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后,小夫郎破產了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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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老爺姓許,齊家姓齊,別說是抄家流放,就是誅九族也誅不到他們頭上。 季子漠回了個不知道,又問常水:“你們回來的途中,有人阻攔?” 常水又忙點頭:“行至鳳凰州府時,知府言和舅老爺關系甚好,遇到舅老爺家的哥兒小姐高興,攔著不讓走,讓多住些日子??衫蠣攨s說,知府和舅老爺不合?!?/br> 季子漠cpu都要燒干了。 許家犯事正常來說是牽連不到齊家,可齊父齊母直直撞了上去,在那知府面前掛了名,是否牽連,就看別人怎么思量了。 沒判刑就敢攔著不讓走,瞧著也不是正派的類型,要是個睚眥必報的,還不得趁你病要你命。 朝堂之爭,誰管你無辜不無辜,牽連不牽連。 馬車行到人少處,季子漠道:“你們先護著齊玉回去,我去辦點事?!?/br> 說著彎腰跳了下去。 他下的突然,馬車連停都來不及,齊管家忙道少爺小心。 馬車上常水和齊管家面面相覷,常水惴惴不安道:“齊管家,姑爺一走,我開始心慌了?!?/br> 齊管家心想,誰不是呢!回了齊宅可怎么辦,老爺夫人去的突然,連只言片語都未留下。 夫人這些年把齊家的人都得罪大發了,現如今還不得都占在庶子那頭。 最最關鍵處,少爺是個哥兒,自古以來皆是男子繼承家業,自家少爺占不住理。 不過轉念一想,少爺是招贅并非外嫁,守家業也是合乎情理,就看各方手段如何了。 齊宅門前,四扇門齊開,拉車的馬兒停住,司琴低聲道:“少爺,到家了?!?/br> 被外人占了的家,又如何是家,以往是父母護著,現下齊玉初次經受風雨,心上如掛了個秤砣,墜的他有著幾分慌亂。 手緊緊握著膝蓋,緩了會,彎腰下了馬車。 他站在馬車旁,側身看向后面那輛馬車,似在等著什么。 齊管家忙道:“少爺,姑爺半路下了馬車?!?/br> 齊玉袖中的手慢慢收攏,故作鎮定道:“去了何處?” 齊管家:“不知,姑爺讓我們先送少爺回來,說他去辦些事,辦何事未說?!?/br> 拉車的馬昂頭噴灑著粗氣,前蹄在原地打著轉,齊玉收回視線,抬腳踏上青石臺階。 季丫和季安被趕回了杏花村,他應當也回去了吧!想來也是,他勝算難料,又害得季子漠無法科舉,他怎會陪著他。 只是......齊玉不善言辭,今日定是會與親人撕破臉,他有些怕的,怕自己不中用,連家都守不住不住。 溫室的花兒無法承受風霜,卻不得不去面對風霜,齊玉孤身上前,仿若手持木棍的殘兵,對陣千軍萬馬。 第25章 齊家祠堂外,還未靠近就聽得陣陣熱鬧。 守門的瞧見齊玉,似見鬼一般,忙轉身跑進祠堂。 祠堂內喧囂聲戛然而止,片刻后,門檻處站滿了人。 十幾張面孔,大多都是熟悉之人。 齊玉爺爺共生有三子一女,文字輩,名取自先苦后甜,故而分別為齊文先,齊文苦,齊文后,齊文甜。 不知是不是占了個苦,二子六歲那年冬日落水而亡。 齊玉爹為老大,名為齊文先,現在祠堂領頭大著肚子的男人,便是老三,齊文后。 齊文后哈哈大笑了兩聲,似是察覺到不妥,又忙悲戚起來,道:“齊玉回來了,可找到你爹娘了?你說說你也是,怎敢去閻王道,我們都以為......” 齊玉站住腳,似神明俯視萬物,把他眼中的得意猖狂一覽無余。 他們應當是想著他會如同爹娘般,死在閻王道。 “這是我家,你們離開?!?/br> 這話說的不中聽,領頭的齊文后不高興道:“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哦對了,你應當未見過你這弟弟?!?/br> 說著從自己身后拉出來一人,比齊玉矮了些,五官勉強算的上端正,只眼間距略寬,瞧著有些許別扭。 他被拽上前,局促的拽了拽衣服,怯弱的喊了聲哥。 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 兩人面對面站著,猶如一個天一個地,齊文后怒氣不爭道:“腰挺直?!?/br> 這人忙把腰板挺直。 齊文后這才對齊玉笑道:“齊玉啊,這就是你弟弟,你爹當時也未給他取名字,等下就要開宗祠寫族譜了,我就幫他取了個名字,叫齊言歸,你瞧著如何?” “我和你爹是文子輩,你們是言子輩,你娘瞧不上我們齊家,瞧不上我們,把你的名字從齊言玉,改為齊玉,現如今可好......”說到這里,他臉上閃過快意。 齊玉衣袖下手握成拳,看都未看齊言歸,對著齊文后道:“二叔,我不知你哪里找到的人,現在未見我爹娘的尸體,我娘爹是否亡故還不一定?!?/br> “另,就算我爹娘亡故,齊家也還有我,輪不到旁人鳩占鵲巢,貪圖家產?!?/br> 貪圖家產,鳩占鵲巢惹了眾怒,噼里啪啦的指責傾巢而出。 “混賬,許家那毒婦把你教的太不知道規矩,祠堂怎么能是你一個哥兒來的地方?!?/br> “你父母皆去,孤苦無依,現幫你找回親弟弟,日后也是個依靠,你不知道感恩,還懷疑我們的用心良苦?!?/br> “齊言歸是你在世上最親的至親血脈,我們都是你族中長輩,還能害你不成?!?/br> 秀才遇上兵,自是有理難說清,一聲聲厲聲斥責,像是齊玉犯了滔天大罪。 齊玉是蠢了才會信他們的說辭,他臉色被氣的漲紅,雙眸少見的浮現怒意。 他開口駁回,可總歸是一人難抵眾口鑠金。 齊管家回頭看空蕩蕩的來路,急的一腦門子汗,姑爺怎還不回來。 他也跟著走南闖北過,多少有些眼力見,姑爺不說內里如何,行為處事是有些偏門之道。 或可有法子解困。 等不來人,他沉著臉上前,喝聲道:“各位族中老爺,我家老爺夫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你們就如此逼迫我家少爺是否太過分了些?我家少爺雖是哥兒,卻非出嫁而是招贅的,就算有個萬一,那也是我家少爺和姑爺接管齊家才是?!?/br> 這話讓族中年長者氣的跳了起來,胡子亂顫,指著齊管家怒罵一通,最后道:“無子的招贅由哥兒姑爺接手,這這,文先有子,豈能有一個哥兒接手,若不然以后齊家是姓齊還是姓季?” 他的拐棍啪啪的杵著地,氣的恨不得背過氣去。 齊玉上前半步道:“爹娘自小就說過,只有我一個孩兒,以后家中或我,或我孩兒接手,這些話你們應當都聽到過?!?/br> 場面有一瞬的混亂,齊文后忙大聲道:“誰聽到過?反正我這個親弟弟是沒聽到我哥說過?!?/br> 其他人忙附和。 齊玉似是初見惡魔,往日親熱的親人,此刻全都變了嘴臉。 他雙目赤紅,雙手握成拳都無法止住顫抖。 齊文后昔日對齊玉百般討好都落不得一個笑臉,今朝見他如喪家之犬,不由痛快。 招呼著族老轉身,開族譜添齊言歸的名字。 這要添上了名字就是板上釘釘,更是難辦,齊玉做不來大哭撕扯,只攔在族譜前怒目而視,不準他們動筆。 齊管家等人皆是奴仆,被攔在門外,急的一腦門汗:“姑爺呢?” 有人大步走來,聽腳聲就知他心急,齊管家等人忙跑過去。 齊管家急道:“姑爺,他們把門關了,少爺一個人在里面?!?/br> 司琴哭著說:“少爺,他們都是壞人,你快去救少爺?!?/br> 季子漠瞧了眼緊閉的門,道:“不著急?!?/br> “阿吉,現在主院和暗鏡院他們占著嗎?” 阿吉忙上前道:“姑爺,二老爺一家搬到了主院,我們都守在暗鏡院里,有人來,我們關門趕了出去?!?/br> 季子漠點點頭,夸了句做的不錯。 對齊管家道:“你跟我來?!?/br> 兩人走到墻角處,季子漠對齊管家耳語了一番,司琴哭的止不住,自己都分不清是氣姑爺不中用,還是急少爺在吃人窩里。 只見得齊管家聽后震驚抬頭,隨后喊了司平和阿吉,疾步離去。 齊玉不喜與人觸碰,更不曾想過,此生會有與人拉扯之時。 幾個哥兒撕扯著他,把他往一旁拖拽,齊玉紅著眼眶,死死瞪著他們,可卻猶如浮萍一般,腳步一寸寸無助移動。 緊關著的門從外被人猛的推開,破碎的光灑落進來,破開一室晦暗骯臟,大步而來的身形對齊玉來說猶如神明。 季子漠似笑非笑道:“怎么,齊玉爹娘還生死不知呢!幾十個人就開始欺負我家齊玉一個了,他們要是還活著,你們就不怕他們回來和你們算賬?他們要是真的去了,你們就不怕晚上做噩夢?” 祠堂內寂靜了片刻,齊文后上前一步,笑道:“侄婿,先不說閻王道遇水盜翻船是必活不了的,就是活著回來又如何,那毒婦兄長全家被流放,還能再回來給她撐腰不是?” 齊玉裹冰的視線猛然射向他:“不準叫我娘毒婦?!?/br> 齊文后哈哈大笑,猶如他是三歲稚童,不用放在眼里。 季子漠把最后一扇門敞開到底,這才拍了拍手,回身笑道:“二叔如此說,看來是想好要撕破臉了?!?/br> 齊玉肩頭被人按著,小臂被人扯著,季子漠走上前,臉上帶笑,抬手鉗住哪人的手腕:“還不松開嗎?” 扯齊玉手腕的人喚齊言安,是二叔齊文后家的哥兒,他吃疼的喊了聲,忙抽回手后退。 按住齊玉肩頭的哥兒忙抬起手,后怕的退了一步。 無人撐腰時,齊玉艱難苦撐,眼中淚硬挺著不肯落下,現如今季子漠把他拽到自己身后,他再也無法堅持。 他在他身后,委屈的落淚,不過一瞬就朦朧了視線。 季子漠視線穿過大開的門,看了眼西南墻頭,上面只有一只不知名的鳥兒停留。 季子漠未進來前,齊玉一人對陣一群人,現在進來了,也不過是由一人變為兩人。 氣氛劍拔弩張,各自緊繃著,季子漠笑道:“能站在祠堂中的都是至親血脈,說的俗點,都是一根藤上結出的果,不至于鬧的如此僵?!?/br> “有什么話不如坐下來慢慢商談,最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歡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