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抒雅很識趣的微微低頭:“抒雅也還有事,先回去了?!?/br> 一回廂房,他便解開她裹在外邊的厚重衣裳。 外衣層層滑落在地上,她又像剛出浴時一樣,穿的清簡單薄。 他嚙咬著她的頸側,低沉道:“怎么這么不聽話?” 她微垂著頭不作聲,心里卻是想著,他不就是喜歡不聽話的么。 等到床上的時候,她知道他不太喜歡這里,因為不太自在。 可是這個床雖然小,卻分都分不開,睡在彼此的溫度里。不像在家里的時候,睡在一張床都隔的那么遠。 這樣的想法,讓她面紅耳赤。 “你和抒雅姑娘是不是有過什么?”她問。 “什么也沒有?!彼辶璧?。 “那她看你的眼神怎么和怨婦一樣?” 他抬手松開衣領:“是她自己想多了?!?/br> 慕衿好奇道:“你們是什么關系???” “以前在賦雅樓聚會的時候,她常常在我身邊侍酒?!?/br> “哦——”她將尾音拖長:“可惜了呀。說不定再發展發展,可能就有機會了?!?/br> 他語氣很冷淡,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沒有這個可能。我遇到她的時候,才剛剛接手縱橫,根基不穩,沒必要在外風流,留下談資讓人詆毀?!?/br> 慕衿掩唇一笑:“難怪你從來不在外找姑娘?!?/br> 他的目光掃過她身上。 她頓時改口,唉聲嘆氣道:“我是說原來當家主這么辛苦,真委屈你?!?/br> 她起了玩心:“不過我也可以,不比她們差多少是不是?” 她穿的本就單薄,微微露出的肌膚就是誘惑。 她一下一下的扯他衣角,勾的他上火。 他知道她的意思,算不上很溫柔的把衣裙繚亂的她拉了過來。 她已經衣不蔽體。 可要是只看上面的話,他衣衫簡直整齊的沒有一絲皺褶。 一簾風月。 要是以前她也許不會有那么盡心,但是今天不一樣。原本的物色交易,她投入了感情,用了十二分的努力。 中間有一段時間,外邊忽然傳來了一陣異樣的聲響。 她下意識的回頭,分神想去聽個分曉。 他對她的消極怠工很不滿,把她揪回來:“懂規矩嗎?” 他也沒有說什么威脅的話,可就這一句,就讓她聽話了不少。 要這是剛認識的時候,她還真有些害怕。 真是表里不一。 她覺得,自己有的時候都要被他的溫柔迷惑了,以為他總是對誰都好。 只有現在這種時候,她才能想起來,要是在風月場上,他也不是什么善茬。 最后累的受不住,她還是變了卦,可憐巴巴的纏著他鬧,要睡覺。 叫了兩聲哥哥。他拗不過她,只好饒過了。 她在他懷里昏昏沉沉要睡著的時候,他咬她的耳垂:“剛才過火了。記得吃藥,下次我注意?!?/br> 慕衿頓時清醒了一半:“為什么要吃藥???” 他好像一時沒想清楚要怎么和她解釋,頓了一頓。 見他不說話,她很不滿意的偏頭過去,嘟囔道:“我還以為你想要孩子呢?!?/br> 見她語氣不善,他想著還是哄一哄她。 于是他攬著她的腰身,順著在她頸側親了一下:“你看你腰細成這樣,怎么生孩子?” 誰知道慕衿絲毫不買賬,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我腰細,舒服的還不是你?!?/br> “……”容珩被她噎的沒話說。 她自己幾乎沒有什么親人,一個人嫁過來也不容易,他忍讓她也是應該的。 更何況,他們才剛剛親密過,這種時候還是要多疼一疼她。 他將她抱過來,正對著自己:“上次疼成那樣,這么快就忘了?” 她氣頓時消了,柔軟的唇掠過他的下巴,軟糯道:“好吧?!?/br> 他笑:“現在滿意了?” “嗯?!彼行┠樇t道。 過了一會,她主動親近他,勾著他的脖子問:“為什么呢?” 為什么對她這么好呢?明明不至于的。 他默然了片刻,覺得眼下還不是時機對她道出真相,于是改口道:“既然娶你回來,就沒有讓你受委屈的道理?!?/br> 對她而言,他的回答,既不驚喜也不算意料之外,但很知足。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義兄的挑釁眾人都看在眼里,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要失寵了。 不過沒有。 他沒有因為義兄的事情討厭她對吧? 她沒有說出來的是,她長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這么好。 義兄將她養大,給了她衣食無憂的日子。 但是從來沒有像他這樣體貼她。 偶爾慕衿也會埋怨自己禁不住誘惑,貪戀他的溫柔。 以往將這場婚事看成交易的時候,沒心沒肺也無憂無慮。但是一旦卷入溫柔陷阱的時候,她要處心積慮的自然更多。 好在她還沒有失去容珩的信任。 ☆、絕殺 甄武一意孤行,果然不日之后,去了青云莊提親。 宋靖自然應下。 成婚的日子,也是定在最近的吉日,就在除夕,指日可待。 一時間,風雨如晦。 不日之后,除夕。 這個除夕,縱橫第一個要去走訪的便是青云莊。 本該鸞歌鳳舞的宋府屆時已經是滿目蕭涼。家中仆侍在驚叫中四散流離,血流成渠。 甄武一身帶血的喜服出來跪拜迎接:“少閣主。都已經處理好了,宋靖被押在室內?!?/br> 容珩牽著慕衿入室,侍衛們讓出一條過道。 室內是張燈結彩的復式樓層,抬眼樓上四周皆是走道,古典的烏木頗有韻味,雕著鏤空的花。 宋靖已是身受重傷,倒在血泊之中茍延殘喘。 “下流無恥的小人……”見容珩進來,宋靖的胸口忽然開始劇烈起伏,破口罵道。 當初他為了野心,讓茯苓委曲求全去勾搭甄武,本以為一朝事成,奪得縱橫一要員。 沒想到卻被容珩反將了一軍,甄武假意成親為內應,縱橫在外壓制。 難怪甄武有心擇了這樣的日子,人事紛雜。攻其不備,一劍封喉。 “容珩,你不得好死......”宋靖情緒極為激動,恨不得把世間最惡毒的話語都加在容珩身上。 容珩的神情并無變化。成王敗寇已是定論。宋靖幾句口舌上的挑釁,他不以為然,更不至于以激起他的怒火。 他從容坐在本屬于宋靖的主座上:“上次你令人劫鏢,我給過你機會。你知錯不改,又多次與他人書信往來,意圖不軌?!?/br> 這話并非說與宋靖,而是說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彼尉敢а狼旋X道。 容珩毫不惱怒,只是淡淡一笑:“成王敗寇的道理,你應該明白?!?/br> “你們容家的個個都是小人。早晚會有人將你們碎尸萬段,你不會有好下場……”宋靖厲聲道。 容珩對他的口舌之快并不感興趣,眼中生出幾分玩味的笑意:“既然還有力氣說話,不如交代了和你書信來往的是誰,我可以考慮放過你meimei?!?/br> 宋靖默然良久。 爾后,他看著慕衿開口:“那你過來,我親口告訴你?!?/br> 站在容珩身側的慕衿心一緊。 怎么會突然提到她?又是什么話,不能當著眾人言。 其實她心里最緊張也最害怕的是,江錦和這樁事牽扯上了關系。 江錦此前并沒有對她透任何口風,難道是因為已經失去了對她的信任,所以才擅自行動? 她看了容珩一眼。得到他的默許后,謹慎的朝宋靖走過去。 慕衿走近宋靖時,只見他嘴唇翳動,卻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