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后,小夫郎破產了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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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鋪頭眸光閃了閃,揮手道:“上峰有令,按號令拿入,齊家主事之人一支流放塞北邊塞?!?/br> 說著側身指了幾個捕頭:“你們幾個去拿齊文后一支其他人?!?/br> 祠堂內有齊文后與兒子和哥兒,聞言腦中一片空白,哭喊著自己冤枉,猶如野獸一般的撲向齊玉。 季子漠轉身把傻住的齊玉護在懷里,脊背上落下一下下重力,有揮舞的長凳,有砸碎的牌位…… 他死死抱住齊玉,不知是他是想護著齊玉,還是想從齊玉身上汲取溫暖。 禁錮住齊玉的胳膊如同鐵臂,他的上半身被綁的生疼。 齊玉在一片哭天喊地,喊打喊殺中回神,這才發現抱著自己的季子漠,不知是疼的,亦或是嚇的,身子在微微發顫。 捕頭用麻繩綁了齊文后幾人,又找了抹布堵住幾人的口,猶如拖拽死豬一般,拖了出去。 祠堂內死寂一片,捕頭只說了句無關人等速速離開,便帶著其余的人轉身離去。 不過片刻,就隱隱約約傳來其他院落查抄的混亂動靜。 蓋棺定論,祠堂中的眾人一個個退出,慌亂的離開是非之地。 齊文后家中大大小小的人,大大小小的奴仆,都盡數搬了來,此刻哭爹喊娘甚是可怖。 一行人站在齊宅大門外,回頭望去,只覺里面是吃人的虎。 有人稍靈敏些,憶起一切,渾身直打冷顫,大冬天的脊背都快要冒了汗,低聲道:“太爺,那些主意好像都是季子漠引著我們說的......” 那頭發發白的族老心慌不止,道:“莫要再說,快回家去,日后不要再提,也不要招惹季子漠這人?!?/br> 說話的人心中不甘:“太爺,我們被人如此算計,就這樣算了嗎?” 族老扶著他往前,低聲道:“古人云,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等心狠手辣,談笑間讓齊文后一家幾十口子流放的人,我現在是退避三舍,不敢招惹?!?/br> “另一條,縣衙那邊早不抄家晚不抄家,偏偏等齊玉和季子漠回來才抄家......你想想里面的門道?!?/br> 中年嚇的手一抖:“太爺是說縣令偏幫齊玉和季子漠?!?/br> 族老低聲斥責了句,讓他再莫要多說。 肅穆的祠堂,桌椅倒地,供品踩塌,狼藉一片。 往日珍視的祖宗排位,有的落了地,有的已經斷裂。 身子被季子漠摟的生疼,憶起剛才一切,齊玉猛的推開他。 季子漠猶如破碎的紙張,連連后退兩步,隨后如被人抽了根骨,無力的坐在角落陰影里,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齊玉把供桌上的桌布從地上抽出來,跪地三拜,隨后把牌位請到桌布上。 從左到右,跪了又跪,拜了又拜,直至最后一個放到桌布上。 他跪在地上,把桌布系好,一步步季子漠身旁。 居高臨下道:“你可有話要說?” 他想知道,是齊家當真對不住季子漠,還是季子漠本性如此。 與齊家人貪婪談條件的季子漠,面容丑陋無比,齊玉當時真恨不得生吃了他。 木地板上的涼意如寒針一般,穿透衣袍刺入皮膚,季子漠似是覺不出冷,胳膊松垮的搭在膝蓋,rou眼可見的頹廢。 “齊玉,你讓我緩緩?!彼撊醯穆曇袈詭д埱?。 祠堂外的哭聲震天,聲嘶力竭中皆是絕望無助,他們哭著,罵著,罵齊玉,也罵季子漠。 季子漠從不覺得自己是好人,可他也未做過惡。 他心里告訴自己,他這不叫作惡,只是自保,齊文后圖謀家產在他,他將計就計在后。 道理明白著,但耳邊的那些絕望,讓他恐懼著,他怕。 齊玉腦海中都是季子漠貪婪的面目,清冷的眸子閃過恨意,他問,為什么。 季子漠終是抬頭看他。 四目相對,季子漠目如把脈絲線,深深的望進去,似是想看透齊玉所有。 他的視線太過攻擊力,齊玉垂下的手收緊,強撐著未后撤。 過了良久,季子漠眼中像是劃過一抹失望,升起消散的速度過快,像是齊玉看花了眼。 季子漠直了直身子:“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幫著齊文后?!?/br> 季子漠臉嫩眸深,各種想法難以看清,他頭抬的有些累,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告訴你?!?/br> 齊玉靈動的眼眸如今死氣一片,他不肯坐下,季子漠聳了聳肩:“不坐下我就不說咯?!?/br> 等人坐下,季子漠才道:“這樣不好嗎?剛好把你摘了出去,要不然現在就是你在哭了?!?/br> 季子漠臉嫩眸深,各種想法難以看清。 齊玉:“我是摘了出去,可現在牽連了那么多無辜?!?/br> 季子漠笑了:“無辜?不是吧!人家趁你病要你命,都要把你從家里趕出去,你還善良的說人無辜?” 他上下打量,一副看傻子的神情,讓齊玉終是有了些許情緒:“我不是說他們,我是說其他人?!?/br> 季子漠笑出了聲:“其他人?無論是齊文后的妻妾,還是他的丫鬟小廝,從他們跟著或者聽從齊文后的話,跟著搬進來的那刻起,就不無辜?!?/br> “跟著享福的時候不無辜,爭敗落難了,就成了無辜?哪里有這么好的事?!?/br> “如你那個二叔的夫郎,他沒有直接進來撕扯你,就是無辜嗎?” 齊玉被他堵的啞口無言,逞強反駁道:“我二叔的夫郎為人不錯,他......” “他為人是好是壞有何關系?他站在分勝利果的位置上,就要承擔吃惡果的結果。你就說,你二叔要是成了,他是不是會和你二叔一起,住你爹娘的房子,睡你爹娘的床?” 自小的教條被顛覆,齊玉難以承受,他想反駁,卻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他一直都覺得,一人做事一人當,禍不及家人,可現在,他竟覺得季子漠說的言之有理。 冬日里瓜果少,祠堂只供奉著一盤柿子,剛鬧騰間嘰里咕嚕的滾子了圓柱旁,只磕破了一塊皮。 季子漠伸手拿起,一邊剝一邊隨意道:“他們無辜,我不無辜嗎?我們明面上夫夫一體,你流放我要跟著流放?!?/br> 柿子軟的流汁,皮怎么剝都剝不好,反弄的自己一手埋汰,季子漠猛然欺身,眉間帶怒道:“我才來你們家幾天,才過了幾天好日子?憑什么跟著你流放?你心里有人,等著人回來娶你,我就一個擋箭牌,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夫郎,我憑什么跟著你受苦受難?” 他像綿羊撕開真面目,化身為惡狼,轉變的措不及防。 似是海浪迎面撲來,齊玉身子后仰,手撐著地面,決絕怒視道:“世道對哥兒不公,夫君遇禍事夫郎不可逃,夫郎遇禍事,夫君可丟一份棄郎書,便可摘的一干二凈,我從未奢求過你陪我風雨共度,我自是會求的時間,讓你寫一封棄郎書,就算不能,我直接一頭撞死在牢里,也不會牽連到你?!?/br> 第27章 齊家富貴時,他彎腰打趣的逗他,凡事認錯哄人,現家破人亡,他就露出真容,齊玉高抬著下巴,悲傷如河流。 恨嗎?初時恨,現悲比恨多,連至親都如此,更何況是他一個外人,他因入贅不能科舉,現下沒有富貴銀錢可倚,怕是迫不及待寫下棄郎書。 齊玉自小受的委屈不多,和人正面對沖更是少,此刻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在季子漠對視的壓迫下,死撐著不退。 他的眼睛生的極美,里面充盈的淚如一汪泉水,因驕傲不肯流下眼簾。 ****** 人流不息的大街,街口兩個捕頭啃著燒餅,低聲說著話。 一人道:“不知道等下是大人帶著我們去,還是王頭帶著我們去?!?/br> 另一人森*晚*整*理道:“我希望是大人,大人做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們拿些小小處,他也不管,王頭不行,一根針都別想往自己懷里揣?!?/br> 先開口的那人點頭,隨后道:“還有一月過年,咱們縣衙充盈了,說不準大人會多發些月錢?!?/br> 兩步遠的地方有棵百年樹,足以藏身一人,等兩人走后,他才從樹后出來。 茶館里熱鬧喧騰,門口擺著一個代寫書信的攤子。 識文斷字的攤主雙手插在袖口里,在一旁蹦跶著取暖。 季子漠大步上前,一手撐著木桌,一手掠過一旁的筆。 見有了生意,攤主忙上前道:“可是要代寫書信?” 季子漠頭都未抬道:“我自己寫?!?/br> 攤主哦哦了兩聲,幫著研墨。 棄郎...... 二字落筆,攤主研墨的動作一頓。 嗩吶聲緩慢靠近,奏著喜樂,攤上的兩人同時看去,婚配的大紅喜轎,走過他們身后的街,又漸漸遠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無論貧窮或富貴,無論疾病或健康,無論......都愿意彼此忠誠,彼此信任,彼此相愛,攜手一生...... 現代誓詞與古代拜堂的畫面如脫韁的野馬,在季子漠腦海中橫沖直撞,黑墨落紙,暈染一片。 喜樂聲再也聽不見,他扔了筆,大步跑遠。 攤主停下研墨的動作。 一旁賣些姜蒜的老農剛做了生意,站起身就瞧見逃命似逃跑的季子漠。 詫異道:“他是寫了書信不給錢?” 攤主擺擺手:“并無,只是廢了張紙罷了?!?/br> “那你可是虧了,廢了紙墨?!?/br> 攤主拿起暈染后的紙張,笑道:“這個虧我高興?!?/br> 老農嘀咕了句:“讀書人好生奇怪,虧了怎還高興?!?/br> 寫了棄郎二字的紙張,被攤主折好塞到了袖中,打算回家引火。 他看著季子漠跑去的方向,暗自道,他看的出,就算沒有喜轎剛巧經過,他也不會寫這份棄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