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言慎鄭重的點了點頭。 上回言慎親眼見到慕衿清晨從容珩書房里出來,于是他憂心忡忡的問了一下容珩,容珩說沒有,不可能有。 自此之后,言慎對他深信不疑。 慕衿想,言慎其實不必用這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神態看著他們,仿佛一看見她就如臨大敵。 看來他是真不知道他主子有多表里不一,危險的明明是她。 慕衿的身子已經三月有余了,雖沒有太顯懷,旁人也沒看出來,但是腰身總不如以往那樣纖細。 這段日子夜里也總睡不好,她對鏡自照的時候,總覺得膚色比以往暗沉些。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在他懷里的時候,還能聞見那熟悉的味道,是很淡很清的香,混雜著微許酒香。 她忽然想起,第一回在筵席上遇到他的時候,她坐在他懷里,也是這樣的味道。當時只覺得很好聞,沒有沾染其他女人的濃香。 前幾日她見義兄的時候,義兄慮及她有孕在身,不便侍寢,便向她引薦了另一個女子。 那女子年歲與她一般大,身子倒是干凈的,只是在楚館中養了不少年,一身媚色。 三步之外,慕衿便聞到她身上的秾芳。 那樣濃烈的香味,還不知道那香料里邊添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過,義兄說的也不無道理。 反正她有孕在身,與其讓他自己在外尋歡,不如她向他引薦,既能放心,還能討個好。 道理都能明白??墒?,她心里就是過不去這個坎。 今夜晚宴上,義兄攜了那女子一道前來。 義兄多次眼神暗示她,讓去向容珩引薦,她卻遲遲沒有開口。 她現在身段是不如以前了,可是懷著孩子也很辛苦,還要把他推到別人榻上逍遙快活。 慕衿越想越掃興。誰知道一向冷著臉的容珩,今晚主動貼了過來,咬著她的耳垂道: “到日子沒有?” 她耳根乍然一紅,小聲道: “到了,不過……要輕一點?!?/br> 她有著身子,所以他也沒有太累著她。 就是她身子比他想的還要嬌嫩。他力道稍重了些,她身上就又青又紫的。 事后,他掀開她的衣裳,檢查她的腰部: “我看看紅了沒有?!?/br> 她最近沒少吃補品,難免胖了些,不愿意讓他看得久了。 他一掀衣裳,她就扭扭捏捏的,將臉埋在他頸窩里,不樂意讓他瞧。 容珩本來是知道分寸的,但是她這樣往他身上蹭,就是在撥他的火。 終于,他松了她的衣裳,轉而低頭道: “別動?!?/br> 于是她很本分的靜下來,過了一會,突然問道: “今天晚宴上,那個穿紫色衣裳的姑娘,你注意沒有?” ☆、變心 于是她很本分的靜下來,過了一會,突然問道: “今天晚宴上,那個穿紫色衣裳的姑娘,你注意沒有?” 他反應很平淡: “誰?” 慕衿卻很積極,努力描述道: “就是那個穿暗紫色長裙的,坐在義兄旁邊的那個?!?/br> 他'哦'了一聲,似乎想了起來: “我以為是江錦的人?!?/br> “不是?!彼R煌?,又問道:“你覺得她怎么樣?” “淺薄?!彼院喴赓W。 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女人,他從來不感興趣。 少頃,還沒等她說話,他了然笑道: “哦,這是要做賢妻?” 慕衿沒想到,自己還沒透漏半點風聲,就被他猜到了這層,忙否認道: “我又沒說什么,是你自己想吧?!?/br> “我是覺得你盛情難卻?!彼揲L的手指漫不經心撥過她的頭發。 “強詞奪理?!?/br> 她小性子上來了,有些生氣的轉過身去不理他。 想了想還是生氣。她背對著他,將手伸回去,在他腕上用力抓了一把: “你之前怎么不這么說,過河拆橋?!?/br> 他這人怎么這樣壞,表里不一就算了,床前床后也不一。 容珩手腕上頓時多了幾道淺紅的抓痕,卻也不惱,在她耳邊道: “不然讓我再過一次?就不拆了?!?/br> “別想?!彼е降溃骸胺凑茄輵?。你愿意和誰就和誰,我管不著?!?/br> 他毫不避諱的將手探進她的衣衫里,覆上她的腹部,散漫笑道: “戲里可沒有孩子這一出?!?/br> 他的手觸在她柔軟溫熱的肌膚上,有些微涼的感覺。 她呼吸微微一滯,剛想開口,可忍了一忍,又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也將手探進衣衫里,想把他的手拂開。 誰知道才剛碰到他的手,就被他一手抓住。 他握著她的手,低沉道: “既然已經假戲真做,就當它從一開始就是真的。不向任何人提起也不讓任何人發現,否則沒有好處。懂嗎?” 這樣的境況實在有些曖昧。 慕衿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確實不夠穩重,于是她低低的'嗯'了一聲。 她突然想起什么,回頭對他道: “今晚我出去醒酒的時候,你猜我看見了什么?” 慕衿附耳過去,在他耳邊低語了一會。 容珩微微斂眉: “茯苓今晚也過來了?” 慕衿抿唇一笑: “她那樣濃妝艷抹,我不信你沒有看見?!?/br> 容珩微微一嗤: “總是看女人是很危險的事情?!?/br> 慕衿睫毛一揚,望向他道: “那我呢,也危險嗎?” 他笑: “當然。誰讓你是個妖精?!?/br> 經容煥一事,護鏢一事的內幕便明朗了許多。 容珩令人將那私宅附近一切有嫌疑之處翻了個遍,果然將鏢車找到了大半。 當日,宋靖查出了慕衿與段易的舊事,以為慕衿就要一敗涂地。 直到他的meimei——茯苓哭哭啼啼的回了青云莊,他才如夢初醒,徹底明白不論如何,容珩不可能給宋家聯姻的機會。 既然不能攜手共進,那就干脆魚死網破。 宋靖也是精心策劃了許久,沒想到棋差一招。 如今事情敗露,容珩不需去興師問罪,宋靖便已自亂陣腳。 果然,不出三日,言慎便來通報宋靖求見。 “讓他等著就是?!?/br> “是?!?/br> 待言慎出去,慕衿開口問容珩道: “他如何解釋當日的事情?” “左不過推給底下的人罷了?!?/br> 宋靖空有狼子野心,卻外強中干,最后落得個‘贏得倉皇北顧’的下場,也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