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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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笑得甜美,此次出行雖然過程坎坷了些,但能在這里見到自己的王兄,能見到娘家人,她已經很滿足了。 不是蕭薔,而是埭國大王子江煜? 容夜微怔了下,這完全和他猜想的很不一樣,親大舅哥沒來,來了一個假大舅哥。 而且他更是沒有想到大王子會在出現在這里,他來秋萊又是為什么? 這時一旁的江煜滿眼盡是寵溺的掐了掐江鳶的臉蛋,在看向容夜的時候卻變了臉色。 儼然一副面和心不和的態度,象征性的道了句∶太子殿下。 礙于太妹公主的面子,見她那么開心,容夜不想讓她不高興,便頷首回了句∶大王子。 兩個人的對話可以說是言簡意賅,沒有半點廢話,也是冷到了極點。 江鳶夾在中間有點尷尬,但轉念一想也對,她初次見容夜的時候也尷尬來著,甚至還想著復仇呢。 畢竟兩國一直都是敵對國,每次見面都是在沖突之下,所以江煜和容夜見面火藥味太濃也正常,合情合理。 這個時候就是她這個和事老出場,閃閃發光的時候了到了。 皇兄,你吃沒吃飯?要不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想著最好溝通感情,建立友誼的辦法就是酒局了,男子之間,幾杯酒下肚,那便就是朋友。 現在什么時候,剛過了飯點,江煜是吃了飯后才來的,他其實不餓,但飯卻必須要吃。 剛好還未用膳,聽說你們明日就要回京都城,正好我做東,來為你們接風洗塵。 江煜答應了,少女又看向一旁的容夜。 她知道容夜沒那么容易松口,誰讓她命苦趕上了這種百年不遇,仇家變親家的奇葩關系。 只好一雙小手抱成拳,諂媚討好∶去嘛,求求你了。 江鳶是想要借此機會緩和兩人,乃至兩國的關系,所以才對容夜又商量又哄的。 可這畫面落在江煜眼里,辰國太子趾高氣揚,自己meimei低聲下氣,便是明擺著他們沒將埭國放在眼里,沒有善待他們的公主,這怎么能忍。 他不愿意去便不去。他一把抓過江鳶的手,拉著她便想要往外去∶走,王兄帶你去吃些好的。 這話說的,好像太妹公主在他身邊吃糠咽菜,受委屈了似的。 男子眼眸落在那只緊緊抓著小人兒素手的手掌,那一刻才是徹底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江鳶是埭國王上義女,和江煜便只是表面上名義的兄妹,實際并沒有血緣關系,這般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回來。容夜一張臉成了鐵青色,他拉起江鳶另一只手,你是孤的妻子,該和別的男子該保持距離。 可他不是別的男子,是我王兄啊?江鳶覺得容夜這立挑得有些莫名其妙。 瞧著少女一副理所應當,好似是他事多,蠻不講理,他是不是別的男子,難道太妹公主自己心里沒數嗎? 王兄也不行。男子說得堅決,并不打算留任何緩和余地。 若是蕭薔,就算他個人再不喜歡,也不會阻止江鳶與他親近,畢竟血濃于水的親情是割舍不斷的。 可眼前這個人是江煜,他明知太妹公主不是他的親生meimei,只是名義上的義妹,卻不懂避諱,對她動手動腳。 更讓容夜忍不了的還有他的那聲鳶兒,他愿意為這世上只有他一人這么喚她,可沒想到,早有男子搶在了他前面。 優秀的男人,就是吃起醋來也要爭個第一,力爭得個響亮的醋王稱號。 江鳶覺得容夜這真的有點過了,他表妹出入他的東宮跟走城門似的,她堂堂一個太子妃,好端端在家里就被人上趕著找茬,她不也沒說什么。 怎么她的家人好不容易與她相見,他就這么多事呢。 方才因這虎符之事,江鳶心里對容夜還存在內疚,可眼下這一番cao作,她便是愧疚之心皆無,反而還氣他了。 這時江煜拉著江鳶∶走,跟王兄去吃飯。 容夜不肯松手∶不許去。 兩個皆身材高挑的男子,一人一只手的抓著太妹公主不放,江鳶站在兩人中間,顯得極其的嬌小無助,而且她的身體馬上就快要被撕成兩半了……. 這一刻少女怒了,她大吼∶不就是吃頓飯,至于嗎你們? 生氣的人總是力量出奇的大,她一甩手臂,掙脫開了兩人的鉗制,然后對那個她早就看不順眼的男子道∶ 容夜,我王兄好不容易和我見一次面,你干嘛橫攔豎擋,不許我去,我是嫁給你,又沒賣給你,我有權利見我的家人,你無權干涉。 江鳶的態度很堅決,她是真的生氣了。 容夜想說,他也沒攔著不讓她去,只是不想讓他們手拉著手而已。 容夜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覺得江煜看江鳶的眼神不對,他的神色每每落在江鳶身上,都有一刻的失神。 那種神情是男子在看傾慕女子才會有的神色,這很明顯,已經超出了meimei之間的感情。 他不敢確定,但他們都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他相信男人的直覺沒有錯。 孤并沒說不可以。向來不會低頭的太子殿下,堂堂戰神,在媳婦面前敗了陣,孤只是要你和他保持距離,注意形象。 保持距離,還注意形象?他是不是還想說讓她守婦德,潔身自好了? 人都有逆反心理,特別是在一個人特別蠻不講理的時候,就總是想要報復他一下。 容夜不是不喜歡和王兄親近,那她就偏要氣給他看。 江煜比江鳶大三歲,從小在王宮里一起長大的,也可以說江鳶童年里的那些陽光,都來自于大王子江煜。 大三歲的他很會照顧人,也陪伴她很多。 她從小就把江煜當作親哥哥看待,他們之間雖無血緣,但他們的感情和真正的親兄們并無分別。 小姑娘眉眼一勾,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她張開雙手,徑直奔向了江煜的懷里,給了王兄哥哥一個大大的擁抱。 為了氣容夜,江鳶還故意將臉頰貼在江煜的胸口上,她垂眸含笑,那樣子仿佛很是享受,開心極了。 自己的媳婦當著他的面,眼睜睜的看著她鉆進別的男人懷里,而那男人還攔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后腦。 畫面太刺激,容夜覺得自己腦袋瓜子嗡的一聲炸開…… 第七十四章 就在這時,一直被攔在外面的秋萊公主終于跑了進來,在看到容夜時,她眼含羞怯,故意走上前,然后腳脖子一歪,就徑直向容夜跌去.…… 誒呀! 秋萊公主故作嬌嗔的誒呀一聲,然后整個身子就軟綿綿的向容夜的胸口撲去。 那我見猶憐的模樣,只怕莫說男子,就算是個女子也不忍心讓這如花一樣的姑娘摔在冰冷的地上。 可容夜是個特例。 秋萊公主原以為容夜會伸手去接她,再不濟她也會摔在太子懷里,太子不伸手,她也可動作迅速的手臂掛在太子的脖子上。 反正她就是萬萬沒想到,容夜沒伸手接她也就算了,人還向后挪了一步,眼睜睜的讓她摔在了地上。 誒呦,疼。她摔得實誠,整個人都栽在了生硬的地面上,身意下意識自我保護的反應,讓她的膝蓋和手肘部位先著地,臉是保住了,但這些位置卻磕得生疼,疼得讓她想哭。 想哭就哭出來,女人的眼淚是軟化一個男人的心,最好的藥水。 秋萊公主邊塞出身,哪里民風的開放程度絲毫不必埭國遜色。 殿下,你怎么這么不懂憐香惜玉,見死不救。她眼里喊著淚花,拿捏著嗓子委屈道,你看我都受傷了。 秋萊公主這么做作,是想要最后吸引容夜的主意,可男子壓根就不看她,也不理會她的話,只大步徑直走向太妹公主,把那個像個樹袋熊似的小人兒從江煜的身上剝離來。 這棵樹只能由他來做,他的太妹公主怎么能抱別人? 江鳶只是為了氣容夜,現在目的達到了,她演戲也演累了,也沒掙扎,就順水推舟的離開了。 小時候她就常被大王子抱,可大了之后便再沒這樣抱過,最近的一次,是她數月前出發和親,那點到為止的擁抱,并不似方才這般熱烈。 江煜的身影很壯碩,擁有著北方男子的高大威猛之態,但他有點太壯了,抱起來有點寬。 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了容夜的胸膛,那個與她夜夜相擁而眠的男人,他的身材看著很偉岸,令人很有安全感。 但其實并不壯,身材筆直有型的他,是屬于那種精壯形,有的全是緊實的肌rou。 少女心里暗嘆一句,果然是細糧吃慣了,不適應粗糧了,小時候她每次被江煜抱,都高興的不得了,可現在是有了夫君忘了兄長,竟不自覺的把他與容夜比較,然后毫不猶豫的嫌棄。 江鳶知道自己這樣有點不地道,但她想來最遵從自己的內心,而且民眾心底的呼喚往往都是最真實的。 所以她認定,自己還是更喜歡容夜的胸膛,他的哪里都令她滿意。 少女想得出神,思緒游離間,已經被容夜抓去了一旁沒有人的地方。 你是在故意試探孤的底線,想要知道孤到底能容忍你到什么地步? 男子在太妹公主面前,極少有這般冷冽,似殺人般的神情,不要以為孤寵你,縱容你,容忍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堂而皇之的去抱別的男子。 容夜真的要氣炸了,這女人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一本書,是專門約束她們這些已婚女子,名叫婦德的? 何為婦德,當然是不管婚前有和劣跡,但自有了夫君之后,就該收了那沾花惹草的心思,滿心滿眼就只有夫君一人。 容夜覺得太妹公主真的該認認真真,好好的學學他是怎么做的。 身為夫君,他可是眼里心里,渾身上下都只她一個,任何女色在他面前都不能擾得他的心思。 他這么好一夫君,簡直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她怎么就這么不知道珍惜? 男子說了那么多,到底還是醋壇子爆發,她連親人都不能相處了。 江鳶覺得這件事是她的底線,她有必要據理力爭一下,哪怕此刻的容夜已經生氣了。 殿下,我已經說了,那是我的王兄,他不是別人,是我的親人。 眼下正是盛夏,熱得很。 瞧這小人兒穿著馬甲還穿上癮了,也不閑捂得慌? 他由記得大婚當晚她醉酒,抱著他苦苦唧唧的說,她是王上的義女,她不是真正的公主。 自那時,他便知這小人兒不是三公主,可奈何太妹公主是個喝不得酒的,會要命不說,還短片,醉酒后說過的話全忘了,所以才會在這里給他上演兄妹情深的戲碼。 男子覺得有點好笑,但為了不讓她繼續演習給他看,他有必要揭穿她的真面目,告訴她真相,叫她不要再費力演戲了。 三公主的身份你還打算要裝多久?埭國王上的義女? 江鳶原以為容夜今天在抽風,不正常,卻沒想到他早已知道了她假公主的身份。 你…….都知道了? 見公主有所收斂,他笑道∶不裝了?你不是說你是王上的親生女兒,和江煜是親生兄妹嗎?現在怎么不狡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