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后,小夫郎破產了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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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漠把過錯全攬了去,又對這眾人一一鞠躬,態度做的足足的,反倒是讓人不好計較。 見眾人面色稍緩,季子漠似是慚愧的尷尬笑道:“是子漠想當然了,昨晚回到家見家中空無一物,身上又身無分文,就想著和村里人親如一家,來趙嬸子家叨嘮些飯菜?!?/br> 熱氣蒸騰的煙霧快要散去,趙嬸子想著自己一鍋的白面餅子,嗆聲道:“你家東西又不是我全拿的,怎不去別家去吃飯菜?!?/br> 季子漠臉上囧的微紅:“子漠現如今是如何處境,大家都是知道的,古人常說: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漿,大家不見外的分了我家所有,我就想著大家對我也是如此,打算著找到活命的法子之前,在各位嬸嬸大娘家輪流著吃些飯菜?!?/br> 說著局促的抱起季丫,在季丫季安的心中,季子漠是頂天立地的大樹,此刻這般狼狽的模樣,直接委屈的哭了出來。 季丫摟著季子漠的脖子,邊哭邊咳,實在是可伶。 季子漠垂著眸,有棱角的臉龐略顯冷硬,他背后挺拔如山,話中不乏威脅之意。 可懷里有個哭著的季丫,腿邊有個哭著的季安,便沖散了許多強勢。 未拿季家東西的人紛紛指責趙嬸子們做的過,拿了旁人的東西,旁人吃她個餅子都不依。 趙嬸子強詞道:“我之前可是打過招呼的,是季子漠同意了的,全天下哪里有人送了東西還來要的,更何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瞧著他們幾個人身上的穿著,還有季子漠夫郎身上我見都沒見過的披風,哪里像是窮的,不定在家里吃著山珍海味,不要臉的跑來吃我的白面餅子?!?/br> 是否同意過這事扯不清,季子漠只道:“趙嬸子,我們是抄家出來的,出門前是要搜身的,除了身上的一身衣物,再無其他?!奔咀幽Z氣悲涼,視線落在齊玉發間那根白布條上。 趙嬸子睜大了眼,終是理虧的不敢看他,喃喃道:“我哪里知要搜身?!?/br> 她就想著,齊家萬貫家財,腳底下偷踩張銀票,出來也是吃喝不愁的。 季子漠苦笑著,以退為進道:“今日的白面餅子,子漠記在心上,若是能在這冬日里活的下去,日后定然奉還?!?/br> 月牙白的披風繡著金絲云紋,領口圍了一圈狐貍毛,只瞧一眼,就知是如何的金貴。 今日出門,季子默把身上的披風留在了灶房,自己穿著單薄,卻讓齊玉把自己的披風披著,說早上冷。 此刻趙嬸子點了披風,齊玉才懂為何,若是兩人都無披風,效果自是好很多,可季子漠說,早上冷。 齊玉知道季子漠是裝的,可那顆心,依舊疼的絞痛,他在軟塌上用書掩面,懶散的睡著,他在書房外斜靠著柱子,吊兒郎當的笑著。 那些他覺得不正經看不上的模樣,一一浮現眼前,齊玉想,還是那般模樣好的,比現在這般示弱扮可憐的好。 錢多來說這應該是他的事,不應當季子漠出面,一剎那,齊玉覺得自己連只鳥都不如,那般無用。 季丫和季安哭在季子漠的意料之中,齊玉嘴唇蠕動,眼眶紅如血是他的意料之外。 季子漠抬手碰觸他的眼尾,靠近齊玉低聲道:“哭什么,裝的?!?/br> 原以為會得到個白眼,不曾想他話落,齊玉一顆晶瑩的淚落了下來。 季子漠怔楞了一瞬,齊玉微微上前半步:“家無一物,昨日夫君說夜太晚,不想擾了大家安睡,凍了一夜......” 陽光穿透薄霧,照著萬物,他修長的身姿依舊,面上如往常清冷,只一雙純凈眼眸中,變的復雜萬千。 季子漠嗓子悶的有些疼,他一手抱著季丫,一手由心的牽過如玉精美的手,在齊玉回眸時,笑道:“回家?!?/br> 笑中是否帶了心疼,他自己都不知,一如齊玉覺得他不該如此模樣,季子漠也覺得齊玉不該如此軟話訴苦。 這一會,村里人知了是誤會,大多是罵罵咧咧的往這處來。 杏花村的人,站了一院子,院里是男人,院外是女人和哥兒,此刻皆是沉默著。 其中有些人面色尷尬著。 趙嬸子又說把身上衣服典當之類的話,被村長直接罵了回去。 后指著一村的人,黑著臉讓誰拿的東西誰還回去,一針一線都不準留。 誰要是不還,誰就管季子漠一家人的吃食。 眾人議論紛紛散去,季子漠也帶著人回了家,讓季丫和季安去一旁玩。 屋檐下,他追著齊玉躲避的雙眸,笑著道:“真哭的?還是裝的?” 濕潤的睫毛輕顫,齊玉想也不想的回:“裝的?!?/br> “真的?” “真的?!?/br> 季子漠笑意加深:“看不出來,你演技也挺好?!?/br> “還剩兩個紅薯,我去給你烤了?!?/br> 季子漠說著往灶房走,齊玉猶如追光一般隨著他蹲在地上。 齊玉:“我不餓了,吃過了?!?/br> 季子漠邊引著火,邊道:“我們是不要臉的都吃飽了,你又沒吃?!?/br> 第33章 季子漠說到不要臉三個字時,齊玉心上落針,緊跟著道:“是趙嬸子有錯在先,自己當了強盜還說別人是強盜?!?/br> 季子漠把紅薯埋在火里:“沒做過這么無賴的事吧?” 剛才齊玉咬著百面餅子呆呆傻傻,季子漠從未見過他眼睛睜的如此大過。 想到剛才,季子漠不由的輕笑了下。 木柴都被旁人搬了去,只余下灶口這些軟柴,季子漠時不時的添著柴。 火升騰,暖意浮現,齊玉見火小了,向一旁伸手想要抓柴。 “你別弄,要不然手臟了?!?/br> 季子漠攔下他的動作,順手抓了把柴丟在火上,那么漂亮的手,做粗活多可惜。 齊玉收回手,過了會,他垂眸問:“若是你能科舉,趙嬸子應不敢如此耍賴,你......為何不寫了棄郎書,可是覺得我可憐?” 他胳膊垂在膝蓋兩側,似是這個答案尤其重要。 季子漠瞧著他沉默了會,方說:“其實有沒有你,我都不會去參加科舉?!?/br> 齊玉抬頭看他,半信半疑:“為何?” 季子漠:“第一是我性子使然,第二則是,如今...” 他指了指天:“必然是波濤洶涌,不適合入仕,就算我金榜題名,自身無跟腳,裹進去也不過是個炮灰?!?/br> 兩個原因各占一半一半,只瞧這些日子的事,也知朝堂水深,皇上不似明主。 別說他沒心思入仕,就算有,也會因這個事實打消念頭。 在杏花村說不定能活個壽終正寢,當了官,不定那一天就流放,滅九族了。 季子漠:“所以你不用心懷愧疚,覺得害得我無法科舉,安心住著?!?/br> “若是他不來接我呢?”齊玉心頭微跳,低聲問了句。 季子漠啊了一聲。 齊玉:“他是侯府嫡子,我如今舅家流放,自身家破,而又成過婚......” 別說他已對鄭柏敘無情,就算有情,在世俗眼中,他怎配得上他。 故而齊玉一直不知,季子漠為何信誓旦旦的覺得鄭柏敘能來找他。 季子漠有些傻眼,過了半晌,臉色古怪道:“你的眼光應該不會這么差勁吧?” 齊玉猛的抬頭:???? 季子漠說出自己的解釋:“我覺得你人品才學皆是上等,又心高氣傲的性子,能被你愛了這么多年的人,怎么都是世間英才?!?/br> “這樣的人,會因為這些事不要你?世俗的事,他想不到法子解決?應該不至于這么差勁吧!” 齊玉:......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的難受。 “你愿意娶與旁人拜過堂的哥兒?” 季子漠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別說是咱們這種假成婚的,只要我喜歡,他就是真成婚個七次八次,出身青樓憐館,我也照娶不誤?!?/br> 估摸著紅薯差不多了,他用木棍扒拉著火堆,猛不防一旁的人突然站起來,瞧著似是帶著火氣。 季子漠:......哥兒心海底針。 忙用不臟的手拉住人:“好好我又錯了,咱們有話說話,生什么悶氣?!?/br> 五臟六腑一股悲涼的氣亂竄,齊玉也說不上來為何,明知季子漠對他無情愛,還是聽不得他說對別人照娶不誤。 季子漠站起身,剝開紅薯一端遞到他唇邊,討好的笑道:“來來,給個面子,嘗一口,再怎么說,咱倆也是拜過天地的,如果你真的眼神不好看錯了人,你就委屈點,湊合著和我過唄,再怎么說,我也占著一個風流倜儻不是?!?/br> 齊玉琉璃般的眼眸看他,想張嘴問一句,自己對他是否也是湊合。 可不需要季子漠回答,他就知了答案。 家破人亡一身傲骨猶在,齊玉攏著袖子抬手接過唇邊的香甜紅薯,平靜道:“我眼光自然不差?!?/br> 似是想起什么,齊玉又看向他道:“我們成婚前,舅舅曾讓人送回來封信,上面寫:不挑家世和人品,速讓玉哥兒成婚?!?/br> 季子漠眉頭深皺,眼中劃過深思,后打了個哈欠:“這天氣好適合躺被窩里睡覺?!?/br> 齊玉正等著他的看法呢,誰料他什么都不曾說。 不由問:“你能猜到原因嗎?” 季子漠沉默了下,似是詫異他對自己的認知,他一個皇城都未去過的人,怎么猜的出來。 季子漠:“娘和舅舅說招了我入贅,舅舅說糊涂,這個倒是知道了原因,應當是他知道入贅者不可科舉,這樁婚事是結怨?!?/br> “為什么讓你速成婚,這個猜不到,想來理由必然是很離譜?!?/br> “不過我以前聽到過一句話,當一件離譜荒誕的事情發生時,背后必然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是我們的層面不夠,看不到罷了,所以會覺得不可思議?!?/br> 季子漠說完見齊玉直直盯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嬉笑道:“怎么,察覺到我很帥了?” 齊玉收回自己的視線。 未曾說剛才的季子漠,是如何的光彩奪目。 杏花村幾人聚成一團,七嘴八舌的說著今日的事。 之前惱恨自己手慢沒搶到東西的人,此刻站在了道德高地,鄙夷如強盜一般的趙嬸子等人。 有人抱著碗碟,有人抬著水缸,有人提著木桶,朝著季子漠家走去。 故意站在路旁看笑話的人大聲笑道:“趙傻子,怎你也占了這個便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