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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衡在窈窈身旁落了座,面色有些不自然:“岑樂說你尋我,怎么了?” 窈窈站起來,在羅漢床上小心地旋了個身,海棠紅的裙擺旋開像一朵盛放的花,一個旋身罷,窈窈順勢落入陸衡懷中。 陸衡抱住落下的窈窈,昨晚的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現,他輕咳一聲,掩下自己的不自然。 窈窈感覺到了陸衡的僵硬和不自然,問道:“裙子好看嗎?” 陸衡一怔,她尋他,只是問他裙子好不好看?她以前多大的事都不愿尋一下他,這會兒竟因為一條裙子讓人尋他。 她怎么了? “不好看嗎?”窈窈有些失落。 陸衡這才確定,窈窈真的是問他裙子,他心中驚愕,面上盡量平靜,認真地道:“好看!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窈窈秀眉舒了,笑著抿起唇角,抬起下巴,親了一下陸衡的臉。 明明昨夜有更親密的事,但這會兒一個輕輕的吻卻叫陸衡緊張了。 * 這是敏娘印象中,陸衡第一次私下見她,陸衡的面色非常的奇怪。 陸衡面色嚴肅,道:“三公主,窈窈最近與你說了奇怪的話沒有?她有沒有向你求些什么?比如,幫她離開之類的?!?/br> 敏娘不知道陸衡怎么會突然這么亂想,道:“沒有,窈窈沒有說過讓我幫她離開之類的話,你不要亂想,窈窈現在不是挺好的,你怎么……” 她頓了好一會兒,想找個適合一點的詞,可又不知怎么說,最后只得道:“窈窈都同我說她想明白了?!?/br> 想明白了?真的是想明白了嗎?陸衡眉眼并不舒展:“她什么時候同你說的?” 敏娘答:“今日早膳后,小坐時?!?/br> 陸衡垂著眼沉默,嘴角慢慢翹起,不多時,又抿直了嘴唇,再后來便是耷拉下去,來來回回好幾次,那模樣在于溯敏娘看來當真詭異。 陸衡繼續問道:“窈窈先前同你安置了幾日,那幾日,她有沒有說過什么?” 敏娘為難,窈窈說不能說的。 陸衡就知道絕對是有什么的,肅聲追問:“我是她的夫君,我當然能知道?!?/br> 那些話雖然奇怪,但卻是不可能發生在窈窈身上的,敏娘心想若是說出來能幫窈窈和陸衡,那也沒有瞞著的必要,糾結許久,便將窈窈那晚三年之類的話說了。 “什么三年?”陸衡面色大變。 這些話在于溯聽來也是莫名和奇怪的。 “你放心!我早讓人偷偷給窈窈把了脈,窈窈的身體沒有問題?!泵裟镖s緊道,那夜窈窈突然說那些她當然也害怕,便讓醫女偷偷給窈窈看了,好在窈窈身體確實是沒有問題的。 陸衡面色稍緩了些,但仍不放松。 敏娘又道:“窈窈前兩日問了我,你后宮的事,知道你沒有妃子后很高興?!?/br> 陸衡頓住,她問過?她在意?前兩日?!驀地,他腦中有片刻的空白,急聲問:“前兩日是哪個兩日?” 敏娘道:“就是你生氣搬到別的房間睡的那日下午,窈窈來問的我?!?/br> 陸衡一滯。 * 窈窈的頭發都快干了也沒見著陸衡回來。 就在窈窈想讓岑悅去問時,外間的門突然響了,旋即便是入房的腳步聲,平日陸衡回房都是一個人,于溯他們都是不可能同陸衡入房的,但今日這腳步聲顯然不止一個。 岑家姐妹見陸衡身后跟著個醫女。 陸衡在窈窈身旁坐下,道:“我讓人給你調一下身子?!?/br> 窈窈還懵著,手已經讓醫女搭上了脈枕,今日陸衡也很奇怪。在她聽來調身子就是喝補藥,她不是太愿意:“我不想喝補藥,我也不想長胖,我的身體很健康?!?/br> “不會難喝?!标懞庵礼厚鹤畈幌矚g喝苦藥,她是不會愿意喝難喝的東西的,他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像哄人,“絕對不會給你難喝的補藥?!?/br> 窈窈當即懷疑陸衡心里有鬼,他現在的模樣看著有些不正常,可又讓她覺得熟悉。 醫女面色沒有什么變化,她收回落在窈窈腕間的手,偷偷打量窈窈一眼,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這是女子都想要的,她并不能說二夫人瘦弱,起碼弱字絕沒有。 她恭恭敬敬地稟道:“夫人雖然瘦了些,但并非體弱,若是需要,可用一些溫補藥材?!?/br> 陸衡瞥醫女一眼,起了身,直接帶著醫女出了房。 窈窈心里一酸,送醫女出去哪里需要陸衡親自去送。 約莫一盞茶,陸衡才回了房,較之方才,整個人都輕松暢快了,陸衡既歸,岑家姐妹自不好多留,行罷禮退了下去。 “就喝一些?!标懞鉁睾偷氐?。 看陸衡這模樣,窈窈竟開不了口拒絕,好一會兒后她點頭:“那就喝幾天吧?!?/br> “好?!标懞馕兆∷氖?,莫名有些拘謹,溫聲問道,“我聽三公主說,你問她我有沒有妃子?!?/br> 窈窈一時沒有辦法辯出是陸衡自己去尋敏娘問了些什么,還是說敏娘主動與陸衡說的。 “三公主告訴你,我沒有別的女人,你很歡喜?!标懞饷嫔蠜]有太大的變化,但眸底卻是暗涌翻騰。 這個時候承認自己心里的真實想法并不丟臉,她應該直接誠實地告訴陸衡,她點頭:“是?!?/br> “你為何歡喜?”陸衡看著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