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后,小夫郎破產了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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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玉憋屈的嗯了聲,季子漠戀戀不舍的把手收回來。 “火還沒熄滅呢!你再繼續烤烤手?!?/br> 他出了廚房,齊玉低聲罵了句混蛋,卻也聽話的蹲下身繼續烤手。 趙祖義走后,季子漠和齊玉一人燒火一人做飯,把最后一點米做了米飯。 其他的面倒是還有不少,只是饅頭,面條,包子,面食的種類不少,季子漠是一個都不會。 季丫在村口的杏花樹下和幾個同齡的小孩玩石頭,見自家煙囪里的煙被風切斷,說了聲回家吃飯啦,就一溜煙跑回了家。 齊玉見朝她身后看了看:“季安嗎?” 季丫停住腳也歪著頭往外瞧了瞧:“二哥沒有和我一起玩?!?/br> 季子漠讓兩人先吃飯,他出去找找。 幾人也未當回事,畢竟村里的孩子常玩的忘記了回家。 只是季子漠在村里找了一圈,問了一圈,都說今天沒見過季安。 季子漠大步走回家里,問齊玉季安是否回來了,齊玉忙道沒有。 第46章 這下誰還能吃的下飯,齊玉也顧不得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抱著季丫就在村里里里外外找了起來。 半大的孩子丟了,村里找遍都找不到,這下村里人也開始慌了。 眼看太陽落了山,還是連個影子都沒有,季丫抱著季子漠的大腿嚇的哭個不停。 抽噎的道:“大哥,是不是二哥也掉到水里去了?” 她上次就是掉到了水里,她被救了,要是二哥沒被人救,是不是就被水沖跑了。 全村的人找了大半日,不可能不往壞處想,要么山,要么河,總歸是想到吃人的地方去。 冬天白日無事幫著找找還行,夜里天冷不說,上山下河的誰愿意去。 季子漠把季丫給齊玉抱著,沖著村里的人抱拳懇求道:“各位叔叔伯伯,季安自小乖巧,不是會胡亂跑的人,無論是在山上迷了路,還是落水失了命,我這個當大哥的總要把人找回來?!?/br> “還煩請大家再幫我找找,這個恩情季子漠定會銘感五內?!?/br> 有人想說話,被自家的女人/夫郎拉了拉袖子,不準他吭聲,不是他們心狠,山上可是有狼有虎的,夜里人是瞎子,狼可不是。 錢強村長讓人點了火把,指了幾個年輕的人:“你們跟著季子漠去山上找找,不往深處去,在山腳下看看,是不是有腳印什么的,你們別分散,人多不妨礙?!?/br> 去山腳下危險就少了很多,幾個年輕人全都道好。 季子漠感激道謝,又看向柳二勇道:“可否借用叔家的船,順著清水河找一段?!?/br> 白日他們有人在河邊找了一圈,沒找到什么,現在只能司馬當活馬醫。 柳二勇點頭同意下來,找了幾個人隨他去弄船。 季子漠讓齊玉帶著季丫回家等著,齊玉:“我和你一起?!?/br> 他話中不留商量的余地,季子漠無法,把季丫給了趙嬸子,讓她幫忙照看下。 趙嬸子牽著又哭又咳的季丫忙道:“放心,我給你看著?!?/br> 黑夜融化了最后一抹光亮,清水河上,朝山腳走的方向,都喚著一聲一聲季安。 腳下的路泥石不斷,稍不注意就別了腳,季子漠牽住齊玉的手,和他十指緊緊相扣著,兩人都是說不出來的心慌。 要不是村里的人確定說今日村里沒來陌生人,季子漠都懷疑季安是不是被拍花子的拍走了。 但季安都十歲了,拍花子也不太會拍這個年齡的。 一行人腳步沉重的走到山腳下,火把照著四周的地面,查看著是否有腳印。 “這是什么?這是老虎的爪子嗎?” 一人驚呼,眾人忙舉著火把跟過去。 干枯雜草旁,濕泥上印著兩個深深的痕跡,如一堆柴上傾斜出幾朵火苗,刺的人膽戰心驚。 印記太過明顯,無需再辨認,眾人心中一沉,季子漠扣著齊玉的手微微發顫。 風聲嗚咽,樹木枯枝晃動聲如惡魔引誘,他們不知道老虎為何下了山,現下卻只想回村去。 他們不想進山,季子漠也提不出讓他們進山找季安的話,誰的命不是命。 說了幾句道謝的話,言他們可以先回去。 沒有苦苦哀求,舉著火把的人反而生起了愧疚,可愧疚也無法拿生命冒險。 季子漠舉著火把,身邊是他的夫郎,回村的一群人回頭看去,心里皆是堵得慌,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怎么他們像是當了逃兵。 疾風如刀子一般割在臉上,季子漠牽著齊玉凝望高山,心里的兩個小人在極致拉扯。 一個小人說:你是一家之主,你是一家之主,季安是你弟弟,你要對他負責。 一個小人說:如果是老虎,進去也是找死,要么被咬死,要么被凍死,這樣死多不劃算,蠢不蠢。 齊玉懂他心中的糾結,抬手接過他手中的火把,牽著他往前走。 人都說若是有件事不知選a還是b,就拋硬幣,硬幣給的答案是a,你要是想著再拋一次的時候,那你心里的答案就出來了,其實想要的是b。 季子漠剛才糾結取舍,現下齊玉幫他做了答案,他心里的那個答案就走了出來。 季子漠拉住齊玉的手,止住了他的腳步。 齊玉回頭看他,季子漠說:“回家?!?/br> 看出他眼里的認真,齊玉垂眸看向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緩慢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隨后舉著火把朝黑暗處走去。 季子漠猛的拉住他:“你不要命了?!?/br> 北風把火舌吹的紛飛,如身著紅妝的女子在亂世城樓疾舞,齊玉目光沉靜如水,反握住季子漠的手腕,牽著他往前走。 明明沒用多少力量,卻讓季子漠隨了他的腳步。 腳下的枯枝斷裂時響起噼啪的響聲,像是水滴在熱油中。 齊玉有時候倔的不像話,季子漠隨跟了他走,嘴里卻一句句的說著回去,明早上山。 “如果明日早上過來,真的發現季安死了,且尸體還是溫熱的,或是夜里死的,你會一輩子難受?!?/br> 兩人的手裸露在外面,牽連著,僵硬著,季子漠抽出來拿過齊玉手中的火把:“我自己去?!?/br> 手中一空,齊玉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往前面走,無聲拒絕了季子漠的提議。 季子漠跟上去給他照路,再次牽住那只手:“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脾氣太倔了?!?/br> “有?!?/br> “誰?” “我娘?!?/br> 提起齊母,季子漠便沒再接話,只捏了捏齊玉的手,無聲安慰。 要走這一趟,季子漠以為齊玉是為了季安,心地善良。 可只有齊玉知道,他大半是為了季子漠,兩人盡了力,季安無論如何,季子漠無論是良心還是處境,都能過得去。 若不然,這件事會成為他半生的煎熬, 只有他們兩人,也不敢喊季安的名字,怕聲音過大,引些老虎狼的過來。 要是真的引了來,季安還有沒有命不知道,他們倆是一定沒命了。 夜黑風高去深山無異于找死,無論是季子漠還是齊玉,都是未活夠的,故而也未打算走到深處。 齊玉一腳深一腳淺找的仔細,好些次都快要摔倒,全都被托著他的季子漠扶了起來,最后季子漠的手移到了齊玉的腰間。 季子漠的手握在纖細的腰側,山如黑洞般恐怖如斯,他心底卻莫名的踏實。 “齊玉?!?/br> “嗯?” 齊玉:“怎么了?” 季子漠:“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找了有半個時辰,四周都無人的腳印,也無虎口拖拽的痕跡。 兩人衣衫發間沾滿了水汽,齊玉腳下一滑被人提了提,離那個薄弱的胸膛又近了近。 齊玉:“誰?” 季子漠:“他?!?/br> 齊玉不解的轉頭,凌厲的側臉猛不防撞入眼底,心臟悸動后亂了節奏,忙收回視線收拾屬于自己的兵荒馬亂:“他是誰?” 過了好一會,季子漠才吐出個名字:“鄭柏敘?!?/br> 齊玉:“鄭柏敘......少年公子,溫潤如玉,翩翩公子,學識出眾,剛來桑農縣的時候身子弱一些,后面也養了回來,騎馬射箭樣樣精通?!?/br> 枝頭不知名的鳥兒叫了兩聲,似是被兩人的腳步聲擾了夢。 這些日子季子漠時不時的問一句鄭柏敘,齊玉早已習慣,他問,他就答。 只是這次答后,身邊人卻沒了話,他抬頭看去,季子漠看著腳下的路,仿佛有些失神。 季子漠的側臉線條流暢,像是造物者對他格外偏愛,那雙自帶深邃的眸子此刻睫毛垂下,看不出里面是何種情緒。 怕是蝴蝶停下都要輕聲,唯恐擾了那雙眼安寧,齊玉聲音也自然的小了些:“怎么了?” 季子漠搖了搖,把握著他腰間的手移了移,移到了齊玉的肩頭。 “他是侯府嫡子,許是會少不了鶯鶯燕燕,你這么傲氣的一個人,當時怎么同意和他一起的?年歲小沒想到這一點?” 齊玉覺得他如常的語氣中有些不同,卻又不知是哪里不同。 樹木沙沙作響,齊玉回想過往,心中早已不起波瀾,季子漠想聽,他也就說了起來:“他發誓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br> “哦,男人的話就是放屁,他說你就信了?”季子漠似是又開始嫌棄齊玉笨。 齊玉抿了抿唇,也來了脾氣,回道:“莫想著旁人和你一樣,拿發誓當兒戲,動不動死一遭,斷子絕孫的嚇唬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