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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他光屁股的時候我就看著他了?!?/br> 余溏想到了天雷地火的一邊,林秧卻想到了溫馨可愛的一邊。 “真的啊?!?/br> 岳翎點頭?!班??!?/br> 林秧徹底信了,“姑媽啊我跟說……” 余溏聽著這一聲,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出來。 岳翎卻全然不跳戲,情緒連貫,表情自然,順勢接道:“這叫法,怎么你們都定了嗎?” “定了,當然定了!他要對我負責的!” 余溏實在忍不住了,“林秧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說了一萬次了,那叫胸部觸診!” 林秧往岳翎身后一閃,“姑媽你看他,他每次生氣就說我有病?!?/br> 岳翎任由林秧挽著自己的胳膊,“那是他職業病?!?/br> 她說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都這個時候了,小溏,我們家還是很傳統的,你們這是第幾次???” 林秧聽她這樣說,忙搶道:“姑媽我發誓,這第一次,我以前從來不會這么晚來找余溏,余溏也從來沒有讓我進過他家的門。我們家也是很傳統的……” 余溏按住太陽xue,“林秧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我解釋給姑媽聽呀我……” 岳翎轉頭看著林秧,“那早點回去吧,不過……” 她說著又看向余溏,“欸小溏,你今天喝酒了呀,要不我開車送她回去?!?/br> “不不,不麻煩姑媽,我自己叫車?!?/br> 說完松開岳翎的手臂,對余溏擺擺手,邊退后邊說:“我走了啊,你早點休息?!?/br> 余溏一把拽住她的包鏈。 “你站著?!?/br> “干嘛,你沒聽姑媽說已經很晚了嗎?!?/br> 余溏抬起手,“書到底多少錢?!?/br> 林秧剛要說話,就聽岳翎在邊上說了一句:“我們家不許男孩子要女孩兒的東西?!?/br> 林秧聽完的狂點頭,“我懂我懂,400塊,你轉我微信啊?!?/br> 余溏看著林秧的背影,不可思議。 “余醫生?!?/br> “???” “電梯來了?!?/br> 余溏這才走進電梯。 岳翎正對著電梯的墻壁攏頭發,壁面反射出余溏呆滯的表情。 “怎么了?” 余溏回過神,拍了拍后腦勺,“林秧從來沒有這么聽話過?!?/br> 岳翎放下手臂,“臨床心理學雖然是和精神有創傷的人打交道,但我平時也會看一些人際心里學拿來作為輔助。畢竟我更多時候,要溝通的是病人的家屬。對了,我看她很眼熟?!?/br> 余溏“嗯”了一聲。 “她是藝人?!?/br> “哦,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去年那部很火的清宮戲里的女主角吧?” 余溏揣起手,“我不太看這些?!?/br> “她多大了呀?!?/br> “22歲。 ” “真年輕啊?!?/br> 岳翎說完,靠向電梯墻,“說句矯情的話啊,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她們的真心就像珍珠一樣珍貴?!?/br> 余溏聽完她說這句話,轉身走到她面前,他個子高,在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岳翎的頭頂,不知道她用了什么香波,頭發上有一絲玫瑰花的香氣。 “所以你今天才說你是我姑媽嗎?” “嗯?!?/br> 岳翎看著落在自己腳邊的影子,沒有抬頭,“從心理學的角度出發,今天不論你和我解釋什么,都會在她心觸發焦慮,進而和我對抗。我跟你住在同一棟樓里,如果她經常來找你,那以后可能還要解釋無數比遍。但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是女生,我覺得女生和女生之間,沒有必要為了某一個男人,抓傷彼此的尊嚴?!?/br> 她說完一頓,“我這樣說你可能不開心?!?/br> “不會。我認可?!?/br> 很溫柔的幾個字,溫順又篤定。 從認識余溏開始,他就一直這樣柔和對她說話。 不疾不徐,但也不卑不亢。 他根本不懂拿捏與女生之間的距離,僅僅是憑著修養在和岳翎相處。 所以岳翎沒有從他身上看到任何上層精英男性的優越感,反而從他的言談中品見一點時代久遠的仁性。 和她奮不顧身“擁抱”的殘酷不同,在余溏這里她能聽見一種類似云層沉默翻涌的聲音。 岳翎喜歡,但是又怕它是與爆裂之聲相對的另外一種靡靡之音。 所以她沒有坦誠自己的感受,伸手拿過他提在手上的包,“你可真憨?!?/br> 余溏笑笑,“你怎么也跟我一樣,我詞窮的時候說別人有病,你詞窮的時候就說別人憨。我媽以前跟我說,‘憨’在成都是個褒義詞,如果你覺得什么東西可愛,就說那個東西憨,比如熊貓就很憨?!?/br> 他用一個方言語境的解釋,把岳翎不愿意表露的言外之意說了出來。 但沒有讓任何一個人尷尬。 就像人向貓伸出逗弄的手,貓一把把人的手指咬住,人原以為它要報復,誰知道它只是用牙齒真實地在皮膚上刮了刮,最后報以溫暖的舌頭。 岳翎聽完這一段話,收斂住了言語中所有的刺,沉默了下來。 電梯抵達12樓。 岳翎站直身,“我到了,先走了啊?!?/br> “欸,岳醫生……” 余溏按住電梯門喚住她。 岳翎回頭,“你今天已經贏了,還要說什么嗎?”