最為重要,經義都默寫不對說明基本功不夠扎實,剩下的兩場也不用再考,第一場落榜的人只能黯然離場……南儀書院錄生標準高,今年敢下場的程氏子弟自然都有幾分本事,府試第一場放榜,和程卿同住的程氏子弟人人都榜上有名,就連程珩也不例外。 可程珩一點都不高興。 程卿居然又考了頭名! 程珩郁悶到想吐血。 縣試考不過程卿就算了,府試可是整個宣都府下屬縣所有考生聚集在一起,居然還叫程卿拔得頭籌? 默寫經帖,程卿就真的一個錯誤都沒有?! 族中兄弟們恭賀,程卿謙虛: “僥幸而已,第二場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好的運道?!?/br> 這是真話。 宣都是省府,下轄的縣多,參加府試的考生加起來有上千人,她能脫穎而出,實力是必須的,運道加持也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